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邀請爸爸和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吃過午飯,靜慧向女兒說。

「到那?」

  美嘉仍未開口,凯誠搶先問。

  「喔,到公園去!」他醒起了。



  靜慧希望丈夫能一起參與,共同看著女兒的成長。

  自美嘉跟隨平淵濟學習開始,只要凯誠沒有外訪公幹,她都邀請丈夫一起。可惜凯誠疏懶性格驅使,他情願留在家中玩他的電子遊戲,或甚和他剛認識的一位友人聊天。

  靜慧也歇而不捨,每隔三數星期,都邀請他一次,可惜每次都被丈夫以不同理由拒絕。她望望放在枱上的日曆,不經不覺間,女兒跟平淵濟已學習了九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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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小心!」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美嘉正跟隨著兩三個小孩子攀上兒童攀爬架,在旁守護的平淵濟看到她的手突然一震,整個人失去了平衡而從架上掉下來。平淵濟驚叫,連忙上前扶起美嘉,靜慧也從遊樂場邊跑將過來。

幸好攀爬架本身高度不高,加上有一層厚厚的地墊,除了擦破了少許皮膚,美嘉並沒受傷,相反,她被嚇得淘嚎大哭。

  「嘉嘉別哭,大哥哥陪伴著,嘉嘉別怕!」

  美嘉歇斯底里地哭泣,靜慧也沒辦法,她忽然想到美嘉對平淵濟的信任,便耍出這撒手鐧。

「對啊,嘉嘉別怕,大哥哥陪你回家好不好?」



沒得到平淵濟同意,靜慧便衝口而出,她感到尷尬,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唯有帶著歉意的望望平淵濟。

「只要嘉嘉乖,大哥哥就陪你回家!」

美嘉果然慢慢停止哭泣,張開兩手,抬頭望著平淵濟討抱。

「嘉嘉看你比我還要親呢!」

得到平淵濟答應,靜慧鬆了口氣,但有點吃醋地說。

  平淵濟抱起美嘉,在她背部輕拍數下,向旁邊的孩童交代幾句,便走向停車場。

  平淵濟抱著美嘉走到靜慧的汽車旁,想放下美嘉,可是,美嘉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不肯放手,又再哭起來。

  「嘉嘉不要再淘氣!」



靜慧見平淵濟要放下美嘉,還以為平淵濟剛才所答應只是應酬的說話。

「不要緊,我伴著她坐後座好了,失禮點,我不坐副駕駛座了!」

  靜慧發覺是誤會,白生了女兒的氣,心裏對兩人有點歉疚。

  靜慧把車子轉入駛往市郊的高速公路,平淵濟對於這路徑十分熟悉,因為他每天上下班,所乘坐的公共汽車都是行走這公路,他知道公路盡頭有個分岔點,從這分岔點依左邊行駛就可以到達他的住處。

他正奇怪靜慧是否要送他回家。


  不久靜慧的車子到達了分岔點,她毫不思索地把車子靠向右邊的道路繼續行駛。

  不到十分鐘,車子開始慢下來,平淵濟沿途留意著,估不到他和靜慧的住處只是一個小山之隔,從地圖上看,兩點拉一直線,距離不超過三公里,只不過沒有隧道直接穿過這小山,要繞道而過。



他更意想不到,一個岔路的兩邊,竟然代表了兩個不同的世界,他居住的一帶荒蕪破舊,一大片荒廢了的耕地疏落地搭建了一些製造廠或厭惡性行業的工場。

而靜慧居住的一邊,顯然是經過規劃,道路寬倘,屋宇整齊,是一個高檔的住宅小區,沿途都是單幢,被圍牆圍繞著的高級住宅。


靜慧的車駛進了其中的一幢,相比隔壁的屋子,她的一家比較細小,也較簡樸。

那是兩層高,另有天台的建築,屋外是個小小的前園,一角堆起泥土,栽種著仍未開花的玫瑰。

接連著主建築的是個停車庫,除停泊了車子外,其餘還有頗大面積闢為工作間。


靜慧把車子泊進停車庫,再從停車庫內的側門直接進入屋內。

  平淵濟第一次踏進靜慧的家。

地下的一層,一側擺放了梳化,電視和音響等影音設備,另一側則放置餐桌和餐椅,陳設著有一些水晶,陶瓷等擺設的櫃子等,除了一角地上撒了幾件美嘉的玩具,其餘整個廳子都非常潔淨。



平淵濟放下美嘉,剛才在歸途上,她抱著放在車子裡的洋娃娃,早已忘記跌倒的事,但當車子停舶在車庫內,回家的短短三數步,她也撒嬌不肯走路,硬要平淵濟抱著。

靜慧拿出家中的平安藥箱,替美嘉清潔擦破了的皮膚,清洗傷口帶來的小許疼痛,再次惹得美嘉哭鬧不斷,要平淵濟在旁安慰,她才肯安定下來。

  「真叫她沒法,平端乖乖的,見到了你就變了臉,向你撒嬌,要你陪哄!」

  靜慧沒好氣,向平淵濟訴說。

「哈哈,真的嗎?」

  靜慧理解女兒心態,凱誠工作忙碌,很少時間陪伴女兒,就算他閒來在家,也沒有耐性陪女兒玩耍,美嘉拿著玩具到他身邊,他跟女兒玩樂十分鐘,已是他最極限的耐性。

當遇上他心情欠佳,或沉醉在手機遊戲時,他乾脆不理會美嘉,或呼叫靜慧,要她帶女兒離開他身邊。




  美嘉碰釘子多了,就學懂了乖,不再惹上父親。靜慧理解女兒的心態,她想勸告丈夫。

「我不是沒跟她玩,昨天才跟她玩過什麼什麼遊戲!難道我要整天黏附著她,一點事情也不做嗎?」

  每次凱誠總是這般的反駁。

  靜慧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平淵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