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都不早了,我要跟爹學武功了,先走了。」仇翠微見時間不到,就找藉口離開。山上只剩下程令山高芷蕎二人,高芷蕎見天色已黑,二人在山上獨處的情況有點尷尬,就說:「程公子,天色已黑,我也要準備夫人膳食,我先走吧。」程令山道:「我和你一起下山。」高芷蕎臉微微一紅,但天已黑程令山並看不到,好像聽不見任何反應,就說:「天黑下山可能有刺客,再說我也要下山。」高芷蕎輕輕「嗯」了一聲,準備提步時,程令山忽道:「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

高芷蕎正想發問時,有把女聲故作喜悅道:「程公子,奴家來看你,你也太冷淡了吧,我可是專程從平壤過來找你的。」程令山冷冷道:「徐姑娘,你突然來到敝派,定有其他用意。別轉彎抹角,說出來意。」那位徐姑娘走出來冷笑,看來年約十七八歲。雖身穿夜行衣,也看見她身姿婀娜,容貌絕色,而且皮膚比漢人白旬。她笑道:「罷了,奴家也非婆婆媽媽之人,其實我徐恩素只是想要你的人頭而已。至於,旁邊那位姑娘…」她雖笑着說話,但眼神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程令山正想回話時,高芷蕎忽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說話。那女子徐恩素聽見後,首先感到愕然,但也用相同的語言回答了高芷蕎一句:「你怎會知道我是高句麗人?」程令山雖然知道徐恩素貴為高句麗少城主,其父是高句麗城主,亦是暗殺組織首領。可是,程令山不明白高芷蕎為何會諳高句麗語,便靜觀其變。高芷蕎用高句麗語冷笑道:「你說話口音好重,我家人也有跟高句麗人做生意,我知道你是高句麗人有啥奇怪。」接著又道:「你別想拿我來威脅程公子,我會令你在高句麗毫無容身之所。」

徐恩素突然恍然大悟,好像看透了高芷蕎的身分,便改用漢語冷道:「別以為奴家不知道你是誰。」程令山其實早知道高芷蕎不簡單,更加不作聲等待高芷蕎回答。高芷蕎哈哈大笑,用漢語回答:「我是誰重要嗎?我不過是一個青竹派的奴婢而已。但是,如果我現在就發信息給門派眾人,你猜你可以逃出這山嗎?」徐恩素道:「本來想殺程公子,看來奴家現在非除你不可。」說罷便一掌打去高芷蕎。

高芷蕎閉下雙眼不避不閃,程令山此時再不能忍耐,反手揮劍擋去徐恩素的掌風。二人越打越快,徐恩素的掌法以快打快,程令山用青竹劍法以竹景發揮武功的威力,以柔克快,兩人不分軒輊。驀地,徐恩素揮一揮手,銀針突然向高芷蕎的水突穴發去,程令山反應不及,未能及時拯救高芷蕎。高芷蕎中針後吐了一口鮮血,當場昏過去。徐恩素正想一箭雙雕,一掌擊殺二人時,忽然聽見山下有人上山的聲音,見不宜久候,便施展輕功揚長而去。程令山立即衝去高芷蕎身邊,激動說:「你不可以就這樣去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高芷蕎依然沒有反應,程令山便抱她下山。





「師父!」程令山不顧一切往仇覓的寢室奔去,仇覓見狀也嚇了一跳,平時表現鎮定的徒兒竟然會匆匆抱住一名女子不顧禮教地衝入師父的寢室。程令山急道:「師父,求您救救她。」仇覓見傷者是高芷蕎,就把她頭上的針拔出來,道:「誰做的?」程令山把剛才的事發經過都一一說出。

仇覓歎道:「難道這是命運嗎?」程令山問:「怎麼了?」仇覓卻不回答徒兒的問題,直接替高芷蕎療傷。程令山道:「她…」仇覓不禁歎了口氣,說:「令兒,先把芷蕎扶起。」程令山就遵從師父的命令,此時見仇覓雙手運功於高芷蕎身上,只見仇覓頭上不斷冒煙、額頭不斷流汗,程令山不禁擔憂問:「沒事嗎?」仇覓喘氣道:「不礙事。」

過了兩個時辰,仇覓方才完成運功,說道:「芷蕎她雖然不會武功,但她身上有內功和我傳入的真氣抗衡,我有的是偏陽的內功,而她的正好剛剛相反的偏陰的內功。徐少城主的銀針加上她自身的寒功傷了五臟六腑,我已經盡全力了,以後還得靠她自己造化。」程令山問道:「那師父您知道高姑娘身上的內功是甚麼嗎?」仇覓歎道:「她的內功跟梅花派是同一路,果然我們沒有猜錯她跟繆緲是有關係。但是現在,我們不要問她的來意,先讓她調理好身體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