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地仲有冇用電話去同其他人溝通?」

「冇啦,根本就打唔到出去,唔記得係從一日定兩日前已經唔得。加上我地嘅電話都就快冇電,只係有時攞嚟睇下有冇新消息。好多時都係用緊收音機呢種老式物件啦。」他看來非常成熟,認真看過,也是個硬朗且堅強的人。

「好啦,唔該曬,一定要生存落去。我部電話有留住感染者圖鑑,你依家影相,到時自己執生。保護好你嘅同伴、屋企人、愛人,係咁多,走先。」
我也不便說太多,又不是他的父母朋友,只是過客罷了。

「唔該你。」這是誠懇的眼神。

「我都多謝你。如果走難記得向上慈中,或者向下南蓮園池同埋志蓮淨苑。如果上走,同佢地講,係『傻仔』叫你嚟。」我拋下一句,便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都係唔鍾意太過拖泥帶水。

再次起行,背後又聽到咗頭先個男仔嘅感謝。

然而,我早已走遠。

「呼⋯呼」狀態似乎不佳。



我留意到手部嘅傷口滲緊血,並且有刺痛嘅感覺。

涼風吹過,絲絲入肉。

傷口四周嘅血管都再次變翻做凋零的花。

綠色嘅枝葉,伴隨住火紅嘅花瓣。

「還要走多遠 還要兜多圈



離目標很遠 才驟覺理想也講生存」我哼起了歌兒,並快速趕路。

路途仲有好遠,大家嘅前路,就由我創出!

目標雖然好「不可能的任務」,但我都會撐起!

理想,就定做「生存」。

唔只係我一個人嘅生存,而係一整個團隊。

個人嘅勝利,並唔係一個真正有血有肉嘅人需要追求嘅結局。

踏出凌波微步,往本陣去救駕。

沿途只見有零星感染者出沒,冇難度咁直接經過佢地。



我嘅腳步聲喺變做墮天使之後就已經不復存在。

感染者根本就察覺唔到我喺佢地身邊。

眼觀周圍,牛池灣村中好似有一個團體正喺度對抗感染者。

武器都只係最常見嘅菜刀,但對付感染者應該係綽綽有餘。

見到佢地齊心合力,尋求活路,我都發自心中咁敬佩。

本想上前幫佢地一把,但本陣嘅情況可能會更加嚴重。

我都無謂再喺度用去唔多嘅時間。



再加上,無限嘅殺戮會使人迷失心性。

呢啲限制,我都係到目的地先解封比較好。

喺馬路上左閃右避,越過一架架阻路嘅車。

目標就在眼前,萬事俱備,只欠二百級樓梯!

正當我想一口氣飛速上山,傷口又痛起嚟。

今次連帶嘅,係全身嘅麻痺。

「呼哈⋯嘶—」我深感懊悔,為何不更努力鍛練。

眼前就係本陣,同學們嘅容身之地。



今次任務嘅地方。

而我,停低咗腳步。

依家嘅我,舉步維艱。

「喂!阿M!你翻嚟啦?」Alan突然蹦出來。

「係⋯係啊⋯」我露出極度痛苦中的微笑。

「做⋯做咩啊。你受咗傷?」Alan隨即觀察到我的不妥。

「還好,未死得⋯」這已經快是頂峰,我還沒說出真話。



「你個樣唔得喎。」我的臉色真的那麼差?

「啊⋯嘶嘶嘶嘶嘶—」我忍不住身上的各種問題。

「打⋯打暈我!」我用完了力氣,接下來我的身體將不由我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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