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嘟⋯
昏迷不醒的黑杰躺在病床上,他聽到心跳機發出的嘟嘟響聲。
嘟⋯嘟⋯嘟⋯嘟嘟⋯嘟嘟⋯⋯
他的眼皮微微跳了數下,手指也跟著動了。
「嗯⋯⋯⋯⋯⋯⋯」他微弱的瞇著眼睛,和暖的燈光久違的射進眼裏。
他醒來了。
「嗯⋯⋯⋯」嗰個衰人呢?黑杰看著天花板,醒來第一個就是想到割破他的人,上官鳩。
「噢!你醒啦?」守在病房裏的成員驚喜地說,看著黑杰長老張開了眼睛很是感動。
「嗯⋯⋯⋯」黑杰用力的發出聲音,但不知如何聲帶發不出力。
「你點呀?想要咩嘢呀?」成員緊張地問。


而黑杰卻沒有說話,只是微弱地發出嗯⋯嗯⋯的聲音。
「死啦⋯⋯」成員擔心起來說:「你等我一陣,我宜家去搵醫生!」
他急急腳的跑出醫療室,順便告知大家黑杰長老醒來的消息。

鳩和啊花聊著聊著,轉眼間就返到明宴會,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只是鳩在說話,但啊花也挺喜歡聽他自言自語。
「依三個人頭交去邊呀?」鳩好奇地問,他們用黑布包著放在垃圾袋裏的人頭。
「唉~跟我嚟啦!」啊花反了個白眼,然後拉著鳩去了三樓。
而明宴會不知為何有點奇怪的動靜,每個人都在紛紛討論著不知何事。
啊花把任務紙交到枱上,好奇地問:「做咩啲人好似好緊張咁嘅?」
坐在櫃枱的男子,笑說:「黑杰醒在嘛岩岩~」


「吓!?醒咗?」鳩嚇得大嗌出來。
「係呀~不過好似講唔到嘢咁,聲帶未好返~」櫃台的男子搖搖頭說:「唉,宜家周圍都傳緊係明宴會有內鬼~但係黑杰又講唔出係邊個割傷佢,又寫唔出啲咩字⋯⋯所以啲人咪好擔心內鬼係自己身邊嘅人囉。」
啊花皺起眉頭說:「但係嗰內鬼應該都唔敢返嚟明宴會啦⋯⋯」
「嘿⋯係囉⋯⋯⋯⋯」鳩心虛得靜了下來粒聲唔出,啊花聽到他如此小聲,疑惑的看了看鳩,直覺覺得鳩好像有點不對勁⋯⋯
「三個人頭呢?」櫃枱的男子好奇地問。
「嗱⋯⋯」鳩把任務完成。
「咁你地數下啲錢啦~」櫃枱男子把人頭收起,然後把放好錢的信封交到鳩手上。
「好⋯⋯喂!」
啊花突然一手搶了鳩手上的信封,一臉正經地說:「跟我過嚟呀⋯⋯」
鳩嚇了一跳,慌張地問:「吓,去邊呀⋯⋯?」他只想快點攞錢後走⋯⋯


現在黑杰醒了,明宴會已經不安全了。
他割傷黑杰和殺死明宴會三個成員的事,隨時都會被人揭穿⋯⋯啊花皺起眉頭,心想:「依個人入咗明宴會一段時間,連任務係邊接都唔識,仲有頭先一聽到黑杰個名就心虛成咁嘅樣⋯有古怪⋯⋯」

「做咩帶我嚟依到啊?」鳩一臉好奇地問,他們去到比較隱蔽的後樓梯處。
「你識唔識嗰個黑杰長老架?」啊花一邊數錢一邊好奇地問鳩。
「⋯⋯⋯」鳩臉無血色,心虛一虛。
「er⋯⋯都識嘅⋯⋯」鳩勉強地說。
「嗱~二萬蚊!」啊花把塞到鳩手上,然後把餘下的錢收入袋子裏。
鳩見到錢就高興,傻笑起來:「嘿嘿~~~」連忙把錢袋進褲袋。
啊花看他傻氣的樣子,突然凝視著他問:「明宴會嘅內鬼係你?」
「吓⋯⋯?」鳩愕然得很,扮作淡定地說:「唔係呀⋯⋯」
啊花其實對誰是內鬼這件事沒多大興趣,只是純粹女人的好奇心作祟。
「係啦!我差唔多要走先啦!」鳩硬擠出笑容說,然後拍拍啊花的膊頭轉身閃人。
啊花瞄了瞄他,冷冰冰地說:「走咁快⋯心虛⋯⋯」
「真係唔係我喎⋯⋯」鳩停下腳步,連忙搖手否則⋯⋯


啊花見他嚇得眼都大埋,就越來越覺得好笑,不過算了,指控他又沒有好處,再追問也沒有意思。
「咁你走啦~」啊花若無其事的說,然後便轉身走了。
鳩止住了腳步,看她這樣冷淡的反應卻很不安心⋯⋯「返嚟啦?」現在已夜深,大廳裡只剩林海欣還未睡,她拿著水杯正準備入房睡。
「嗯⋯」鳩很煩惱地說,他擔心黑杰醒了會對他報仇⋯⋯不知如何是好。
林海欣看他愁眉苦臉,便問:「有咩幫到你呀?講嚟聽吓~」
鳩情深意重的凝望著她,似乎找到一絲安慰,感動地說:「老婆~~~咁次大鍋啦~~~」
「係咩事啊?」林海欣無奈地問,但心裡又會心一笑,被鳩依賴的感覺不錯。
「黑杰醒咗呀,我就嚟被人知係我殺咗明宴會啲人架啦⋯⋯」鳩難堪地說。
「吓,認真呢⋯⋯」林海欣驚愕不已,這是很大件事⋯⋯明宴會絕對會派人殺死叛徒,她也嘗試過被追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還要經常換地方住,就算到現在林海欣也很怕出街會遇到明宴會的舊同事⋯⋯
「真係啊,今次點算好呀老婆⋯⋯」鳩抱著腦袋搔頭,煩惱地說。「黑杰,身體見點呀?」首領得知黑杰醒來的消息,馬上趕到去醫療室慰問。
「唔⋯⋯⋯」黑杰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躺在病床上。
「醫生,佢幾時可以講返嘢?」首領擔心地問,他的實驗已經暫停了很久。
醫生皺起眉頭,不樂觀的說:「睇怕要半年至一年嘅時間⋯⋯」
首領板起面孔,這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到底係邊個害你!?」首領激動地問黑杰,他只少也要為他報仇。


黑杰無力地搖搖頭,手指在床邊撩兩撩,寫了個「明」字。
「明宴會嘅人?」首領問,他心痛,沒想到果然是組織內有內鬼。
黑杰緩緩的點點頭,然後就沒辦法再寫更多,他根本不知割他的人的名字。
只知道在明宴會有見過。

「咁⋯⋯⋯」林海欣沉重的凝視著鳩,她的眼神裡有一絲不安和焦慮。
「殺⋯殺人滅口⋯⋯我去隊冧嗰個黑杰⋯⋯」林海欣鼓起勇氣說,她離開明宴會已有一段時間,但她依然是叛徒的身份。
「你返去咪仲危險⋯!難得首領以為你已經死咗。」鳩捉著林海欣的手說。
「咁唔係點⋯佢地遲早會知道係你做架⋯⋯」林海欣擔心得很。
鳩也很煩惱,沒想到黑杰居然會醒過來,但現在的要潛入醫療室暗殺他就等同於自投羅網。首領明知是有明宴會的人想殺黑杰,也不會兒戲得讓人自由出入醫療室。

「嘟⋯嘟⋯嘟⋯嘟⋯⋯」鳩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是天叔。
「喂!?天叔。」鳩連忙接起電話,向天叔求救。
「黑杰醒咗⋯⋯」天叔收到消息,第一時間通知鳩。
「係呀,咁點算好呀⋯⋯」鳩慌張地問,天叔應該有什麼好計謀。


「我聽日俾一筆錢你,你準備著草啦⋯⋯」天叔原來也沒有計,很怕鳩被捉到。
「吓!?」鳩愕然,搖搖頭說:「唔呀,我唔著草呀⋯⋯」
「要走呀,香靈唔係好大架咋,佢地要搵到你一啲都唔難⋯⋯」天叔不樂觀的說,明宴會的殺手很少失手,加上鳩也只是個無名小卒,走是唯一的方法。
「⋯⋯⋯」鳩沉默了,明宴會很快就會找到叛徒。

鳩無能為力的收了線,心裏很煩惱。
「點呀?天叔點講呀?」林海欣緊張起來地問。
「佢話趁明宴會未派殺手之前好走⋯⋯」鳩眼框濕濕的說。
林海欣聽完深吸了一口氣,閉眼緊緊的攬住鳩說:「老公⋯⋯會無事架⋯⋯」
鳩抱著林海欣,安撫說:「一定仲有其他辦法⋯⋯」
「嗯⋯⋯」林海欣眼紅紅的,好不容易才有這個家,童童和禮行又懷著孩子,要是要她們過著被追殺的日子,恐怕身體會受不了,還有細冰是無家可歸的女孩子⋯⋯
「唔好諗咁多啦⋯⋯」鳩摸摸她的頭,溫柔地說。
他這晚只想抱著林海欣安然入睡,其他的事就留到明天吧⋯⋯
現在明宴會還在查誰是叛徒,只要黑杰一死,他們就會斷掉所有線索。
鳩陷入沉思,黑杰的身邊想必定是有很多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