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拭蜜與》(七)
 
 
 
跟周自存熟絡,原因是世勛。
他也是我們班的同學。
課室座位表上他坐哪裡?我忘了。
記得那時候同學們都自然地會暗中選舉哪位男同學最英俊,哪位女同學最漂亮。
當時,大部份都認為世勛是班上最好看的男生。


然後,我便很多時候會在孩子們的遊戲時間跟世勛拉扯在一起被談論,説著説著,便又真的都在一起玩了。
 
好像扯遠了。
結論是,世勛跟周自存熟絡,而我跟世勛熟絡。
我和他,兩人像兩道筆直的横線並列,畫出一個等號。
我和周自存也等同的熟絡。
事情就是這樣,也竟然是這樣。
 
 
「周自存。」


「茉莉。」
「你是怎麽跟世勛熟絡起來的?你們座位都不接近。」
那時候,碰巧我們上學下課都會乘搭同一路公車,時間若剛好湊合,我便會和周自存一起。
想起來,我和周自存的交往是否原來跟世勛無關?
 
「他......」周自存往車窗外望去。
「你常常説不喜歡好看的東西。」我見他正眺望著一處興建中的豪宅屋苑工地,即使未完工,但看那模擬構想圖,這是一片典雅的設計,玫瑰金磚牆,框起一個獨立區域,用金碧輝煌阻隔了現實世界的煩擾。
 
「有嗎?」周自存回過頭來。
刹那間,我分辨不到他在回應跟世勛熟不熟還是喜不喜歡好看的東西。


「沒關係。」我低頭把玩起手指來,自殘般硬剔著指甲邊緣的死皮時,周自存突然搶劫般捉起我手,擠出潤手霜在我手背上。
潤手霜從哪兒冒出已不重要。
他制作工藝品的在我雙手塗抹這散發出女性幽香的護膚品。
 
「你......」我吃驚得背後發亮,一種看恐怖片是受到突如其來的驚嚇。
「會受傷流血的。」他一臉認真的似在給我施手術。
「喂啊!怎麽可以隨便觸摸我的手。」膝蓋在耍脾氣間撞到他大腿上。
 
周自存一手握起我兩手,留著潤手霜、濕潤微香的另一隻手放到我膝蓋上。
他自然得如日常早晨打招呼的親吻在我腮骨上。
「不可以?」
那一聲耳語,親密得如疫苗注射的直刺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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