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匯豐中心駛出,直轉入往西環方向,沿途盡是殭屍在街上襲擊人的情況,牠們如飢餓的狼,見人就撲上去,或將中年男人碎屍,或將年輕男人咬成殭屍,其他路人見狀,紛紛嚇得逃亡叫救命,但是沒有人來,反被數十隻殭屍所困,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小女孩被重重圍困,一群殭屍撲上,二人之後也受感染變成殭屍,繼續撲向街上的另外途人。
 
目睹這一幕,我忍不住大叫:「停車!停車!停車!」
 
「你而家去都無用。」她冷靜地說。
 
「佢⋯⋯佢⋯⋯佢哋係咩、咩⋯⋯咩嚟㗎。」他問。
 
「殭屍。」南門蔚說。
 




這一帶已頓成人間地獄,慘不忍睹。
 
「香港失守。」我嘆道。
 
「仲未。」南門蔚說。
 
「仲未?佢哋已經入晒嚟啦喎。」我說。
 
「仲有一個方法救到香港,返廟街。」她說。
 




「廟街?點解?」我問。
 
「殭屍同人類唔同,好似軍隊咁講集體意志,所以係最好嘅軍人,當上層要做乜,佢哋完全違反唔同上層嘅意志,只能照做,所有攻擊都係靠上級意思。所以如果喺嗰區最高級嘅殭屍死咗⋯⋯」
 
「其他殭屍就會散亂?」我問,想起長洲殺死黃殭後,所有的殭屍群龍無首的樣子。
 
「無錯。」
 
「但妳都係無答我問題,關返廟街咩事?」
 




「你有無留意,佢頭先講嘢地點背景喺廟街天后廟?所以只要殺死佢,香港仲會有救。」她說。
 
「好,司機唔該衝去廟街,快嘅。」我叫道。
 
「痴線㗎,你當我真係司機?我當然唔會去啦,而家返屋企避難!」他罵道。
 
「香港國難當前,如果呢個地方失守,唇亡齒寒,你唔係以為可以獨善其身呀?」我勸喻。
 
「唓,我最多咪走去第二度,我又唔當呢度係屋企,呢度關我春事。」他笑道。
 
「呯」的一聲巨響,忽然一陣失重,天轉地轉,車輛被不知名物翻側,我們被撞得翻滾數圈。
 
「嘩,好痛。」我道。
 
「無事嘛?」她問。




 
「呢個故事教訓我哋一定攬安全帶。」我道。
 
「啊!」司機忽然大叫,被一手拉了出車外,我們好不容易爬出車廂,只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身是肌肉的男人,單手拿著司機,他已經被吸乾所有的血,成了一具乾屍,面上是不明不白的眼神。
 
「韓壬辰、南門蔚⋯⋯搵到。」牠瞪著我們,以一雙藍色的眼睛。
 
那雙藍色的眼睛是寶藍色,眼神呆滯,只單單注視我們。
 
「藍殭?」我問:「白⋯⋯黑⋯⋯紅⋯⋯黃⋯⋯藍⋯⋯咪已經好高級?」
 
「係,已經係好高等嘅殭屍。」南門蔚說。
 
「妳有無遇過?」我問。
 




「聽過,我婆婆就係死喺藍殭手上,而我從來未遇過。」她說,表情極為認真,看來這次她也覺得眼前所站之人非同小可。
 
「咁佢哋嘅能力係咩?」我問。
 
「我都唔知。」她說。
 
「唔緊要,都係咁打啫。」我說,只是心裏也沒有什麼底。
 
「睇嚟今次佢哋係好認真,派咗唔少殭屍嘅精英入嚟香港。」她說:「係真係想一次過將香港變成殭屍城市。」
 
「但佢哋會失敗。」
 
「我都唔知,要睇下今次入嚟嘅,到底係幾多高等嘅殭屍⋯⋯」南門蔚說。
 
「殺咗佢先!」我白符在手,注入墨氣,頓時藍色水符,揮向牠腹前。




 
牠一個翻身閃過,再抓住我過肩摔,我被狠狠摔在地下,全身骨裂一般,牠沒有放過半秒機會,跳起,一招跪地裂,我急忙翻滾,牠的膝蓋猛然撼破地面,碎石飛天,威力驚人,如果沒有避開,我必然魂斷於此。
 
「乜料⋯⋯」
 
我望着眼前滿身肌肉的男人和碎裂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