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福和朱碧紅在上海呆膩了之後,杜德福又帶著乾女兒到蘇州,杭州和普陀山去玩了半個月。雖然杜德福非常不願意跟乾女兒分開,但是,乾女兒跟妻子已經勢成水火,不能共處一室。
       很顯然,乾女兒已經不能跟自己回北京。當然,杜德福自己也不可能長期不回家,最後,杜德福不得不跟乾女兒分開。
       通常杜德福往返北京上海都是乘軟臥,這次為了送乾女兒到機場,杜德福自己也乘飛機回北京。兩人買了時間相近的航班,一同到機場,在機場餐廳好好吃了一頓大餐。
       兩人一起進了機場禁區,才依依不捨地告別,分頭到自己的登機口等候登機。兩個多小時後,朱碧紅到達深圳機場。她回香港去住了幾天,就飛到寜城看看有沒有賺錢的機會。
       朱碧紅一到寜城,立刻打電話給大姐韋玉瑤,希望大姐出頭為她召集姐妹大吃一餐。大姐冷冰冰地告訴她,自己最近公司裏事情太忙,不但不能出頭召集,姐妹們的聚會也用不著預留她的位子。
       朱碧紅碰了個軟釘子,她沒有去考慮大姐為什麼對自己一反常態,因為,她很少檢討自己做過的事情。做了就做了,敢作敢當,沒有必要婆婆媽媽地又是檢討,又是後悔。
       沒有大姐的支持,朱碧紅只好自己分開請姐妹飲茶。朱碧紅請四姐飲茶時,四姐邀請她到家中打麻將。四姐廖眉清的丈夫是礦老闆,有過億身家,兩夫妻都是麻將迷,家中經常開台打麻將。
       朱碧紅在寜城沒有親戚,只有朋友。以前她還沒有得到香港身份,每個月丈夫給她兩千元生活費,加上自己在親戚公司幫忙的幾百元收入,一共不到三千元。
       朱碧紅憑每個月這兩千多元的收入,每天還要上班,怎麼敢上麻將桌跟老闆打麻將呢!可是,這次情況不同了,朱碧紅手裏有老爸那裏騙來的二十萬,每個月另有七千元收入。
       现在,朱碧紅也不用上班了,天天都可以隨叫隨到。加上她現在正想利用自己高幹子弟香港人的身份,找尋賺錢的機會,打進老闆圈正是好時機!


       朱碧紅也是個麻將迷,雖然以前只敢跟一般家庭主婦打打衛生麻將,其實,她的麻將技術並不差。跟四姐飲完茶的第二天,朱碧紅應四姐的邀請,到四姐家打麻將。朱碧紅很快成了四姐家的常客。
       這一天,朱碧紅到四姐家時,麻將已經開台多時。臺上有三個老闆都是朱碧紅見過的,只有一個年近四十,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是第一次見到。桌上的其他三個老闆都稱呼這個中年人為嚴處長。朱碧紅看見在場的人個個對這個嚴處長畢恭畢敬,不由自主坐到嚴處長身後,看他打麻將。
       嚴處長中等身材,已經發福,低頭時會出現雙下巴;戴一副黑框眼鏡,西裝革履,不苟言笑,果然有官威。朱碧紅看了兩圈,慢慢看出了門道。原來,三個老闆不時放牌給嚴處長,所以嚴處長輸少贏多。老闆們打牌輸贏都是直接付鈔票,不用籌碼。
       麻將臺邊放籌碼的小抽屜放不下嚴處長贏來的錢,嚴處長不時把百元大鈔塞進自己胸前的衣袋裏。八圈麻將打下來,朱碧紅粗略估算一下,嚴處長應該贏了好幾萬。
       朱碧紅在打牌過程中,不時在嚴處長身後幫他算算牌;嚴處長和牌時叫叫好,很快跟嚴處長熟絡起來。嚴處長走的時候,朱碧紅問嚴處長有沒有開車來,可不可以帶自己一段路?
       嚴處長贏錢後心情大好,又是靚女有求,怎麼會拒絕呢!那嚴處長本來也是拈花惹草之徒,對男女之間互相勾引的那些伎倆十分敏感。
朱碧紅剛才在牌桌上的言談舉止,已經讓嚴處長感覺,此女自己有機可乘。誰知沒等自己有所表示,靚女倒主動送上門來,嚴處長大喜過望。
       可是,嚴處長是當官之人,喜怒不形於色,只是禮貌地同意送朱碧紅回家。一上車,朱碧紅提出要請嚴處長到美食城吃飯,順便請教一下做礦砂生意的一些問題。
       嚴處長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口答應,並表示應該由自己來請靚女吃飯。車子很快到達美食城,兩人要了一個小包廂,然後一同到飯店門口的玻璃海鮮養殖箱點了幾樣海鮮。
       朱碧紅在吃飯時,首先向嚴處長介紹自己是香港人,父母是北京司法部門的高級幹部。現在手裏有一些資金,想在寜城投資。她正在瞭解各方面的情況,看看投資什麼生意比較合適。


       朱碧紅說,自己有一個師姐,精通麻衣神相之術。自己曾經向師姐請教過,對看面相也略通一二。她說今天在牌桌上第一眼看見嚴處長,就吃了一驚。
       因為嚴處長的面相和氣色,都是少見的富貴之相。所以,自己希望能夠跟嚴處長在生意上合作,一同賺大錢。不知嚴處長肯不肯讓自己搭順風車?
       嚴處長仔細看看,朱碧紅皮光肉滑,臉色紅潤,雖然算不上非常漂亮,可是對男人還是很有吸引力。嚴處長是情場高手,看見獵物主動向自己靠過來,當然不會急於出手。
       他穩坐釣魚臺,不緊不慢地問朱碧紅:
       “不知朱小姐想怎樣跟我合作?願聞其詳。”
       “我們一起做礦砂生意,在產地向礦老闆買進礦砂,然後運到寜城,賣給你們廠。有你在,不怕收不到錢!”朱碧紅直截了當,但是頗為天真地回答。
       “請問朱小姐手中有多少資金?手下有多少人?礦山,公路,鐵路你有什麼關係,保證你的礦砂能夠一帆風順運到寜城?”嚴處長也單刀直入反問朱碧紅。
       “我手裏有沒有你說的這些條件,你不用管。我只要你答應,通過我賣給你們廠的礦砂一定能很快拿到錢就行。”朱碧紅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朱小姐,我跟你今天只是第一天相識,你不覺得你提的要求太唐突了嗎?”嚴處長對朱碧紅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從心裏有點看不起。
       “唐突不唐突,要看結果,如果因為我們兩人的合作,雙方都得利,你還會說我的要求唐突嗎?”朱碧紅笑著回答嚴處長的質疑。


       “如果我答應你,你怎麼讓我得利呢?”嚴處長順著朱碧紅的話開始摸她的底。
       “嚴處長,我們有大把時間去談這個問題。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剛認識,互相之間沒有信任。吃完晚飯,我們先到我住的酒店。到了那裏,我們再詳談,行不行?”朱碧紅的話,給嚴處長留下充分的想像空間。
       嚴處長的想像力十分正常,馬上想像到朱碧紅可以給的自己的利益,除了她的肉體還能有什麼?嚴處長心裏美滋滋地,連生猛海鮮也來不及細細品嘗,稀裏嘩啦把飯吃完。
       他心想,這個朱小姐倒是個人物,高幹子弟香港人,竟然沒有一點矜持,第一次見面就邀請自己去她的酒店房間!
       朱碧紅大大方方,帶著嚴處長來到自己下榻的酒店房間。朱碧紅讓嚴處長稍坐,自己走到門背後的壁櫥處,不知道在找什麼。不一會兒,朱碧紅走到嚴處長面前,把手裏磚頭大小的報紙包拍在床上,然後對嚴處長說:
       “嚴處長,這就是我能夠給你的利益。我們合作,就是為了利益,對嗎?我們之間沒有信任,就是怕誰說話不算數,原來答應的利益到時候得不到保證,對嗎?我現在不是等事情辦完才給你好處,我先把好處給了你,我們之間的信任不就建立起來了嗎?”
       床上的紙包不用說,裏面包的肯定是人民幣。嚴處長經常收到類似的紙包,所以他馬上根據紙包的大小估計出,裏面包著的是十萬元。朱碧紅這一招,反而讓嚴處長抹不開面子,不好意思立刻把錢收下。嚴處長假模假樣地問:
       “你這個紙包裏包的是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嚴處長,房間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也沒有裝竊聽器和攝像機,你在我面前用不著戴假面具!我朱碧紅做事喜歡爽爽快快,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打啞謎。你先打開紙包,驗驗貨,看看夠不夠把我們兩人變成自己人。”朱碧紅快人快語,乾乾脆脆。
       嚴處長雖然喜歡錢,可是他在跟著朱碧紅進房間的時候,期望的可不是錢!他被朱碧紅的語言誤導,體內的性激素分泌已經大大超過正常水準。
       嚴處長現在就像吃了春藥一樣,已經有點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朱碧紅挑逗男人的功夫可謂是爐火純青,她何嘗不知嚴處長此時的心思!雖然嚴處長坐著,她已經看到嚴處長襠下的變化。
       可是,她故意詐作不知,一本正經地等待嚴處長出招。嚴處長內心欲火中燒,卻還不至於因此失去理智。嚴處長知道,朱小姐是香港人,還是高幹子弟,自己決不能冒犯。
       如果自己忍不住,冒犯了這樣一個有背景的香港人,結果自己只能是吃不了兜著走!嚴處長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應:
       “朱小姐,你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剛剛認識的女人,會不會因為一方給了另一方錢,就變成自己人呢?我看不會。男人給女人錢,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變成嫖客和妓女;女人給男人錢,那是養小白臉!你說是嗎?朱小姐,你希望我們之間是哪一種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