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遲了出文, 自罰一篇。

-----------------------------------

一雄, 看着愛子的眼;
愛子, 揪着一雄衣領。
但愛子把一雄推開:「今晚再找你算帳。六時正, 回到家中等我。」
說完, 愛子老師轉身便走。
還是先回家吧。
 




家中, 桌上, 還有半份早餐。
還有一片多士, 煎蛋, 半杯咖啡。
咖啡杯上, 隱隱有半片唇印。
一雄把自己的嘴對上那半片唇印, 心裏壓不下狂風巨浪。
「我是痴漢嗎?」
一雄暗罵自己, 把半杯咖啡喝下。
齋啡。苦的。
透出半分甘香, 在舌根飄進鼻腔。
甘中帶苦。
 




-------------------------------
 
無意識的四處跑, 跑到法國國際學校。
嘛!
慢慢往山下走, 經過晨崗學校, 又看到這條滑梯。
她, 就站在滑梯旁, 看着小學生在玩。
一雄默默地, 站在路旁, 看着滑梯旁的她。
原來她今天, 穿了深藍色的套裝, 粉紅色的襯衣。
還有高根鞋。
「叮叮叮…」午飯時間已過, 各人都回到課室中。




空盪盪的路, 只剩一個人。
有點冷。回去吧。
回到哪裏?
沒有。
風中, 站着, 冷。
 
「小兄弟, 要喝一杯嗎?」陌生的男人。
但, 感覺, 很親近。
就像家人。
「愁, 便需要酒。」男人遞來一罐酒。燙的。
「喝吧, 是好東西。日本貨。」男人傳來一個親切的笑容。
好吧。
一雄喝了一口。
口中甜, 喉中辣。
一雄從未曾喝烈酒。




喉中辛, 眼邊濕。
是淚。為何有淚?
酒不愁人, 人自愁。
「小兄弟, 也有心事吧。」
 
是會議室吧。
男人拉着一雄, 眼中晃了幾下, 落到一座大樓前。
男人拉着一雄, 走進了這間會議室, 不, 更像是演講廳。
男人隨便坐在主持桌上, 盤膝而坐。
「我這裏, 都是些受過傷的人, 因為, 更強。」
男人拿出一張卡片。
 
香港武術聯會
王劍雄主席
 




「你好, 我是劍王。」
 
-------------------------------
 
5時半。箕璉坊。
一雄, 腰繫着一把木劍。
看見愛子老師。
愛子老師也看着他。
他, 握着劍, 把心意舞出來。
 
收劍, 一雄停在愛子老師身旁。
「你, 見過那個男人?」愛子迷惑了。
「他?並不重要。」一雄輕拿着愛子的左手:「你, 才是最重要。」
愛子老師脫開一雄的手:「為甚麼你會見過他?」
一雄不解地看着愛子老師。




「你跟我來。」愛子轉身, 默默地走着。
一雄不作一言, 跟在愛子後面, 走着。
走到生命的另一端。
墳場。
 
-------------------------------
 
愛子老師坐在一個墳前。
鈴木七奈。
已過身二十年了。
「難道, 是你媽?」一雄欲言又止, 還是說出口。
愛子嚇了一嚇:「啋!不是。」愛子望向山下:「是我的姑姑。」
愛子老師說了她姑姑的故事, 為了一個曾在日本學劍道的男人,
一個女子跑到香港, 卻失戀了。
愛子老師總是看到姑姑在練這一個套路, 想是那個男人教她的。




愛子老師還說, 曾見過姑姑練着這時, 會飄在空中, 人和劍分開飛舞。
這是一套可怕的套路, 竟然在一雄身上看到。
而且, 還和姑姑練得完全一樣。
想必一雄也是從那個男人學到的。
一個可怕的男人。
一個薄情的男人。
冤枉。
 
「這是會令人重拾信心的劍法。」一雄信心地說:「而且是一練便上手的劍法。」
一雄拿出卡片, 交到愛子老師的手中。
劍王的卡片。
「你, 想見他嗎?」
 
仍是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