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你怎麼在這?」項鳴又見著這可愛貓兒,很是高興,帶上了房門,便坐在床邊。那白貓也不跑,不時舔弄一下皮毛,又看看項鳴。
 
項鳴伸手想摸,給那貓兒一個反身避過。項鳴一笑,差點忘了這貓兒不給摸。又看了那白貓一會,項鳴便伸手去趕:「下去吧,我要睡覺。」
 
這下貓兒卻不避了,伸出那雪白小手連揮幾下,去擋項鳴的手。項鳴又氣又笑,覺得這貓頑皮可愛,卻又極通人性。
 
「我要躺下來了。」項鳴於是坐到床上,作勢躺下,果然那貓兒馬上跳開,又嬌嗲地「喵」了一聲,似是有所不滿。
 
項鳴見牠眼波流動,似有怨懟之意,很是心軟,把床讓了半邊出來,問道:「你要睡嗎?」那貓不理,逕自走到桌子上躺下。於是項鳴吹滅油燈。未幾,便聽得窗靡響動,那貓竟自己開窗去了。項鳴也睏,逕自入夢鄉去了。
 




睡到半夜,項鳴半夢醒間又聽得窗靡響動,以為白貓又來,一望,沒有。卻是旁邊兩個房間都開窗了。項鳴好生奇怪,住那裡頭的是今日騎馬的四個行客,怎地半夜不睡,卻同時打開窗?
 
項鳴閉目再聽,他自幼五官極靈,閉眼即能能聞聲辨位,又能在黑夜視物。如今聽去,鄰房竟是空無一人。項鳴更奇,這些人怎麼大半夜從窗子離去了,難道想不付錢?再聽,又不聞上𩣑之聲,難道他們要用腳跑出這荒野嗎?未多細想,項鳴又再睡著。
 
翌日早飯時,那四人卻都在,吃過早飯就出去了,傍晚才回來,半夜又是從窗子裡出去。四人行事隱蔽,除了項鳴,誰都不知四人曾半夜離開。如此數日,項鳴越發好奇。
 
須知這村坐落在大河邊境,騎馬到最近的城池有兩日路程,何況這荒原佔地極廣,即使是明雄那頭,地形也相去不遠。如此一來,這四人每日出去,又不騎馬,莫不是一整日都在荒原裡行走?且四人日夜都在外,難道都不用睡眠?
 
項鳴大越發疑惑,但那群人神情冷酷,絕非善與之輩,且行蹤隱必,必有不可告人之處,也就不敢相問。
 




卻說這幾天晚上,那通靈白貓時時來找項鳴。項鳴每每回房,便見白貓在床上戲耍,一次更在桌子上大口咬著雞腿,項鳴大驚,這貓怎麼偷了人客的飯菜,還連碟子也叼來了。項鳴便把廚房鎖好,卻還是攔不住這成精的貓兒,牛羊雞魚,無不成了貓兒腹中美食。這可苦了項鳴,只得每日少吃些飯菜,讓廚子不察覺少了食肉。
 
這貓兒除了貪吃人的飲食,更喜愛作弄人,凡是項鳴要拿的器物,牠都坐在上面,又會把東西藏到床下,好讓項鳴找不著,項鳴每次想斥責時,貓兒都會跑掉,讓他一肚子氣找不著地方出,或用一雙通靈大眼望著項鳴,極盡楚楚可憐之態,使得項鳴不忍責罵。但這些天來,項鳴都摸不著白貓,這倒也新奇。
 
先不說項鳴天生親近走獸,這貓兒既通人情,又喜愛項鳴,時時與他玩耍,實在說不出不讓他摸的緣由,只好當作是貓兒的怪脾氣了。
 
這夜項鳴與貓兒玩耍過後,如常睡去。睡到半夜,卻聽得窗邊有異物墜地之聲。起身查看,卻見白貓躺在窗下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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