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家走到若飛家其實只有很短的距離,不過因為裝備太充裕,讓我有點喘不過氣。才進入他的家門便急不及待把大顎蟻摔下來。
牠下地之後又是一輪吐罵,我擺擺手沒理會,只喚若飛給我水,一口氣喝掉後才脫下衝鋒衣。
若飛一見便驚訝道:「你是來逃難的嗎?」
「你懂什麼,這叫謹慎。」我沒好氣道。
「好,不過有個壞消息。」他難得認真。
「快說,別吊我胃口。」
「我聽朋友說,美孚那邊出了大事。有條極長的水龍在美孚那邊出現,好像有人命傷亡。我未確定。但這水龍的事恐怕是真的。」
我只點點頭,心裡不是味兒,問他有沒有照片拍到。他點頭,便轉身示意我跟上。
 
他的家並不小,足有千呎有多,而且有個寬闊的大廳,加上幾間房間,實在很適合作為臨時落腳點。




我隨他進入,但是他整間屋子都拉上窗簾,也只開了大門的燈,氣氛有點奇怪。
一推開門,正想開口問他,卻閃出一件小東西,把我嚇了一跳。
原來又是那隻蝙蝠,開門的時候跳到半空正準備倒吊,我完全沒作任何心理準確,結果被牠嚇得大叫。
 
他只笑笑,又打開電腦中的檔案,一共有八張相片。但只有其中三張有比較清晰的影像,其中一張是一條極長極巨型的藍色水龍,是非常典型的中國五爪金龍,就差在沒有爪子。身上佈滿藍色的鱗片,張著血盤大口,似乎有一個頭冠或是角,高高翹起。
和旁邊的巴士相對比,絲毫不會比下去,我比劃了一下,那水龍足有十米長,粗幼恐怕是一人環抱的粗幼,尾巴則是龍蝦的扇型尾巴。
第二張相片是牠用尾巴捲起一輛車子,作勢拋擲的模樣,似乎牠尾巴的力量極高,遇到時一定要小心應付。
第三張相片我看了整整一分鐘都沒緩過來,相片裡的水龍跳上了雙層巴士之上,壓得巴士頂凹陷下去。但最令我震驚的是,牠向著幾十米外的警車發水炮。
我沒有誇張,從牠口中吐出的水量恐怕比消防喉更強更集中。
我軟坐在地,腦裡一片空白。




這時蝙蝠又翻身下來,道:「這傢伙是鯉魚龍,在我們的星球裡早已臭名遠播,是個脾氣暴燥的好戰種族。和昨晚的大鋸鱷相比實力不會差太遠,都是難纏的敵人。」
「真想不到連閣下都會有認為難纏的敵人。」
這句話出自大顎蟻口,話中刺明顯針對蝙蝠,但看得出大顎蟻對這蝙蝠的評價頗高,就是關係不太好。可能是在精靈星球時的種族關係不良,大有可能是個互相對立的族群。
難怪大顎蟻一直沒對這蝙蝠放下戒心。
「要是我再進化一次,這些傢伙都不會是我的對手。」說罷又倒吊回去。
我按住了大顎蟻讓牠別再吵。然後再去看其餘的相片,但相片基本上沒有對焦,只能看到一大團藍色的東西,拍照的人應該相當害怕,只能急忙抄起相機拍照,而且戰鬥規模不小他只能草草拍攝而已。
正當我把最後的相片都看完準備轉頭,突然一個激靈,馬上叫若飛停住,把相片放大。
若飛不明所以,我指著照片的一角,那是距離鯉魚龍遠一點的地方,在大廈的外面有一團紫色的東西,圓圓胖胖的,看不清楚真面目,但奇怪的是這東西竟然飄浮在半空中。而且當時的影子都是投射向左方,而紫色團身後左方一帶完全沒有任何影子。
沒有影子,半空飄浮。
我們接連把所有相片重新細閱,但都沒有那東西的存在。




就只有那一個角落。
我冷汗都湧出來,怎麼這些精靈會哪麼邪門,來了一條龍,又飄來一隻鬼。
看了看若飛,從他眼神可見,現在他腦子肯定被這鬼魂充滿了。
我問大顎蟻,怎知牠說看不清楚又跑去,我和若飛都當場無語。
 
但見時候差不多,穿回衝鋒衣留下衣物和食物便和若飛下樓去。
兩隻精靈都隱藏在背囊裡面,出門後撥了電話給邵婷和陶源,確定好他們都快到後就來到港鐵站。
下午的人流不算多,我們兩個人站在門口也不算顯眼,但是現在的風有點大,我穿著衝鋒衣沒覺得冷,但一邊的若飛則冷得嘴唇都開始抖起來,看著就有點不好意思,就著他到便利店去。
這時候若飛買來了熱維他奶,就一人一支喝著。
兩個男人其實沒什麼好聊,他是運動健將,足球籃球單車攀登浮潛,你能叫出名字的運動他都有在玩。但我沒這麼擅長運動,基本都是行山跑步游泳這些單調的運動。
單調是他的形容詞,相比他那些運動,我也發現自己的活動真的很單調。
我們聊著聊著,就開始看女人,眼睛到處亂瞟。
 
可是瞟著瞟著,他突然背過身向後竄,我還以為他是看到了女朋友,怕被女友拉走。但他卻忙把我拉進店裡深處,說:「剛才我看到了昨晚那個男人,火鼬鼠的拍檔。」
我一聽便打個冷顫,媽的果然沒好事。




「那男人正往裡面走,那邊,我們先到下面去。」說著他便向著樓梯急步走去。
我也不敢轉身偷看,也馬上追上去。
這時眼尾瞥見一個熟悉的臉孔,心說禍不單行,馬上一個箭步過去把他拉住。
「陶源,是我,葉允行。什麼也別問,跟上來。」他有點訝異,但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安靜的跟上。
我們三個到了另一邊的出口,馬上討論起來,我立即把陶源介紹了一遍,若飛點點頭就喚我撥電話給其他人。
 
我馬上掏出三個聯絡電話就塞到他們手上,我們各自各撥起電話。
陶源有點不明白,我就喚他撥電話給邵婷,要她到我們這邊的出口就行。
我一邊下樓梯一邊等電話接通。
「喂?」又是那悅耳的聲音,這聲音總是讓我出神,但現在沒時間給我出神,我馬上說:「喂...你到了火炭沒有?到了的話就請到A出口去,我就在A出口等你。不說了...再見。」
我馬上掛了線,轉頭看他們,卻聽到若飛說在B出口等。
我剛想罵他,卻一個激靈,看了看上面的牌子。
操!我們現在就是B出口,A出口就是我們剛才等的那處。
我馬上再撥電話給那位小姐,但沒接通。
他們兩個人都用蔑視的眼神看著我。現在只好自己上去把她帶回來,反正那個人沒見過我,就算上去也不會出事,就衝了上去。




 
跑上了十幾級樓梯,我一個勁就衝回地鐵站的人流中,但又馬上裝出一副很是悠閒的模樣,以防引起那人的注意,一邊再撥電話給她。
求求你,快點接吧!!!!
通了,我一股熱血就衝上腦,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大概是問她在哪裡,然後她又說她看到我。
我一聽便安心下來,還好...
 
但這時候,我看見一個紮起馬尾的小姐,拿著電話向著一個男人走去。
而那男人卻看著我。
雖然有點距離,但我的不祥預示馬上警告我,大件事。
果然,她把他當成是我。
他又看了看我,然後就領著她轉頭走了出去。
操!我馬上按捺不住,又衝了出去,同時又撥電話給陶源說是被人截了。
馬上又換成若飛接聽,他一聽被截了,粗口也騰飛起來,甚至比我洶湧澎湃得多,我馬上掛了線就追了出去。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時的人流比剛才多了很多,我差點擠不到出去。十幾個人背著大包小包一時之間湧出來,彷如逃難一樣,我心說外面風平浪靜你們就別著急吧。




好不容易才穿過人群,卻沒有發現她們。
會不會進了御龍山?還是銀禧花園?
不會,那人原來是做什麼來的?
我拼命要記起他出現時的動向。
離開火炭。他一開始便是要離開火炭,所以才要乘地鐵離開,既然如此,他一定會再回來地鐵站,但肯定不會是AB出口,火炭地鐵站只有四個出口。
他一定會經CD出口回到地鐵站。
 
我拿出電話就把"D出口"傳到陶源的Whatsapp去。
然後就馬上跑到C出口去。
背上的大顎蟻感受到我激烈的跑動,此時就從背囊問我是不是要打架了。
我沒有應他,心道想不到第一次討打居然會是為了搶女人。
 
但突然就看到那個馬尾小姐呆呆滯滯的站在路邊,我放慢了速度,到最後幾米距離時已是逐步前行。
但那位小姐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難度搞錯了?電話裡的和這位小姐不是同一個人?




那就冤枉了。
可是就在我轉身想回去時,馬尾小姐又動了一下,然後極迅速的接近,我沒反應過來,被她撞倒在地。
雖然是一瞬間,但我可以清楚感覺到那一下撞擊的力量很弱,這位小姐的身體也很柔軟,幾乎就像是給一件軟綿綿的大氣球撞倒。
我的手機也同時飛跌出去。
又是一瞬間,她躍步跳向我的手機,然後又是一腳把我的手機踹出十幾米。
我極是疑惑,望向她的臉孔。
即使從下向上望,她的輪廓仍是清楚的瓜子臉型,眉目清秀淡然,鼻子高挺。
但再加細看時,我卻馬上嚇得要死。
她的眼睛居然沒有眼白,只是一片純黑,而且是比墨水還要黑上十倍的黑。
 
我嚇得連滾帶跑的遠離她...或者是它。
這時候,它居然咧嘴而笑,那本應是傾國傾城的笑顏,在它的演示下竟然是一個猶如女鬼般的幽深笑容,我幾乎能想像到它的笑容是由兩根手指一左一右的把嘴角拉扯向上而成的笑容。它的臉部肌肉完全沒有動,就能咧嘴而笑。
 
媽的,居然遇鬼了。大白天遇鬼了。
它突然轉身就向著地鐵站跑去,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遇鬼了,跑了?電話!
我馬上爬起來,把電話撿起來,但已返魂乏術,畢竟我的電話只是三星不是諾基亞,沒有防撞功能,一摔即散也是意料中事。
 
腦袋空白的又追了上去,幸好這邊的人流沒剛才那麼多,一下子就能溜到地鐵站裡面,看到剛才的小姐,竟然站在一旁沒有動,只是看著另一邊的出口。
我登時無名火起,跑上去猛力一拉,右手已拉弓在後。
和剛才的臉孔一模一樣,但是眼白眼珠很是分明,而且一臉震驚,還被我嚇退了一步,但被我拉住無法脫身,最後她怕極了,用力一掙脫離了我,往後退去轉身又跑去。
整整半分鐘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有人把我撞開才驚覺被人設計了。
馬上又追上去,遠遠的看到那小姐已經跑下樓梯,下面還有兩個男人。
好樣的為了個小姐居然設局陷害我。
老子不把你打得面目模糊我葉允行三個字倒轉寫。
 
我飛一樣的跳下幾級樓梯追上去,在樓梯下面的陶源突然閃出把我拉住,我一驚差點就想打人。
我拉住他就追過去,道:「待會除了女人之外,都給我打,狠狠打。」
這時候前面的幾個人已經進入到附近工廠區裡面,我和陶源一時不知往哪走,停了下來。我這才發現若飛不見了,陶源就答我他留在B出口沒跟來,還要等一個女的,而邵婷就帶著那對表兄妹暫時避開。我道還好,否則又給人截了就糟糕。
 
星期六的工廠區比起平日要冷清得多,人流少加上現在風大,顯得格外恐怖。
藉著這些風,我的思緒開始平靜下來,想了想那個殺千刀的傢伙跑哪去了。
那個鬼一樣的小姐肯定不是人,但也不是鬼,肯定是精靈作怪。
我馬上想到三個可能性,一是鬼上身,二是變身,三是幻覺。第一個可能性太有中國色彩,精靈恐怕不會這些,那第二個可能性,機會有點渺茫,精靈還能變身?第三幻覺,令人產生幻覺的方法很多,而且以精靈的能力來說算是比較合理。
 
他們有能力偽裝成人類也必然能夠偽裝成精靈,這麼一來面對敵人時就需要多加提防。那馬尾小姐提及過自己的精靈是一隻鳥類精靈,殺千刀的傢伙是火老鼠,還有一個是讓人產生幻覺的精靈。
我們這邊則只有兩隻精靈,而且大顎蟻的戰鬥能力實在讓我不敢相信,陶源的拍檔是隻熊貓,怎麼偏偏是樂樂盈盈那種行動力短缺的動物。
 
但細心一想,其實這場戰鬥只是二對二,只要能讓那馬尾小姐不參戰就行。
有什麼方法?
 
這個時候陶源發現有三個人進入工廠,我和他馬上跟上去,一進去才發現工廠內空無一人,只有極遠處的警衛亭的燈亮著。
「這邊,他們剛從電梯上去。看!三樓...四樓...停了?」陶源指著電梯的指示燈道。
他馬上想從旁邊的電梯上去,我一看便知那是舊式的工廠大廈電梯,立即把他拉住,道:「等等...這是陷阱,這種舊式電梯是人力電梯門,要用人力才能打開的。」
「你不懂開?」
「不是,我是說,這種電梯你在外面和裡面都可以用力打開電梯門,而一旦門被打開,電梯就會被安全保險煞住,如果他們看到電梯上來,只要計算一下的話,要把我們卡在裡面半點功夫都不用。」
他一聽就覺得不可思議,也難怪,他根本沒多少機會接觸這種舊式電梯。
我想了想,就在地上摸了摸,找了支木條,用力掰開,分成一支尖刺狀的東西,打開電梯門,把木刺塞進了電梯的'4'字,然後退出來把電梯內門關上,轉頭道:「我一把電梯門關上,我們就跑上三樓,不二樓,留在二樓梯間,再把精靈拿出來。」
說罷就把電梯門猛力關上。
這時心跳聲已充斥耳朵,只覺得這個計劃天衣無天縫。
 
我領先一步跑了上去,他在我身後,才上到一樓半,就聽到上面有動靜,忙轉個頭來對陶源說別出聲,又再輕步躍上。
一聽他們的聲音便知道果然有局!
好樣的,一計接一計的對付老子!
 
從梯間探出頭看,發現他們二個人直衝向二樓的電梯間,心裡正樂得開,馬上隨著他們尾,來到梯門。在這裡通過窗口可見到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向我弄上來的電梯。
然後就轉頭喚陶源把精靈拿出來,我也拉出大顎蟻,把牠抱在手裡,在他耳邊道:「待會把你丟進去敵人處,你見精靈便用力咬,不用留情。」
再探頭看去,他們已低身站在電梯門外,距離我們只有四至五步。
回頭向著陶源舉起三隻手指,二隻,一隻,拳頭。
 
在倒數歸零的一刻,整個身體撞在門上,門應聲推開,我瞬間連跑兩步,用力把大顎蟻直丟向他們二人。
在大顎蟻脫手的一刻,那兩人才如夢初醒,愣了愣才想轉身跑去。
但已太遲了。
他們的精靈反應很快,尤其是殺千刀的火老鼠,幾乎就是一看到我們就已經反身過來,背上的火焰即時燃起,弓身猛躍。
我因為用力過度而失衡跌倒一邊,但還是能看到火老鼠和大顎蟻相撞的一刻,大顎蟻張大了口一下咬在火老鼠捲成的烽火輪上。
然後便是大顎蟻滿口火焰的跌落在地的畫面。
 
但下一剎那又閃出了另一隻火老鼠,一個閃身就衝著我來,嚇得我馬上支起身體向後縮去。
又一個身影從我身下撲出,一手止住了火老鼠的撞擊,兩個身影捲著滾開了兩米才勉強分開來。
雖然燈光不明,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熊貓三足支地貓著身體的姿勢。熊貓體型很細小,估計站立時不高於我腰,而且身手也比我想像中靈活,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的話,我簡直沒法相信熊貓能有這般身手,安安佳佳恐怕怎麼練習也不三足支地滾動突襲的動作。
兩邊的戰鬥又短暫地分開來,兩隻火老鼠肩並肩的站著,嘴裡的獠牙都露了出來,樣子非常凶狠。
大顎蟻和熊貓則是有點距離的站著。我這才看清原來熊貓的嘴裡叼著塊葉,好像還在細味中。
首先開口的是熊貓:「兩隻火岩鼠?大顎蟻你怎麼看,是不是百變怪?」說著指向其中一隻火老鼠。
我打了一個激靈,原來那隻精靈可以變身成其他精靈,一眼看去樣子完全一樣,但仔細看還是能找到端倪,這傢伙的眼睛還是黑壓壓的,好像凹陷進去。
 
這邊發生這麼大動靜,那馬尾小姐還沒有出現,看來並沒有待在這裡,難道在其他地方?
「你們是什麼人?」殺千刀的傢伙大吼,連他身邊的男人都掩了掩耳朵,可見他聲音有多響亮。
「既然都打了起來,你不會聽了我們大名之後撒手就走吧?MK仔群鬥嗎?要起外號嗎?」陶源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說話時語氣輕挑,十分囂張。
那人馬上火氣十足的大叫:「火岩鼠噴火!」
火岩鼠也應聲就吐出一道火舌直襲過來,我忙舉手退避,也下一秒就記起,這火溫度很低,猛力一揮就把火勢撥開,吐罵般大叫:「大顎蟻...攻擊。」
我忽然醒覺我完全不知道大顎蟻的攻擊手法,但牠也沒理會這小事,用力一跳就飛躍過去,這讓我頗為震驚,一直以為牠手腳很短,行動也必然極慢,但想不到這一躍出奇地快。
但是牠這一躍方向完全落空,兩隻火老鼠往旁一跳從容躲開。
大顎蟻下一個動作又讓我震驚了,竟然以完全違反物理法則的掉落軌道曲線撲上其中一隻火岩鼠身上,把牠撞得大叫滾去。大顎蟻才著地又緊接前足用力一蹬,兩足用盡力一踏地面,地也立即碎裂開來,兩隻火老鼠都被轟得跳開。
熊貓這時也終於出手,四足並行迅速接近那黑眼睛火老鼠,一拳就轟過去,火老鼠飛撞向牆,但沒撞懵,仍能四肢著地立即展開攻勢,又一記烽火輪滾動過來,登時火星四濺,直衝熊貓。
但這一滾的速度明顯比另一隻火老鼠慢了一圈,熊貓一個偏身就避開去。
 
這時另一邊的火老鼠嗥叫一聲鼓足氣勢,全身併發火花緊接又向大顎蟻縱身突襲而至。大顎蟻一咬牙迎頭就是一個頭鎚,但竟然是成三十度插水式頭鎚轟在地上,一陣飛石直擊那滿身火焰的火老鼠,但畢竟牠這一招起手慢了一拍,碎石打在火老鼠身上只能減緩牠的速度,大顎蟻還是被火焰撞得飛開幾尺。
那火老鼠一停下來便向黑眼睛大叫:「用硝基衝擊!」那黑眼睛如醍醐灌頂,馬上就一陣火花捲襲向熊貓,小熊貓只得勉力避開,此時的黑眼睛速度又比之前快了一拍。
 
整間電梯間登時火光大盛,溫度不知不覺熱起來,我望了陶源一眼,我們都往後退了幾步,因為實在有點喘不過來。
接著兩隻火老鼠都不斷使用那鬼魅般的硝基衝擊,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大顎蟻和熊貓的反擊開始慢了下來。
我心裡著急起來,想要衝上去幫忙,但被陶源拉住了。
就在這時,我眼尾瞥見一個紅色的鐵罐。
 
消防設備要更新。唯有希望這工廠的消防設備有好好的更新。
我一反身便跑向樓梯間,拉開門便猛力把消防罐拉出,但此罐極重,我只能用盡力拉起來再跑去電梯間。
陶源一看我便知有計,馬上過來幫忙,兩人七手八腳把保險絲拉開,我高舉黑色噴嘴向著幾隻精靈就是一發,那聲響大得我耳朵發痛,勉力忍住把消防罐內的東西直噴過去,陶源大叫熊貓退開,大顎蟻卻沒有退開,反而又是前足一蹬。
對面兩人都忙叫兩隻精靈退開,可惜遲了一步。
大顎蟻又是一蹬把地面踏得碎石亂飛,那兩隻火老鼠都沒能全身而退,在碎石和白色霧氣的混合攻勢中滾動回去。
一見狀馬上跑去想把大顎蟻抱回來,怎知大顎蟻又向前一躍,追著黑眼睛張口就飛咬過去。一咬之下把黑眼睛咬得血肉暴飛,一片皮肉撕了下來,黑眼睛著地後又是一蹬才脫離大顎蟻的攻擊範圍。
我也嚇得懵了。
血肉橫飛的景象其實只是我的想像,因為那黑眼睛伏地挺身時可見,被咬去的位置不單沒有流血,甚至連肌肉紋路都不見。
大顎蟻把"肉片"往旁吐出來,我一見才明白什麼事。
那肉片猶如果凍一般溶化了。
而那黑眼睛也一如果凍一樣,用力吸了口氣鼓脹起來重塑出火老鼠的樣子,缺去的肌肉也回復正常。
 
「那果凍怪可以不斷變身嗎?」我問大顎蟻。
「打死了就不會。」
我心道你死了也不會動,廢話。
「想不到你也挺強的,大顎蟻。」那火老鼠少有客氣的道。
「別廢話,現在來求饒太遲了。」
「那換你來求饒好不好?」
我一聽就覺得不妙,一個低身把大顎蟻抱起就往後跑,誰知還是慢了一拍,兩隻火老鼠同時奔跑上牆邊斜線飛躍過來,我一咬牙被兩隻火老鼠撞飛開去,頓感骨頭都斷了幾根。
我痛得幾乎眼前一黑就想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