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有一種鍾意，係我鍾意你鍾意我。》/《初戀1000天》: 第十二章下「無言共對 感覺變壞告吹 就算登對 心裡面各自在想誰 問我怎可愛下去」 〈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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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上
「沒有情侶 沒有人生樂趣
無言共對 感覺變壞告吹
就算登對 心裡面各自在想誰 問我怎可愛下去」
〈拖泥帶水〉
「Jessie你搵咗啲咩資料？」Jonathan問道。
Jessie的手正托着下巴，目光散渙沒有焦點，呆呆地盯着掛在牆上，黑漆一片的電視機。
「Jessie？」Jonathan又喚了Jessie的名字一次，她竟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直至他伸手在Jessie面前揚了揚，她才如夢初醒地看着他，托着下巴的手也放了下來。
「資料？係到，」Jessie把找到的資料遞給Jonathan和Joey，續說：「um……我覺得或者我地可以做網絡安全嘅議題，好似都幾多資料，但又無人拎過黎參加依個比賽。」Jessie其實聽到Jonathan的話，只是不知怎的，像是鬼壓床似的，腦海作出了反應，嘴巴卻無法配合。
「你做咩發晒呆？今日返工好攰咩？」Joey問道。
「佢今日返工仲整跌咗啲包，個經理好想鬧佢，但見到佢個樣好似好憔悴咁，最後話咗佢兩句就算。」
「整跌晒啲包咁論盡？」Joey驚訝地說，「話時話，你個樣真係有啲殘，琴晚無訓捱夜黎？」
最近，Jessie經常失眠。明明身體已經很累，但當躺在床上，合上眼蓋的瞬間，James那冷漠的樣子便會浮現在她的腦海，害她輾轉反側，還是夜不能寐。
這時候，她會拿起手機，連上Wi-Fi，按進WhatsApp。
嗯，如她所想地，他沒有找她，她只好失望地放下電話。
如是者，重複了幾遍，直至手機因睡眠模式而變暗的屏幕，都變回正常亮度，她才發現天已光了，又耗費了一個寶貴的晚上。
為了James。
那一刻，Jessie才驚覺James對她而言，原本已不僅僅是一個陪伴者如此簡單。
「食唔食曲奇？啱啱焗架。」Janice突然捧着一碗還熱乎乎的朱古力曲奇，走到他們面前，一眼便認出了Jessie是Jonathan的相中人，說：「我見過你。」
「我？」Jessie懷疑地問道。
「嗯，係我哥部手機到。」Janice沒有理會Jonathan那想殺了她的眼神，坦白地說道。
Jessie好奇地看着Jonathan。
「之前我同你同Chloe、Andy佢地係運動會影嗰張相，我見Andy個樣好搞笑，拎咗黎做Wallpaper咋嘛。」Jonathan輕易地把一切合理化，眼神不斷從Janice和睡房來回，示意Janice快回房間，不要再出來打擾他們。
「哇，咁耐嘅相你仲Keep住呀？我想睇喎。」Jessie說。
「無啦，係之前部手機，Del咗啦。」Jonathan說。
「吓，咁可惜⋯⋯」Jessie失望地說，不自覺地拿起了一塊曲奇放進口裏，濃郁的朱古力味在口裏綻放，讚嘆道：「嗯，好食呀！你個妹好犀利呀！」
「好味呀？我地今晚仲會整Pizza同Pasta，要唔要留係到食埋飯先走？」Janice問道。
「好呀！」Joey說。
「唔洗啦。」Jonathan卻說。
二人幾乎是同步說出這兩句話。
「你係隊長，好應該慰勞下我地依啲為你仆心仆命嘅隊員呀，Jessie你話係咪？」Joey看着Jessie說，渴望得到Jessie的回應。
從來沒有人去過Jonathan的家，若然還能他家吃飯，應該會把Deborah氣瘋，想到這裏Joey便覺得很爽。
「⋯⋯係⋯⋯係囉。」反應遲鈍的Jessie一臉迷惘地附和道，事實上，她睡眠不足的魂魄早已飛走，根本不知自己在附和些甚麼。
「最多我負責洗碗啦。」Joey說。
「唉，好啦，快啲傾埋份Project我就去煮意粉啦。」不懂拒絕人的Jonathan只好勉強答應。
晚上，吃過Jonathan和Janice親手煮的卡邦尼意粉和海鮮薄餅後，Joey守承諾地把碗搬到廚房，主動洗起碗來。
「唔洗啦，我黎洗啦。」Jonathan說。
雖然Joey說過飯後的碗都由她來洗，可向來紳士的Jonathan還是不忍心讓女生操勞，伸手想要把Joey手上的百潔布拿回。
「唔得，講好咗你負責煮，我負責洗架嘛。」Joey連忙把百潔布拿開。
「但咁多碗你邊洗得晒呀？」Jonathan看着堆積如山的碗碟、鍋、焗爐盤說。
「我地一齊洗咪得囉，得啦得啦，你放心交個廚房比我地，你去抖下啦，再唔係諗埋我地下一次要傾嘅野。」剛去過廁所的Jessie說，把Jonathan推出廚房。
趕走Jonathan後，Jessie戴起手套和Joey一起洗起碗來。Joey負責用洗潔精清潔碗碟，Jessie則負責從她手上接過充滿泡泡的碗具，沖洗乾淨，然後放到掠碗碟的藍色架上。
當快洗好的時候，Jessie準備把一隻瓦碗放到架上時，卻一時失神，碗還未到架，便鬆開了手。
快要掉到地上之際，幸好眼明手快的Joey及時接過，說：「哇，差啲就跌咗個碗，你無野呀嘛？洗得咁慢，仲差啲打爛野。」
「唉，唔知呀，好彩你接得住姐。」
「因為James？」Joey一邊試探性地問道，一邊把碗放回架上。
「唔係呀。」Jessie若無其事地說。
「真係？但James好似好唔開心咁。」
「你又知？」
「James最近成日係WhatsApp問我啲奇怪野。」
成日搵Joey，又唔見你成日搵我？Jessie心想，問道：「咩奇怪野？」
「例如佢會問佢其實係咪配唔起你，你同Jonathan一齊係咪更加襯。其實我真係好想答佢係，但又好似好衰咁。」
「所以就去咗搵Hannah，覺得自己同Hannah襯啲呀？」Jessie不是味兒地說。
「喔，原來你因為呷醋所以咁神不守舍！」
「無呀，我見你講開，我附和下咋嘛。」
「不過Hannah係出咗名嘅娘娘，點會鍾意James呀，最多咪收下佢兵。」聽到Joey這句話，Jessie的心像被甚麼刺了一下的不舒服。
「叮！」這時，Joey的手機響起了信息的鈴聲，拿起來一看，竟是James，這讓本來已在胸口劃過的利刀插進了她的心砍。
「你地成日傾偈架？」
哈，竟然覆Joey都唔覆我，Jessie心想。
自從那天吵架開始，James和Jessie的信息內容每天只有「早安」、「晚安」之類，再客套不過的問候說話，而對於Jessie問他的「你究竟嬲啲咩？」，James卻只會回覆一句再冷淡不過的「無」。
「一時時啦，不如一齊睇下佢講啲咩囉。」像是看穿了Jessie的心思，深怕Jessie會胡思亂想，Joey索性在Jessie眼皮下打開信息，寫着：「你地散咗未？」
「未呀。」
「咁夜仲未散，Jessie呢？」
「係我隔離，做咩？鬧完交掛住人呀？」
「無喎。」未待Joey回覆，又一條信息，寫着：「一個女仔好危險，早啲返屋企啦，出面仲落雨，記得拎遮。」
哈，真係細心，仲記得提人要帶遮，Jessie心想。
「喔。」Joey回覆後，把手機放回袋裏，對Jessie說：「佢一定係唔敢搵你所以先同我講。」
「係咩？」Jessie對此抱懷疑的態度。
「所以，你覺得Jonathan點？」
「咩點？」洗了良久，Jessie終於把最後一個碗洗乾淨，安全地放在架上。
「其實James嘅疑慮都唔係無原因呀，咁被動嘅佢竟然仲會主動約你去溜冰，一齊參加比賽，仲一齊返Part-time，條件又咁好，我係佢都擔心。」
「擔心啲咩？我同Jonathan都無野。」Jessie無奈地苦笑道。
「咁如果佢真係鍾意你呢，你會唔會應承佢？」
「邊有得如果架。」務實的Jessie不喜歡回答這種假設性問題。
「你答咗我先啦。」
「無諗過喎，唔會掛。」
「吓，點解？」這答案出乎Joey所料。
「點解要諗點解，佢都無可能鍾意我。」Jessie還是不相信Jonathan會喜歡自己。
「你答我先啦，佢明明煮野食又好食，彈琴又叻，讀書又得，點解你會唔鍾意？」
如果佢真係鍾意我，點解唔會鍾意返佢？Jessie被問得靈魂都在懷疑人生。
「佢⋯⋯係幾好嘅，以前仲成日教我做功課，個人又夠on9，如果我未同James一齊⋯⋯都有可能嘅，但我都同咗James一齊啦，」Jessie認真地想了想，續說：「唔係呢，但我同佢都咁被動，就好似一對一模一樣嘅平行線，係好夾，但我地好似永遠唔會有交點咁。⋯⋯」Jessie突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拍了Joey的肩膊一下，說：「撞鬼你咩，講到佢真係鍾意我咁，搞到我都代入埋！」
「咁James呢？你鍾意James啲咩？」
Jessie還未來得及回答，Jonathan突然推門而進，臉上的笑容一樣陽光，說：「洗完碗未呀你地？」
「err……都⋯⋯差唔多啦。」Joey被突如其來的Jonathan嚇倒，深怕他聽到剛才她和Jessie的對話。
「我爸就返到，佢話出面好大雨，橫掂揸開車，你地又住附近，不如車埋你地返去。」Jonathan說。
「咁好？」Joey眼睛都在發光。
「唔洗啦，費時麻煩Uncle。」深怕麻煩別人的Jessie說。
「但出面好大雨喎，一陣淋濕感冒就弊。我爸架車係樓下咋。」體貼的Jonathan說。
「好啦，Jessie，我唔想淋雨。」Joey對着Jessie不斷眨眼，眼神像是在說：Please.
「好啦咁。」看着Joey的表情，Jessie只好答應，卻沒留意Jonathan的笑容像加了濾鏡的照片，多了一抹藍色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