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跟他們等下去,反正我覺得若飛要是決定了告訴其他人,我也不會阻止他。他要是不告訴其他人,我更沒必要等下去。
於是我也下樓了,天行見我下來,想問我結果,我聳肩攤手。
半個小時後莉莉也下來了,但也沒說什麼便找上張海兒去聊天。
 
情況又回到一個平淡而未明朗的狀態。
其他人也各自在房間裡不知幹什麼,似乎都在聊天,好幾伙人都圍在一起笑嘻嘻的樣子。精靈們雖然看不下去,但還是把我們懶洋洋的景況都咽下去。
但人和精靈都是分開房間活動的,精靈們全都留在下層的房間內,而人則留在上層。
彼此之間的交集好像只有那根不存在的線一樣。
 
「在想什麼呢?你站在這裡都有半個小時以上了,想什麼想得出神了。」又是一心那銀鈴般的聲音。




「我在想,我們其實都不認識自己的拍檔,比如是蜻蜓,其實我連他會不會再次進化也不知道,牠們又是抱著何種心情來到地球?」我的左腳慢慢移下梯邊,踏在下面。「反正我們都在坐同一條船上,對牠們認識多一點也無妨,所以也想去找蜻蜓去聊聊。你要不要也找雲雀談一下?」
「聽起來不錯。」她揚了揚眉。
 
我跟她拿上了幾塊剩下來的麵包就找上蜻蜓和雲雀,牠們都待在不同的房間裡,雲雀跟波克鳥和荷葉鴨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我們下來的時候牠們都是依在一起的,好像仙人掌上插著兩團白色大棉花一樣。一心揮了揮手就進了那門,房間裡的火狐狸和蜥蝪王都在,看見喬一心進門都有點意外的樣子,但見一心找上了雲雀也沒再理會。
我也回過頭來去找蜻蜓,牠這時正混在大群精靈裡,火暴鼠和蝙蝠龍都在,而且各據一方的模樣,牠倆雖然口和心不和,不過在這裡也暫時放下不和,都各自安靜的待著,牠們也好像人一樣,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麼,我湊過去聽,發現是奇怪的語言,半點也聽不明白。
牠們見我想偷聽,也沒在意,還是一貫老樣子認真的在討論,間中又夾雜著肢體語言的比劃,而在大伙兒中間的地板上則畫著一大堆不規則圖案。
「你來幹什麼,別妨礙我們。」蜻蜓看見了我不單沒有歡迎,還大盆大盆冷水倒下來。幾隻精靈聽了也看著我。
「媽的,還打算給你帶來點食物,現在還要給當成煩人的東西。真沒安好心」我火氣都瞬間衝上心頭。
「那好吧,食物在哪?」牠問。
「這裡。」牠看了不單沒道謝,還擺出一副不滿意的模樣,我差點就按捺不住上去揍牠。




但忽然又看到地板上的圖案,有種好像在哪裡看過的東西。
地圖?
牠們圍著的地板圖案大約有我張開手的大小,但地圖中央卻畫上一棵大樹,一棵大得不成比例的大樹,它根部連接著的泥土跟樹一比,簡直就像是用盆來種植樹一樣。
而我意會到那是地圖的關鍵,就在於那樹底的「大陸」邊界都是彎彎曲曲的模樣,而且某些「大陸」畫有高山似的標記和山川河流的圖案。
雖然地圖畫得不成比例,不過感覺上牠們的星球跟地球也有著不少的同通點,有大陸有海洋,有極地和火山,也有川流和森林。
就是那棵比例上大得驚人的樹讓人覺得這地圖畫得很差。
「這是你們星球的地圖嗎?」我試著引誘牠們,但蜻蜓似是看穿了我的把戲,完全把頭側過去不理會。
其他精靈好像也不太理睬,只有瑪狃拉點點頭,但牠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嘻,那有樹會畫得那麼大的,一看便知道樹的比例過大…」我話一出口便忽然感到什麼不對勁,眼尾瞟到凶光不斷,馬上就知道那樹不能開玩笑。
「那是世界樹!對吧?」一股寒意纏繞著我的頸項,冷不防就想去縮肩,這是我常有的身體感覺,通常在我有什麼不得了的想法時出現。




尤其是以前參加迎新營時玩過一些推理遊戲時,在正想要推理出遊戲凶案背後的真相時便會猝然來襲。
 
難道這就是蜻蜓提及過的世界樹?
要是這樹是真的,恐怕它應該有十多公里高,樹冠的直徑難不成足有十五公里闊?即使牠們真把這樹的比例弄錯了,也難保它有五公里之高。
真的這樣大?
牠們沒回答,但從我臉上的神經回路傳回腦部的訊息可猜到我當時的臉有多麼的驚訝多麼的扭曲。
「對,這棵在世界中央的正是世界樹。」水箭龜指著地板中央道。
「不,不對,世界樹…不應該是實體的樹…它是一棵樹?」這樹跟我所認識的世界樹傳說大有出入。
「對,這是我們的世界樹。」牠強調著。
「你們的?但世界樹…在北歐傳說中是盛載著九個世界的巨型樹木,而不是這樣子的生長在一個世界然後長成這個樣子。」我努力回想我從電影和小說情節中對世界樹的認識。
「對,但這只是你們的世界樹,不是我們的。」瑪狃拉又再強調。
「所以?你們的世界樹和我們的不同?」
「香港的神和北歐的神是不是一樣的?」瑪狃拉問。
「當然不同。噢,這是你們的世界樹。所以就長成這個樣子。」我開始明白了,「你們的世界樹是生長在大陸中央,而且長得超級高大。而北歐傳說中的世界樹則是構成九個世界的宇宙巨樹。」
蝙蝠龍在旁竊笑,道:「你的觀察力真強,但你有沒有找到你們的世界樹和我們的世界樹的共通點?」




「共通點?」
「你們的世界樹並不曾存在過,但卻流傳著近似於我們真實存在的世界樹傳說。你認為這有什麼關係?」蝙蝠這時已走到房中央,在精靈的周圍一邊爬行一邊說話。
「你的意思是…人類曾經見過你們的世界樹?」
「不,這沒可能,樹長在我們的地方,你們有到訪的可能嗎?」我搖頭。
「但你們卻也知道世界樹的存在,不曾到訪,卻能說出這樣的一個故事。」牠在地圖的邊緣停下來,爪子直接放到世界樹的上方,然後畫上一個又一個圓形,足有七個之多。
「七個世界…連同樹冠和紮根的大陸,這就是九個世界的源頭?我們的世界樹傳說並不是假的,只是它所描述的世界並不在地球,兩個神話傳說都指向同一棵世界樹。」
媽的,我這才看到樹底下的下共有五個分離的大陸島嶼,連同樹紮根的一共就是六個大陸。連同樹頂的神的居所,這就是第七個,地球,也就是第八個。
「第九個呢?」我茫然的問。
蝙蝠龍抺了抺樹上方的圓圈,說:「不錯,第九個是我們從來沒有去過,至少,不會以生者的身份到達,但也必然會到達的一個世界。」
「死者國度…名字叫…什麼冥界的。」
蜻蜓這回也點點頭,在樹底下遠處又畫上一個極大的圓形,「地獄,冥界,死者國度名字什麼的都不重要,但它的統治者卻比一切都重要。」
「誰啊?」我對北歐神話的認識僅限於電影和小說的層面,根本不知道裡面箇中關係和名字。
「冥王龍,騎拉帝納。死者國度的主人,世界逆流的歸屬,暴戾的霸主,祂的名號多得你記也記不住。」
「不對,死之國的主人應該是海拉,怎樣變了騎拉帝納…」門外傳來聲音,原來是喬一心。
「這只是你們的傳說,並不是我們的。」蝙蝠又再強調。




「所以北歐傳說中的九個世界事實上是你們世界樹的傳說,但卻經過訛傳,而且加入了人類的幻想和合理化解釋,你們的世界樹和大陸只構成了八個世界,但人類聽了就加入了地球,即是人類的世界,以致世界樹傳說演變成九個世界。」
我聽得出神,腦裡一片混亂,一邊聽著一邊試著整理牠們世界的真實世界觀,但卻總覺得有那裡不對勁。
「精靈曾經到過地球?不只這一次?」一心推測。
「很有可能,但除了這一次參戰以外,我沒有聽過地球的名字。」蝙蝠道。
「這不難解釋,假如你們很久以前就到過地球,那時候的人類根本就不會稱自己的世界為地球,反而可能從你們的描述中加入自己所在的世界,成為人間界的稱呼。」
「牠們既然能了解人類的語言,這就表明牠們早就來過地球,但現在的語言跟以前的應該有很大分別,人類社會在近百年的發展可謂翻天覆地,我想你們應該最少到訪過地球四次。但近年的一次卻沒有引起過什麼哄動…又或者有,但卻被當成UFO之類的東西。」
「如果近年曾到訪的話,似乎是神為觀察地球而來,吸收人類的語言和社會現況而來。所以才能不引起人類的注意。」雲雀道。
「這麼一來,神是抱著了解地球文化而來,不打算表明身份,所以也不會跟人類對話。而之前應該有過一次大規模到訪,恐怕是為了皇位爭奪戰而來,牠們以精靈拍檔的身份出現過,跟人類有過相當長時間的交流。所以才會留下世界樹傳說在人類的神話之中,甚至是在北歐一帶留下了世界樹傳說。」媽的,原來這些精靈不只一次以皇位爭奪者的身份到過地球。
「但世界各地的傳說不論起源和神祇都不同,如果真的發生過一次皇位爭奪戰的話,各地的傳說不可能差異這麼大。」一心道。
「這可能是因為世界各地的文化本來已有相當程度的發展,對自然和超自然的事早就有自己一套想法,而精靈的出現和牠們的神話故事則以不同方式融入人類的神話故事中。」
「噢,真想不到原來精靈早就已經來過地球,還要在早幾千年前就已經到訪過。」一心感嘆。
「那麼…我們的神話傳說中的神…難不成就是精靈的神?或者,就只是精靈。」
一想到蜻蜓可能成為某個神話中的神或者傳說人物,就忽然有一種夢想幻滅的感覺湧出來,要是那個民族曾經把這傢伙的祖先當成神明一樣供奉,那就糟透了。
「我們的火神…就是火暴鼠?海神水箭龜?風神雲雀?媽的,這算什麼神明。」我不禁沮喪。
一心卻挺滿意的笑著撫摸雲雀,好著得知了一個令人欣慰的消息一樣。




而我呢?我不禁覺得人的無知真可憐,竟把這不靠譜的傢伙當成超凡入聖的神明,難怪人類的命運會這麼悲劇。
 
「你們問為什麼要問這些事?」蜻蜓忽然又問我,說來也奇怪,我不過在好奇牠們正在談什麼事情,結果就給這他們的地圖吸引過來。
「我不過想找個話題,想不到會被你們的世界樹一跳。而且還忽然知道你們曾經來過地球不只一次,差點把我的價值觀都弄得崩潰了。」
「別誇張吧,要不是你們人類弱得連探索整個宇宙的力量也沒有,你們就不會把自己當成萬物之靈。」牠一臉不屑。
「喂,別看得自己那麼高,你又有多了解這宇宙?又不是你自己飛到地球,你連你自己是怎樣來到地球都不知道,憑什麼看不起人。」我反擊。
「我們當然知道。蝙蝠龍,告訴他我們怎樣來到的。」牠求救了。
「哼,你這個白痴的傢伙,別讓我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怎麼進到地球來。」蝙蝠毫不在乎。
「你…我們不就是由…那個…神送來的…」牠吞吞吐吐,肯定忘記了。
水箭龜這時也不禁搖頭,其他精靈也表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看,原來就只有你一個白痴不知道。」這回得手了。
 
「黑斑豹!你在哪裡?快來!」梯間忽然傳來呼喊聲。
「不要,你們不能出去...」
「別擋著我,我去去就回,不會有事的,放開我。」




一心看著我,我也看著她,我們一時也懵了。
接著又看到杏梅擠下來,莉莉和布思詩都在拉著她。天罡和文理都是一樣的情況。
「發生什麼事?」一心見狀馬上跑出去問。我也跟在後頭,但見他們幾個人完全瘋了一樣就束手無策。
「黑斑豹在哪裡?一心,牠在哪裡?」杏梅也不顧自己被拉著就衝下來,東歪西倒的就著急。
「等等,別讓她出去…喂,你出去的話我們都會被發現的。」張莉莉急瘋了。
「放開我,我保證我們不會被發現的…」杏梅呼喊。
「等…發生什麼事了,你出去幹什麼呢?」我也急起來。黑豹也跑出來,但一時之間也只愣住,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蜻蜓和冰原熊也擠出來看熱鬧,弄得狹窄的梯間都要爆滿。
「我要出去,放開我,我只是去接女兒而已,為什麼要擋著我。」杏梅握著一心的手喊道。
「為什麼要接女兒?」我給擠著一時沒法抽身,比華拉看到這種場面也從房間擠出來。
「家寶?你們要接家寶來這裡?」一心問。
「總之先讓我出去,其他的我回來給你們解釋,黑斑豹跟我兩個出去不會有人發現的,求求你。」杏梅半哀求求硬闖推擠,她已著急得眼睛通紅。
「我姐不肯再看顧她,她一直嚷著要見我們,哭鬧了一整個上午了。」文理也在樓梯上面大叫。
「家寶的姑媽要把家寶送來我們這裡,家寶也哭了很久,我不能不丟下她不理。」
我聽了又懵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現在又一定要把女兒接到我們這邊。
「文理杏梅,你們先等等,不要他媽的急著出去,我有辦法讓你們出去,先聽聽我的話。」若飛隔著幾重人鏈大喊。
他倆聽了都稍稍停下來回望。張莉莉也愣住。
「你瘋了嗎,外面全是警察,他們出去會給發現,那麼我們又要再逃跑。」
「對呀,景舜躲在這裡的事不能泄漏出去。」布思詩也喊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杏梅,你跟黑斑豹出去也行,但,文理不必出去。」若飛從人堆中爬出來。文理聽了又是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好像聽到一個離經叛道不可思議的計劃一樣。
「不行,我們要一起去,不然她姑媽又會說三道四懷疑我們有什麼事。」
「文理可以去,但,不是這個文理。」若飛站穩了腳,一隻手把頭髮梳好了後緩緩道。
所有人面面相覷,我心道你不是瘋了嗎,什麼這個那個。你待太久瘋了嗎?
「要是比華拉跟著一起出去的話,這一定會引起哄動。」他走下幾級又續道:「只要能讓比華拉別出去,文理就可以出去。」
「你要他們在附近見面?」布思詩不知怎的,好像怎也不肯讓人發現這裡一樣,雖然我也有點擔心,但她又好像特別緊張的模樣。
「當然不可以,這很可能會讓我們的臨時落腳點暴露。他們要走遠點。越遠越好,這麼我們才會更安全。」
「到底你想怎樣做?有話就說,別耽擱我們。」杏梅怒視若飛。
「你是不是想讓我跟百變怪代替文理出去啊?」辛宇軒在樓梯轉角處伸出頭來,若飛聽了便是訝異,馬上又責怪辛宇軒把他的把戲洞悉了。
「你的意思是讓百變怪變成陳文理跟我一起出去?」杏梅問。
「對,就是這樣,黑斑豹我倒沒有擔心,只是比華拉出去的話恐怕會惹人注目。讓百變怪跟你出去的話就可以減少被發現的機會。」若飛解釋。
「但,那傢伙的眼睛會變成黑色的,跟人對上眼不也會給人發現嗎?」我問。
「對呀,百變怪的眼睛變不了的,而且他也不能接觸其他人,不然牠軟軟的質感也會給發現。」辛宇軒說罷也把百變怪拿到手上捏著。
「這不難處理,給牠一副墨鏡就行。至於觸感,別讓牠被摸上就好了。」天行晃了晃墨鏡微笑著。
「你確定這計劃不會出亂子?要是這裡被發現了我們這次未必能夠安然逃到其他地方,更何況她女兒要來,難道就可以隨便來嗎?我們不是去旅行,我們都是逃難的人,她女兒來了我們也要費神照顧她,你想讓我們怎麼辦?」莉莉問。
「別那麼擔心,你剛才不也看到他倆有多擔心嗎,反正他們的女兒都知道精靈的事情,要是文理杏梅都願意讓女兒來這裡,只要不讓人發現我無所謂,我們在這裡其實也安全,待下去的話根本不會有事。」若飛攤手道。
「謝謝你!老公,你在這裡等著,我跟辛宇軒和百變怪出去就行。」杏梅登時淚如雨下。
「小心點。」文理也是一副揪心相。
 
結果我們也讓他倆去接家寶,文理杏梅的五歲小女兒。不過莉莉還是不放心,也讓列子虛帶上騎兵蟲以策萬全。杏梅再撥電話去確定女兒什麼時候來到,約好地點後就跟假文理出發。
約定地點離我們太約一公里,馬頭圍邨的巴士站。我們聽著杏梅跟家寶的姑母通電話,聽著就覺得好像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家嫂被大奶奶折磨一樣,呼喝聲此起彼落,杏梅本來也不是柔心弱骨隨方就圓的人,光看她昨夜武力鎮壓張莉莉和天行就可略知一二,想不到現在為了女兒竟然願意吞聲忍氣,當媽的果然偉大。
 
「你們出去的時候也要小心,別東張西望一副當賊子的模樣,放鬆!沒事的,百變怪也是,別讓文理的大姐看穿你是偽裝的,墨鏡緊記要戴好,也不要亂說話,也不要十問九不理,適量答話。」幼羚正在教授百變怪偽裝技功,一邊擺弄牠一邊又覺得那裡不妥的樣子。
一心也走上前,看了假文理很久也是一樣皺眉頭,摸著牠換了好幾個姿勢又搖搖頭。
「這不行,牠身子太軟,牠扮你的時候還行,但對比陳文理,他可是學拳的,肌肉比例不是這軟趴趴的東西能裝的。」我想起牠扮成一心時碰在我身上的感覺,根本就是女子弱不禁風的極致範例。
「牠應該能完全模仿任何精靈的,硬的軟的應該都可以,怎麼現在又不行了。」蝙蝠龍也鑽出來,伸爪去抓牠,一碰之下也是一副怪樣子,「你怎麼了,百變怪一族不是能完全變身成其他精靈的嗎?」
「變身也得講究成長程度,我現在還差一點才能完全變身,雖然身體無法完全仿照出物質的質感,可是技能和基本能力都已經可以完全模仿。」說著百變怪又變成了蝙蝠龍,牠爪子劃在牆上時雖然還能劃出一點痕跡,可還看得出硬度跟正貨差上一大截,但牠也能吐出跟正貨一個級數的黑色影子球。
「那就一定不可以讓任何人觸碰。杏梅,你就說你丈夫病了,皮膚得了毛病,不可接觸,要不然就會傳染,這正好可以解釋說為什麼你們要把孩子放她那兒。」莉莉道。
她聽了也點點頭,我心忖以文理大姐的脾性肯定聽了巴不得馬上退開幾米,馬上丟下家寶給杏梅就回家。
最好把文理的病情報得更誇張,那家寶的姑母肯定不會跟她寒暄,這才是真的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