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做完簡報離開學校。

由從來都是自己一人歸家,到有人和我說笑打鬧、再經歷兩星期的「甜蜜」,最後回歸起點——獨自回家。

其實這樣也好,至少我不用絞盡腦汁想話題,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公主?不,我要當自己的公主。

這時,我突然感覺後面有點不對勁。



我轉頭看看,那不過是下班後的一片人山人海。

「屌你老母,望望望,阻撚住個地球轉!」

不過是回頭半秒,我已經被一個大叔問候娘親。

我有一刻想學陳浩賢一樣回敬一句,結果卻只是怯懦得道歉後便急步離開。

來到盡是LED燈牌的大街,刺眼的光芒更映出我的落魄。



漸漸我低著頭走路,漸漸忘了回家的道路,心裡只是覺得有路就走,走著就有路。

直到走到一個只有微黃路燈且不見人影的地方,我又覺得後面有些古怪。

這次回頭卻沒有人,我開始感到不安。

我想打給陳浩賢求救,才發現自己原來從昨晚開始沒有開過手機。

「喂。」我邊急步走邊聊電話。



「搵咗你好耐啵,差啲以為你失蹤。」

大概找我也沒什麼好事發生吧。

「唔記得開機啫,反正平時無人搵。咁而家你做緊咩啊?」我保持冷靜,打開了話題。

「無啊,食緊壽司咋~」

「哦,咁可唔可以陪我一陣?」我有點彆扭說。

「可以啊,但你好似有啲唔對路。」

「後面好似有人跟著我,我有啲驚。」我輕聲說。

「哦,唔駛驚,我喺度。而家幫你搵Richard,你send位置俾我。」



「咁你唔準收線啵!」我撒嬌道。

「得啦!」

過了一會,他說:「好,我whatsapp咗佢喇,你而家入去隔離間seven先,嗰度有閉路電視點都好啲。Richard由你屋企行緊過嚟你度。」

他還是一樣貫徹始終保護我。

「唉,你都走入我度好耐啦。」我不自覺說。

「咩話?」是那邊訊號差嗎?

「無啊,我話好羨慕東京人。」我換個方式說。



「有乜好羨慕?我見佢哋好似好拘謹啵。」原來他眼中的東京女孩是拘謹的。

「唔知啊,我呢刻就係好想做東京人咋!!!」我有點兒激動說。

難道要我說出口,想要取代他心目中的東京女孩嗎?

「做囉傻妹!一直都同你講想做就做!」

這又不是染髮,有這麼容易嗎?

「唔得㗎,做咗都無用,我係想好似佢咁。」就算我是東京人,也不過是陳浩賢看不對眼的東京女孩吧,哈。

這時,我瞄到Richard前來我這裡。

「唉,Richard到咗喇,唔講。」我灰心說。



「好喇,平安咪好,你返到屋企覆我whatsapp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