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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間,我想過無數次飲酒飲得很狂,吐了還繼續喝下去,就算在陌生的地方醒來也沒所謂。
但想到明天上班時,還是放棄了。
 
即使不用上班,還是會怕影響到那些不認識的誰。
最後不知不覺,這個酩酊大醉的計劃就拖了好幾年。
我知道那樣不好,我知道我不應總是拖延着。
但只能如此。
 
有次朋友問我為什麼那麽喜歡飲酒,


我說生活比酒精來得痛苦和難過。
 
我說不出這些帥氣的話,那不過是某套電影的對白。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免得想不到又憶起自己的無能。
從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麼。
那更像是一個習慣。快樂時,難過時就飲上幾杯吧。
 
記得和鄧顯剛一起時,我是滿討厭酒精的味道。
有段時間,聞到他飲酒的味道都會有作嘔的感覺。
我要他為我戒掉,他不從,我生氣得把他放在家裏的酒都倒掉。


他最後只是抱了抱我,告訴我,他很愛我。
 
我問他為什麼喜歡飲酒,明明很苦又難飲。
他說因為生活比酒精來得痛苦和難過。
 
他告訴我那是某套電話的對白,還有另一句對白的,好像是一套叫傷城的電影。
 
『到底有什麼好喝?』
『它的好喝,就在於它的難喝。』
 


我真的不能理解。
鄧顯說是喜歡克服了「難喝」的自己,因為那個自己總是比較堅強和迷人的。
聽完了,還是不明白。
後來他試着為我學會調酒,又買了些果汁回來,學着為我釀酒。
鄧顯是個溫柔的男朋友,他會為我試着做不同的調酒。就為了看我一個又一個牽強的笑容。
 
他總是不斷的為我付出,為了他,開始扮演着。
那是矛盾的,我喜歡上做這場戲,笑容愈來愈真誠,我愛看他為我付出。
這樣能感受到他是深愛着我。
 
有時覺得很諷刺。
真誠的笑容是為了欺騙,無私的付出是為了得到。
但為了看他期待和樂着的表情,只能繼續。
我總能扮着喜歡而飲掉,只是有時有的真的太刺喉才會剩下來。
後來扮着扮着,就不自覺喜歡上他和他的調酒。


 
記得有一杯我是特別喜歡的,可能因為它步驟很多,總能看他站在那兒為我調着。
動作不利索,手忙腳亂的,卻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