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咁樣應承佢好咩?」我問。
 
「我講過嘅嘢係會做。所以我先話,降魔係困難,殭屍原本都係人,都係一個普通人,殺要狠心,但每滅一隻魔,後續先難,因為責任係沉重。」
 
萬賴無聲,深夜土瓜灣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我們的腳步聲,還有我一直想著她的說話。
 
「睇妳外表,又估唔到妳會咁重情。」
 
「不如你收下聲。」
 




「我好難收聲,我不嬲好多嘢講。話時話,殭屍怕咩?」
 
「唔同程度嘅殭屍,都有佢進化地方,進化同時代表有弱點,例如白殭聆聽能力係人類十倍,所以同時佢哋都好怕嘈。至於怕陽光就係每個殭屍都會。」
 
「喔。」
 
在街道上,戞然跳出一個黑影。
 
「嘩!!!!」那黑影一手拉走我,我雙腳離地,轉眼被拖至一個唐樓內,不知上了多少層樓梯。
 




「韓壬辰⋯⋯」
 
忙亂之間,我隱約看到牠的眼睛是白色⋯⋯又是殭屍。
 
「救命呀!」我拼命地尖叫,叫得要全幢大廈也聽到。
 
「韓壬辰!你都要死!」
 
「咩呀?」
 




此時我才認清眼前的人,一雙獠牙,有一個胎印在左眼,獐眼鼠鼻,正是當日其中一位仵工!
 
「喂! 」我想說萬事有商量,話未出口,他已準備一口咬來。
 
「冷靜啲冷靜啲!」我用手擋著,但他力氣甚大。
 
「冷靜?我⋯⋯我已經唔係人⋯⋯點冷靜,我而家淨係想報仇,咬咗你⋯⋯我就可以上位!」
 
「點解係我?」
 
「你已經係所有人嘅目標。」
 
「傻啦,我又唔靚仔又唔有型,又無錢⋯⋯」
 
我想拖延一下他,誰知卻被識穿。




 
「唔使諗住使走我!」
 
我只感手臂一陣痕癢,他雙爪插中我的手臂,指爪銳如刀刃,深入我的皮肉,我稍為一動便感劇痛。
 
「去死!」
 
他瞄準我的頸,舉頭就咬,在生死牽於一線之間,我想起南門蔚說過,白殭最怕嘈,我馬上向著他的耳朵高歌:「啊啊啊~今天不回家~!」
 
「徘徊的人,徬徨的心,迷失在,十字街頭的你,今天不回家。為什麼,你不回家,往事如煙,愛情如謎。」
 
「唔好再唱~!!!」
 
倏地間,南門蔚及至,一手推開牠。
 




「嘩妳竟然搵到呢度,好感動!」
 
「你把聲咁難到,聾嘅都會搵到。」她冷眼一瞪,不過我也覺得非常窩心。
 
本來掩著耳的牠,忍受不了,你們:「殺咗你哋!」
 
「放下執著啦!我唔係咁好食。」
 
「唔得!你一定要死!」
 
她貼上黃符,牠便化成乾屍。
 
「啊啊!給我一杯狀陽水~」
 
「死咗啦!仲唱。」




 
「係咪好好聽?」
 
她冷眼而視道:「好難聽。」
 
雖是虛驚一場,但牠說的那一句卻一直藏留在我心。
 
全世界都想找到我?為什麼呢?我完全摸不着頭腦,帶着疑問的我,只好見步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