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其實是一扇門。你站在門的一端,等待站在另一端的人推門出現。
不管現在你擔憂的是什麼、顧慮的是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勇敢。
唯有試著不把門鎖上,你才有機會遇見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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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點正在機場集合,我和陳芷穎兩個人坐一輛計程車到機場。貴是貴了一點,但這個時間實在不好坐巴士,一不小心就會遲到。到了機場,只有唐老師、李老師和幾個同學在。我們打了招呼,便站在一邊等候。
 
      夏天出行有個好處,就是行李看起來不會太多,都是些短袖衣物,又不用帶備厚重的外套。我一直很困惑為什麼陳芷穎跟林凱思做了那麼多年朋友,她的穿衣風格還是絲毫沒有被影響到,仍然是慣有的T-Shirt和運動褲。她說,舒服就好。
 
      我穿著寬鬆的白色T-Shirt、淺藍色的牛仔長褲搭配白色波鞋。因為這次去台灣是歷史和宗教文化之旅,出入都不能穿短褲,所以大家都很合作的穿了長褲。


 
       出發前何老師要我去台灣回來後幫忙參加一個演講比賽,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連續熬了幾個晚上寫演講稿,趕著在出發前可以交給何老師批改。一直到昨晚才收拾行李,整晚沒睡過覺,我疲倦地坐在行李箱上,上下眼皮不斷打架。
 
     「早啊!」一把聲線傳來,我的眼皮張開,原來是蔣進文。
 
     「早。」我無力地看著他。
 
      陳芷穎站在我身旁左看右看,問他:「你的行李箱呢?」
 
      蔣進文不以為然,指著老師身邊的一群行李箱:「在那裡。」


 
      這麼多行李箱,就它一個灰黑色的行李箱凹了下去,這個行李箱大概不用寄存,直接帶上飛機都可以。我眨了眨眼:「好小啊。」
 
      陳芷穎有點驚訝:「先生,你這次去整整一個禮拜欸,真的帶夠行李了嗎?」
 
     「還有什麼要帶嗎?」他問。
 
     「你⋯⋯」陳芷穎正想開口,就聽到林凱思在不遠處叫:「陳芷穎!」
 
      我們幾個不約而同地看過去,只見林凱思一手拖著大行李箱、一手拿著個紙袋、背上又背著一個大書包,陳芷穎立刻跑過去幫忙。


 
      蔣進文很茫然地看著我:「你們怎麼帶那麼多東西?」
 
     「因為要帶的東西很多啊⋯⋯」我還坐在行李箱上搖搖晃晃。
 
      他失笑:「你怎麼睏成這個樣子?」
 
      我半瞇著眼看他:「你試試連續幾個晚上沒睡好,就會像我一樣的了。」
 
      「你坐在行李箱上不怕摔下來?」他笑著用手指輕輕整理我的瀏海:「等一下在飛機上睡一覺吧。」
 
      坐著坐著,我們這裡的人愈來愈多。這次遊學團只有中四和中五的同學參加,所以有很多面孔我們都有印象,蔣進文本來就很出名,所以很快就被叫了過去聊天。
 
      我一個人坐在那裡東看看西看看,機場裡有不少人捲縮在長椅上睡覺。很多人都覺得坐飛機,也就是「坐」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坐飛機比平日活動還要累,真是一個不解之迷。
 


      沒多久,就看到霍梓鋒的身影,這次遊學團有這麼個逗趣的男生,一定不會悶。他身邊還有一個拉著行李箱的高大男子,穿著藍色T-shirt、黑色長褲,走起路來自信又果斷,是宋颺。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便服,我印象中的宋颺,只有幾個狀態:運動服、校服、球衣。沒想到他穿起便服來是這樣的,顏色雖然全都是以冷色調為主,但因為他平日就是一個表情不太豐富的人。所以這樣穿,只有一個詞來形容:很好看。
 
      他到唐老師面前報道時,我感覺到他的餘光看了我一眼,又很快轉向別處。等領隊也到達了,我們很快辦了寄艙手續,便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登機閘口走去。
 
      到了台灣,唐老師安排了學生隊長,蔣進文是男班長,我是女班長。同學如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隨時找我們。這次的景點十分多,而且又是暑假,所以我和蔣進文一個走在前面,一個走在後面,以免大家走失。
 
      我背著書包跟在最後,其實當地導遊說了什麼,很多時候我都聽不到。但我很喜歡這樣靜靜地觀看身邊的小事物,有時人的眼睛和耳朵就是最好的導賞員,沒有數據、沒有文字,也可以看到很不一樣的東西。
 
      陳芷穎和林凱思是真的夠義氣的,為了聽到導遊的解說,兩個人並肩走在前面,把我一個人扔在最後。有時候,霍梓鋒會走過來跟我聊天。這麼一問,我才知道他升上高中後仍然跟陸欣雨一起做壁報。如果是以前,我大概很難理解他們為什麼願意放學後還把自己困在課室裡。但是,當我也留下來過、當我也為一張紙的大小糾結過、當我也跟他們一起笑著吵過鬧過,他們的行為,一點都不難理解。
 
       遊學團一行這麼多人,就數宋颺和霍梓鋒最好朋友。霍梓鋒陪著我走在最後,就代表宋颺也在附近。他這個人也很奇怪,腿比我長,卻一直跟在我身後。可我的任務就是要走在最後讓同學不要走失,他總是不在我的視線範圍,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離隊?可我又不敢回頭看他,於是只能時不時地留意身後是不是還有他的腳步聲,但時間久了,有時我也把這件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