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拭蜜與》(八)
 
 
 
相隔十多年,我已忘了當時有否説出肯定的一句「可以」或「不可以」。
如果説了,我便成為周自存的女朋友嗎?
拒絕了,他便不是我男朋友嗎?
説甚麽,不説甚麽。
我和他的關係會因為這一句而起變化嗎?


 
怎樣也好,事情已發生,時間已過去。
如果能回到公車上的那刻,我會怎麽樣處理?
可能,仍是會採取模棱兩可的應對。
這肯定是最佳處理方法。
 
「甚麼時候輪到你?」周自存的拇指在我臉上輕柔地打轉。
這種溫柔的撫摸,若對象換上其他人都一樣溫柔嗎?
 
「輪到我甚麼?」


「你懂的。」
「那,若幾年後沒人娶我便由你來娶。」
「開玩笑。」周自存乾笑一聲。
「不可以?」
「我笑的是為甚麼女孩子們都愛說這句話。」
我急急搶說:「那是因為會跟你說出這句話的女孩子都喜歡你卻不敢說。」
他也急急搶說:「那是因為不夠喜歡我才不說喜歡我,而非不敢。」
 
我反駁不來。
真的,如果我喜歡周自存喜歡得非君不嫁,那為何從來都沒跟他要求說要當他的女朋友。


 
「嘻,說中了吧?。
周自存狡猾的像隻披上兔子外皮的魔鬼。
他的嘴巴,露出了那隻隱藏著的突出犬齒,像極吸血鬼獨有的象徵性尖牙。
 
「周自存!」我責備的語氣。
「小聲點,別讓人聽到。」
 
周自存移動拇指,按在我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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