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兩個電話,收乾兩滴眼淚,坐咗喺梳化開始思考自己嘅狀況。
 
山尼柯里昂決定追殺我,巴西尼家族保護我,聽日預計係第五次聯絡而電話冇電,所有野同我預想中嘅唔同。
 
教父急性腎衰竭,係因為咩原因?
 
特登影我相嘅又係邊個?
 
謠言又係邊個講?
 


當一切唔跟劇本走,單憑我穿越過嚟十四日嘅經驗,我覺得自己可以角逐最無知演員奬項。
 
我被困於酒店,總比第一日投靠教父被困於單層公寓好。
 
我行出房,發現有兩條友企喺我房門口,估唔到我啱啱住落已經有客人,我問佢哋:
 
「你好,有咩幫到你哋?」
 
佢哋其中一個講:
 


「我係唐勞,我係你嘅代表律師,而佢係莫倫,地區警長,負責帶你去警署協助調查。」
 
雖然佢哋冇講明,但呢個咁奇怪嘅情況,非常明顯係巴西尼安排,一場警黑合作嘅經典例子。
 
就係咁樣,我坐咗喺警車,前面兩個警察,隔離仲有個律師,我面向唐勞,正想講講嘅時候,唐勞就講:
 
「咩都唔洗講,有咩翻到酒店先講。」
 
就係咁樣,我去到差館,入咗去口供房坐咗一陣,喺全差館面前做咗場戲,高調咁樣簽咗個名,佢哋仲出咗封信話多謝我協助,睇嚟做特權階級真係好過癮。
 


離開差館,都係警車送我翻酒店,我知道喺呢個年代對殺警非常敏感,有警車接送可以話係最安全嘅保障。
 
翻到酒店房,留低嘅只有我同唐勞,我問唐勞:
 
「點解?」
 
唐勞反問我:
 
「咩野點解?」
 
我再講:
 
「如果單純只有一個謠言,根本就冇證據指我加害教父,更加就冇協助調查嘅必要。」
 
唐勞再講:


 
「所以呢?」
 
呢條仆街講野嘅方式好乞我憎,我諗一諗之後繼續講:
 
「我哋特登做咗一場戲,令我成為一個協助警方調查嘅好市民,我得到咗一份名譽嘅保障。」
 
我行咗兩步繼續講:
 
「我更加相信你哋已經有之後嘅安排,而且可能關於刑事,而可以肯定嘅係一定關我事。」
 
唐勞聽完就講:
 
「你果然非常聰明,不過你唔洗擔心,我哋一定保證你冇事。」
 


聽落去好似律政司企咗埋我個面咁,我再試探咁問:
 
「你係一個律師,你平時係幫巴西尼做野定塔塔基利亞做野?」
 
唐勞毫無戒心咁答:
 
「我幫塔塔基利亞家族做野,而且塔塔基利亞先生都想見吓你。」
 
我諗呢個係大好機會,我同唐勞講:
 
「好,幫我安排一下,我都想見一見塔塔基利亞閣下。」
 
唐勞露出滿意嘅笑容就轉身離開咗。
 
而我發現咗兩樣野,我見嘅係塔塔基利亞嘅律師,而唔係巴西里嘅律師,換句說話講,我俾人當咗係表面嗰層嘅棄子,巴西尼隨時都可以與我割蓆。


 
第二樣野就係,我去咗差館高調咁做咗一場戲,美其名叫做為之後嘅安排做準備,但如果個謠言係巴西里自己傳出嘅呢?
 
如果係咁,我只係一個接二連三地中咗巴西里圈套嘅傻仔,無辜地幫巴西尼背負咗一個加害教父嘅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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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咗喺梳化,反思緊自己點解咁都會中佢圈套,明明只有巴西里單方面嘅資訊,而我竟然都選擇相信。
 
諗諗下,我頭先打過去醫院用積尼托倫斯搵麥克,而麥克拒絕,令我相信山尼想殺我係真嘅,但如果想殺我都唔係真嘅呢?
 
我決定稍微做個測試,我行出房門,行到電梯口,有兩條友阻止我,同我講盡量唔好離開頂樓啦。
 
我好清楚盡量只係一個好聽啲嘅形容詞,實際上係唔可以。我行到走火通道,都係同樣嘅情況,究竟用咁多人睇住我,係真係保護我定唔想俾我走呢?
 


既然係咁我行翻入房,繼續同我唯一可以與外界接觸嘅工具相依為命,我決定做一個大膽嘅舉動,我打去柯里昂大宅,而今次我用湯姆勞根嘅名義,搵嘅仲係山尼。
 
我攞住個電話喺到等,等咗一陣,另一面傳嚟山尼嘅聲音:
 
「你仲夠膽打過嚟?」
 
我聽到呢句已經差唔多肯定佢想殺我嘅事係真,我決定嘗試解釋同佢講:
 
「我冇加害過教父,嗰個謠言只係有人想擺我上檯。」
 
然而山尼好似冇聽我講野咁,佢繼續講:
 
「我會搵到你出嚟架,塔塔基利亞又好,巴西里又好,唔會保護到你好耐架咋。」
 
我可以百份百肯定佢想殺咗我,但我繼續講:
 
「當日我啱啱嚟到嘅時候,教父幫咗我好多,我又點會加害佢。當日我見教父嘅時候,哈金先生都喺到,佢......」
 
我都未講完,我聽到電話嘅另一面山尼講咗句湯姆就收咗線啦。
 
睇嚟我拖咗哈金先生落水,不過我更加肯定山尼唔適合經營家族生意,一嚟容易暴露想法,二嚟做事衝動,睇嚟柯里昂家族喺佢手上都凶多吉少。
 
就係咁樣,我無所事事坐咗喺梳化,房間變翻寧静。
 
然而寧靜冇持續好耐,我聽到腳步聲喺樓上傳落嚟,一步一步,我望到通往睡房嘅樓梯出現隻腳,半個人,最後成個人出咗嚟,係一個好熟悉嘅人,賽德克先生。
 
我第一句就問佢:
 
「點解你喺到嘅呢?」
 
賽德克先生漫不經心咁行去窗邊,望住遠景講:
 
「我頭先打咗個電話搵巴西里,問佢你喺邊,佢話廣場酒店頂樓,所以我就嚟咗。」
 
我望住佢,正當我想開口講野嘅時候,佢繼續講:
 
「我知你想講咩,我嚟到嘅時候冇人,咁樓上風景仲好,咪上去坐下咁囉。然之後你翻到嚟,又有客人,咁我無謂搞亂局,咪等安靜先落翻嚟囉。」
 
錯,你只係一個偷聽嘅賤人,當然我都冇講出口,我問佢:
 
「咁你搵我做咩?」
 
賽德克先生講:
 
「見你咁關心部手提電話,突登過嚟同你講架。」
 
聽完之後我即刻問:
 
「部電話叉到電?」
 
佢再講:
 
「唔係,完全唔成功。」
 
我畀咗個冷笑佢,之後講:
 
「咁我都好肯定你唔係突登過嚟講呢樣野。」
 
賽德克先生坐低,換咗個嚴肅嘅表情講:
 
「你知唔知自己嘅處境?」
 
我吞一吞咗啖口水同佢講:
 
「我知,我俾人擺咗上檯,仲唔止一次添。」
 
賽德克先生聽完就講:
 
「你講得啱,你做咗柯里昂家族嘅叛徒,而且你仲會背負殺害教父同山尼嘅污名。」
 
我聽完充滿疑問,我講:
 
「點解你認為教父會死?而且又關山尼事?」
 
賽德克先生笑咗一笑,然後講:
 
「你咩都未察覺到,我哋講山尼件事先,巴西里係唔係同你講佢會解決件事?黑手黨解決問題嘅方法一向都好簡單,一個無辦法拒絕嘅要求。」
 
聽完我恍然大悟,但一時之間我都反應唔切。
 
賽德克先生繼續講:
 
「教父單野嚟講我都唔太肯定,雖然教父頭髮本身已經唔多,但我睇過報紙上面張相,更嚴重嘅脫髮現象,而且有急性腎衰竭,我懷疑係鉈中毒。」
 
佢繼續講:
 
「理論上未來有幾單暗殺案都係用佢。而且喺我個年代,鉈因為殺蟲劑問題而受到大眾關注,而家啲醫生應該仲係後知後覺,應該仲未知發生咩事。」
 
賽德克先生講完靜咗落嚟,等緊我反應。
 
過咗一陣,我同佢講:
 
「所以你希望我做嘅野係唔好同柯里昂家族講教父係鉈中毒?」
 
賽德克先生深呼吸之後講:
 
「鉈中毒嘅前期特徵係下肢無力,視力下降,但教父本身已經昏迷,而已經出現咗腎衰竭嘅病徵,一切都已經太遲,就算你同柯里昂家族講,救翻嘅機會都好微。」
 
又過咗陣,我再講:
 
「咁如果你唔想我講,你唔話畀我知就可以啦。」
 
賽德克先生講:
 
「我選擇同你合作,所以選擇坦白,我希望你都可以。」
 
講完之後賽德克先生企起身行向門口,佢係門口補多句:
 
「放低教父情意結啦。」
 
佢就行咗出去啦。
 
房入面就凈低我一個靜靜咁坐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