「嗯,怎麼了?」
  「你們…可以再走快…一些嗎?」矢各艱辛地說。
  「不能。」我簡單地拒絕。「我已經再也走不動了。」說完我便跌坐了在地上。我想此時矢各一定非常後悔殺了我那兩匹馬,否則現在便可以用馬車戴著我們走。
  「那……」矢各一陣沉默,他身後的那群僱用兵臉上有點煩厭的感覺。
  「休息一下吧!」木女哀求道,可憐她已汗流浹背呢!
  「但是……」
  「要是不可以,那麼你背我吧!我已走不動了!」我撒起野來。
  「舒妮公主?」矢各像是十分驚訝的。
  「當然還有木女,你一是去找人背我們走路,抑或是找架馬車來。」我開始橫蠻無理起來。
  「好…好吧!」矢各完全沒有還擊的力量,只好低下頭死死氣地做。矢各轉身面向那班僱用兵,然後神氣地吩咐他們去找一架馬車回來。我心中不其然地暗暗發笑。「舒妮公主,請你等一等吧!他們很快便會回來的了。」矢各禮貌地說。




  「你還是叫我做舒妮好了,用不著加句公主在後面的。」我笑了笑道。
  「這不太好吧!我怎麼能夠這樣子稱呼你呢?」
  「我說可以便可以,不用再多講!」我帶點堅決的語氣。
  「這……舒妮公……舒妮。」要是矢各沒有戴頭盔的話,我相信現在定能看見他滿面通紅的狼狽相。
  「好!叫得還不錯呀!還有木女,你也叫我做舒妮吧!」
  木女聽罷立即天真地搖了搖手道:「木女怎可以這樣子稱呼妮公主呢?木女只是妮公主的近身侍婢。」
  「但你叫我作妮公主的話,便很容易給人家發現我的身份嗎?」
  「但是,木女不可直呼妮公主的名字呢!」木女皺一皺眉再道:「不如,木女叫妮公主作小姐吧!」
  「小姐嗎?這也還不錯呢!」我倆相視而笑,彷彿世界就是這麼簡單的。
  「舒妮,車子到了。」矢各戰戰兢兢的打擾我倆談笑。




  「不要這麼緊張吧!矢各。」我輕輕地拍一拍他的肩,然後便跟木女一起鑽進車廂內。
  馬車有節奏地一步一步的走著,我跟木女都因太累而相偎著睡,而矢各則當了馬伕。忽然間「砰」的一聲巨響,使我立即醒來,並且伸出頭望一望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我只見到馬車被大火包圍著,馬匹被嚇得驚叫起來,車子亦搖擺不定。我跟木女嚇得緊抓著對方。
  「喝!」矢各大喝一聲令兩匹馬立即乖順地靜了下來。
  「風!」我舉起手指比劃著,一陣大風吹了過來,可是這樣只是助長了火勢,一點幫助也沒有。我看了看四周,是個隱藏的敵人,那麼木女的「天音」根本起不了作用。
  「舒妮,快用水吧!」矢各大叫道。
  「水?水…水…水……」我被嚇得手忙腳亂的,什麼也想不起來。
  「小姐,快點呼喚水呀!」木女緊緊地拉著我。
就在這時,我驀地想起了:「水!」我又舉起手指比劃著,忽然間一陣巨浪湧來,大火立即被水淹熄。
  矢各安撫著那兩匹馬,而我則跑了出來看,地上滿佈著屍體,那班僱用兵……
  「舒妮,快上車!」矢各向我大叫。




  「但是…他們……」我發覺在我眼中有些淚。
  「快走!有人故意襲擊我們!」矢各跳下了車,一手扯著我回馬車上,然從迅速地驅車向前。同一時間,一團一團的火球從後方追趕著我們。
  「矢各!」我心中一急,不自覺地大叫起來,同時緊緊地抱著矢各。
  「風!」矢各大叫了一聲,整架馬車便凌空飛了起來,馬匹在空中飛馳著,真真正正的「飛」馳。
  「呀!」木女嚇得張開了口。
  突然間,我看見地面上起了一個魔法陣,而且我亦同時看見那個佈陣的人。
  「木女,唱『魔笛』呀!」我叫著,同時用著水之魔法護著矢各跟我的耳朵。
  木女聽我的吩咐唱起「魔笛」來,地面上的魔法陣力量明題地減少了,於是我用火球射向那佈陣的人,魔法陣立即消失。
  木女擁有的「天音」是一種自然的天賦,單靠聲音便可令別人的魔力減弱。
  終於,我們都平安地飛到一座山上,這座山叫作「鳥神幽」,是一座鳳凰鳥形的大山。我們把車停在鳥頭上,因為鳥頭頂上有一間屋,是矢各的家。木女因為用盡了「天音」的力量,所以昏倒在車廂中,最後由矢各把她抱入房中。
  其實,我也很累。一次過使出了三種魔法,而且這個經歷我從來都沒有嘗試過,真的很累。
  「舒妮,你沒事嗎?」矢各安頓好木女後,出來接我。
  「我…我沒事。」說實在,我被矢各的魔力嚇呆了,估不到他可以使用鳥的飛翔力量,把整架馬車凌空飛了起來。而且,聽他的聲音,好像還不是太累呢!我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好好學習提升自己的魔力。
  ***
  我睜開眼,發覺今次的夢境有點特別,特別地長,而且一切彷彿已成為我生活的一部份般,因為當我起床後感到很累。




  今朝一早,我不等桃姬和俟路便自己一人回到學校中。自己一個人走路感覺靜靜的,很是奇怪,由小至大在我身邊都是一群人的。小時候,當大家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便一窩蜂的走過來跟我做朋友……但他們都不是真心的,只是覺得好奇而己,就只有桃姬和俟路把我看待成真心知己。
  當桃姬回來後也沒有跟我招呼一聲。午飯更只是一個人吃,吃完午飯後,我便蹺了課跑到學校附近的山上。我坐在樹陰下,獨自沉醉著寧靜的韻味。這不是我第一次蹺課了,雖然我考試的分數很高,但操行分卻十分差。老師對我的態度也只是半睜著眼睛,因為就算我不上課,成績都不俗,就只有一個老頭子例外,他對我非常嚴厲,皆因他是我媽媽的老師。
  「舒理。」我抬頭一看,來的人竟然是司日滔。這時,我正獨自溫習課本,一看見是他我的心情難免有點緊張。「你又來蹺課嗎?真是的!高材生的行為還真難測。」司日滔聳了聳肩說。
  「你來幹麼?」
  「沒有什麼,我來蹺課呀!」
  「蹺課?」
  「對呀!不行嗎?全學校內亦不只有你懂得蹺課的。」司日滔說著坐到我的身旁。
  「嗯。」我心內想了一想,不再防備著他,自個兒看書。
  「對呢!我們的學校也快要舉行陸運會了吧!你打算參加什麼項目呢?」司日滔逗著我說話。
  「我對運動沒什麼興趣。」
  「什麼?沒興趣?奇怪呀!你不是田俓隊的嗎?」
  「我只是做後備接力。」
  「接力?那即是代表可以跑一百米吧!」
  「沒興趣。」我堅決地說。
  「怕輸?」司日滔帶點挑戰的眼神對我說。




  「根本沒有可能。」
  「那麼跟我來個比賽吧!大家一起參加一百米,看誰可以拿冠軍。勝利的人有權要失敗者做任何一件事,違法除外!」
  「哼!你憑什麼要我跟你比?」
  「你不跟我比賽代表你怕輸。」
  「要比賽嗎?現在就來,何須等到陸運會?你根本就有陰謀!」我放下手上的書本,正視著他道。
  「陰謀?」司日滔誇張地笑了起來。「我會有什麼陰謀?」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司日滔聳了聳肩,向我作投降手勢說:「好了!好了!我投降了!」
  「投降?投什麼降?我不明白。」
  「我跟你是同一社的,所以才拉攏你參加,而且我是今年的運動委員長。」
  「古靈精怪!你簡直是脫褲子放屁!」我不禁笑了出來。
  「怎麼樣?參不參加?」
  「也好,反正我贏定的。」
  「不要做夜郎了!我是上屆冠軍。」
  「這已經是歷史。」




  「好,好。我真服了你。你那麼好口才,怎不去參加辯論隊?」司日滔歪著頭看我。
  「要你管?」我向司日滔扮了個鬼臉。
  司日滔笑了兩聲道︰「怪不得亞路的弱點是你,連我也服了你呢!」
  「哼!他才懶理我生與死。」我用手托著下巴,眼神變得很遙遠。
  「好了!我要回去,你呢?」
  「我…不了!你自己去吧!我想靜一靜。」
  「好!」司日滔向我打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後,便離開了。
  我呆著坐,心緒不知飄到哪兒,只懂望著白雲發呆。忽然間,司日滔的樣子又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還沒走嗎?你不是要回去的嗎?」我驚訝地問。
  「舒理,旦皇有請。」霎時間,周遭的空氣又再凝結了!我感到很冷,他用的是冰。
  「司...」我感到四肢無力,而且意識愈來愈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