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自己找客家仔的手下去痛揍那兩個炮灰,昨晚那個所謂幕後凶手自然是假的,只是亞娜從臨時演員蛇頭找來的演員,他本身是玩泰拳有練抗打,那些花拳繡腿根本對他就和抓癢一樣。至於亞娜下車去換的那兩個所謂假車牌,車牌上根本沒任何字,只是兩塊空白的鐵牌。
 「本來係。」亞娜抱住車牌時沒數字的向外,就是說Firoa不會看到車牌編號。



袋子是臨記自己爬進去的,連膠紙和手腳也是自己縛上的,至於那一槍—

「反應彈。」當日亞娜向我介紹,她掏出一個水樽把一個連著小型機關的假血包塞到其中,然後拿出一支Ruger LCP II,「只要係呢一邊扣動板機既話…」

「砰!!」





Ruger LCP II發出巨大的槍響聲,害我耳朵也微微作痛,同一時間水樽內的血包爆開,假血炸開把水樽內壁染成鮮紅,還有硝煙從槍口冒出。

「呼!」亞娜調皮地吹一吹硝煙,「平日我地睇電視既中槍就係咁拍出黎,槍係遙控,可以控制反應彈同時爆開。槍口既火光,硝煙,槍聲,後座力都可以模擬到,但Fiora如果真係接左支槍既話,我驚佢都係會發現到… 」

「佢唔會發現到。」我說,「佢從來冇開過槍,更加無殺過人,佢開槍個下自然反應一定係會扭轉頭甚至合埋眼,根本唔會發現係道具。不過…亞娜你岩,我到時盡力拋到佢唔敢拎槍,佢係咪親自開槍其實無所謂。但係可唔可以眉心中槍?我想一眼就睇得出條友係死左。」

「難D…因為通常血包要用衫遮住…我問下先。」

亞娜馬上打電話,至於我就在把玩那個反應彈和Ruger LCP II,這玩兒即使被警察搜到也不會有問題吧。





「可以,用眼罩。」亞娜說,「蛇頭話蒙眼再加特技化妝加厚個額頭就得。反正到時三更半夜咁黑應該過到骨。」

「就咁做。」

所以這其實是一場由亞娜精心設計的魔術表演,每個細節,包括在我開槍時亞娜把Fiora轉過頭去也是。

所以,回到現在。

「咁我地尋晚搞大場大龍鳳係為左咩?白先生。」





我正在轉帳予那個蛇頭:「…信任。」

「信任?」

我繼續說謊:「嗯,我要 Fiora明白到我既權勢,我既人脈,從而得到佢既信任,就係咁,只係示範一次俾佢睇我連殺左個人都唔會有後果。」

「…原來係咁。」

「聽日準備好晒?」我見勢色不對,馬上拉開話題。

亞娜也終於展露笑容:「嗯!已經準備好!」

她在期待甚麼?

「同尋晚相比,聽日既任務好簡單—只係要別離公子表白成功!」





「真係簡單?」亞娜反問。

「呃…」

「佢得既。」亞娜笑著拍我臂膊,反過來為向打氣,但為甚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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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Fiora生日正日的早上,當少年少女們出現在遊艇會時,換上了一身泳裝的亞娜已經在船上等著她們。

為了不搶去女主角Fiora的風頭,亞娜穿的是白色的一件頭競技泳裝,除了高叉了那麼一點點外的設計元素就只有左右的兩條深藍色的直間條,還加上外頭白色風褸和露趾涼鞋,但好像因為其身材所以沒有出現我想像中的效果。

「亞娜,早晨…」連身為同性的Fiora也被亞娜奪去了目光。





「早晨,Fiora,生日快樂!」

「伯爵呢?」她左看看右看看。

「佢等陣會黎,之前佢吩咐落你同你既朋友當呢度係自己屋企咁就得。」亞娜躬身點頭,結果就是更大的搖晃,「好好享受法老號就可以。」

「等陣…?」Fiora說,「嗯,咁我地唔客氣啦!」

「嘩亞娜小姐你…」走過來的別離公子被亞娜的波幅嚇到。

「再望我就代亞娜插盲你!」Fiora一手拖住別離公子前往船倉,「亞娜,我地齊人架啦。」

至於在後面的柏榮只是點點頭就跟著二人走向船倉。

「好,我叫佢地開船。」





法老號今天的船員是另一批人,不是說本來的船員有甚麼問題,但今天是Fiora的生日船P,那些肌肉大漢抽著煙說著粗口始終不太好看,所以我請亞娜從銀行的後勤組找來了會水手技能的人,結果原來還挺多遊艇的船主需要這樣的人,馬上身材健美的俊男美女們穿著泳裝登上船,即使穿梭在那些公子哥兒,名媛千金之間也沒有任何不自然。

法老號隨著亞娜的命令鳴起船笛,馬達攪動把船錨收起,接著引擎聲漸變巨大,水花流起翻騰,然後衝角指向碼頭出口。

[白先生,法老號出航]

[好]我回覆亞娜。

法老號除了衝角外還有兩副引擎,副引擎作後備用,但萬一要以最高速度行駛時也可以啟動副引擎,使難以致信的速度破浪前進,但是現在只是一場悠閒的船P,所以法老號正以正常速度巡航,駛向西貢海下。

就在法老號安穩地離開維多利亞港後,亞娜與後勤班的準助理們推出桌子,鋪上高雅的枱布,然後把一隻又一隻高腳酒杯放到其上,其中一隻杯綁上了蝴蝶結,正是我為Fiora準備的水晶酒杯。

如我所料,Jesscia沒有出現。





待遊艇停泊在海下灣對外的平靜海面後,船尾甲板已經準備好派對的食物,主角明顯是中間的那一列列酒杯,而當中最搶眼的就是那隻繫上蝴蝶結水晶酒杯,除了那一隻外另一隻繫上暗藍色蝴蝶結的同樣是水晶酒杯。

「嘩…」同行的少年少女們看到這排場也不禁張大口,因為除了那對水晶酒杯外,食物都是五星級酒店的質素,並非一般船P準備的到會再翻熱,而是在船上的廚房即時烹調。

「伯爵佢…會點黎?」Fiora問亞娜。

「佢…不如等佢親自同你講?」

「嗄?」

預錄的聲帶開始播放。

「午安,咁多位!Fiora既朋友即係我獅子山伯爵既朋友!希望呢程船大家坐得開心!之前我應承過Fiora,係佢18歲生日當日會親手將超凡釀獻上,以呢一支絕世佳釀慶祝佢成年!依加你地面前已經放好晒一排排既酒杯,但可能你會問:酒呢?」

的確,美饌和佳餚都準備就諸,但是酒杯以外卻沒有看到半支酒。

「大家唔使擔心,超凡釀作為曠世一釀,並唔係每個地方都可以儲藏,所以我決定係大家到達後用最短時間送佢黎到大家面前,所以請容許我略為遲到!但係當大家聽到呢段錄音既時候,我已經就到。」

「伏」

「講到最快既交通工具,我個人比較鐘意直昇機。」

「伏…伏…伏伏…伏伏伏伏伏!」

一陣旋風在法老號上方捲起,陽光也如要被槳翼削斷,MD902探索者直升機從天而降,本來平靜澄明的海下灣被吹起一環又一環的漣漪,水中的游魚連忙擺尾逃命,少年少女們目不轉睛的抬頭看著直昇機緩緩的降落在船頂的直昇機坪,身穿夏天襯衣短褲和墨鏡的我提著裝住超凡釀的箱子下機,直昇機確保我退至安全距離後向我打個手勢後又再催動引擎,伴著勁風衝天飛離。

「遲到唔好意思啊。」我說,「生日快樂,Fiora。」

別離公子走過來壓下聲線說:「喂又話唔搶風頭既?」

「唔搶佢啫無話唔搶你。」

「嗄?!」

嘩,等等,好大?!

亞娜走過來接過箱子走向酒杯桌子開始處理超凡釀,箱子內有恆溫裝置可以控制溫度避度,還有避震功能,箱子一打開陣陣白煙從內瀉出,帶著白色手套的她好像在表演甚麼的。

穿著泳裝的亞娜在開瓶,這光景還真是一流。

「你諗好時機未。」我壓下聲線問,「要一擊即中。」

「嗯,有晒計劃。」

只要他能夠與Fiora在一起,我可能連做夢也會笑,當然別離公子他也會,但我應該會笑得更久。

穿著比堅尼和黑鏡的外籍女DJ把音樂扭細,超凡釀流到一對水晶玻璃杯中閃爍著如寶石一樣的光芒,至於其他人的杯中也是價值連城的佳釀。

「Fiora,生日快樂!」我率領眾人舉杯祝酒,她們都紛紛鼓掌,喝彩,別離公子拿起藍色蝴蝶結的水晶玻璃杯與Fiora碰杯。

「噹噹噹噹噹嗡~~嗡—」水晶玻璃杯的特殊構造產生悅耳的環繞聲音,似乎對這群年輕人來說又是一件新奇的事,餘音繞樑的效果在海面上旋蕩。

「Wow....」輕呷一口後Fiora看著手中還在嗡嗡發響的水晶酒杯,不知是因超凡釀的絕世韻味還是水晶杯的殘響。

「味道點?第一啖合法既酒就係超凡釀,以後點翻轉頭?」別離公子與她幾乎臉貼臉的問道。

「我…」

「呢支超凡釀就係我送俾你既生日禮物,」我打斷Fiora,「就我所知呢支酒係世界上最後一支流通既超凡釀,唯有用錢都買唔到既珍品先襯得上…亞娜?!」

「白先生,呢邊。」

亞娜打斷我直接用蠻勁把我拖走,DJ又再開始用音樂炒熱氣氛,年輕人們開始隨節奏扭動身體,侍者們把佳釀收起換上夜場的酒類,我就好像甚麼格格不入的異物似的。

「太唔識趣啦白先生!你係咪仲好似舊時咁,以為佢地會好正式咁表白,所以要佢地好有氣氛,好浪漫咁?」

「唔係咩?」

我當年也是這樣追到梅黛琪啊?!

「完~全唔係!」亞娜叉起腰傻眼的瞪著我,「教授無教過你呢?」

「No, no lo había hecho.」我以西班牙語說。

「竟然無…不過都係既,兩個男人…」

話說她這姿勢真的好大。

亞娜放下叉住腰的雙手抱胸說:「依加唔會咁正式表白,至少唔係主流,你睇佢地咁,飲多幾杯,有感覺既話一下嘴落去就係,唔會話咩"你可唔可以做我女朋友""好呀,咁我地一齊啦"…呢啲係上世紀既事黎。」

更大了。

「對唔住啊我上一次溝女已經係上世紀…」

「總之…我地由佢就可以。」

我與亞娜望過去那邊甲板,女DJ一手正在推動調音台上的旋鈕,另一手舉到空中隨節拍搖動,其他穿著泳裝的男女隨節奏跳動,扭動肢體,男女之間還似乎相當貼身,整個畫面就好像甚麼邪教現場…

「你係咪覺得好似邪教咁?」

我呆著看住亞娜—的臉,至少現在是。

「唉,黎啦白先生,你食飽我推你出去晒下太陽…」亞娜沒好氣的拖我走。

似乎時代真的變了,我竟然有點氣餒。

船尾的幾層甲板都變了的士高現場,男男女女抱住一團的互相磨蹭,不知那些是甚麼神奇的舞步。至於我就與亞娜就坐在船頭吹著海風晒著太陽,因為這兒沒有甚麼飲料食物所以在派對範圍以外,反正他們休息也是進船倉,所以我們樂得清靜。

「黎,拎轉身。」我別過身去,然後突然背上一陣冰涼,亞娜輕輕把太陽油塗到我的背上,溫柔的以一對玉手推開,我伏在甲板上感受著她雙手的細嫩和她身上的香氣。

「唔該你,亞娜。」

「難得見你咁放鬆啊…白…」

我張開眼望向她。

「泰思。」

這是我的船,亞娜也只是以耳語說話,不擔心被人聽到。

「嗯。」我閉眼說,「既然暫時目標你話可以放心交俾條友仔,我都冇乜可以做。」

「無乜可以做唔好咩?」亞娜一邊均衡地把太陽油推至我背上每一吋一邊說,「…如果你唔係要復仇,以你既財力同被動收入,我地每日都可以咁悠閒。」

「嗯,的確可以。」我說,「我都想,咁樣日日同你出海玩下,曬下太陽,但係我既人生本來就唔會咁悠閒,我地都有自己所謂既命運。」

亞娜若有所思,發現太陽油已經消失後又補上了一點,這次她使上一點力氣按摩,還要半邊身壓到我背上,我感受到那兩團溫柔的觸感。

「我可以過點既人生,同我應該過點既人生,係兩回事黎。」

「…邊一種都好,我都會係度。」亞娜一邊這樣說,一邊繼續把太陽油推到我的四肢,加上推拿手法可說是通體舒暢。

「我希望係。」始終後面的計劃現在她還未知曉。

大概…

…只好先珍惜現在,坐了十多年黑獄後我得到了「珍惜現在」的體會。但珍惜現在,不代表會忘記過去。

海風輕輕的吹過耳邊,太陽的光芒被雲霞遮擋後可說是洽到好處,然後—

「亞娜?」

幾乎半裸的她從後輕輕抱住我,太陽油在她的胴體與我背脊之間黏糊糊的,她還輕輕的磨蹭。

「嘻,剩係掛住同你搽我自己都未搽。」亞娜瞎編一個藉口,「咁樣我前面就夠啦。」

那時是多幸福的時光。

不知她這樣抱壓了我多久,但對我與亞娜來說想必希望是永遠,我能感受到她每一下呼吸,感受到她的每一下脈搏,我與她之間只有一層泳衣布料,另件白色泳衣在這距離下細看在透明與不透明之間的曖昧狀態,太陽油在她的胴體和我之間滑來滑去,她把頭靠到後腦,我感到輕瀉而下的每一根髮絲。

然後亞娜坐起來,反手解開自己泳衣背的扣子,玉背與姣美身材表露無漏:「到我背脊,唔該你呀白先生~」

現在要我站起來?!喔等等她已伏下了不會看到。

我拿起旁邊的太陽油,輕輕倒到亞娜背上。

「嗯…啊…」她輕咬下唇低語道。

「嗯?」

「無啊突然凍左下咁。」亞娜可愛的笑道。

難道這也是訓練結果?但這氣氛也容不下我的任何疑心。

我輕輕把太陽油在亞娜背上推開,還笨拙的模仿她手法。

「嗯…」
「啊…」
「嗚…」

「整痛你?」我連忙高舉手。

「唔係呀,我估同你做野唔攰?咁樣推一推又麻又痺。」

「…辛苦你。」我蜻蜓點水式的輕吻她額角,快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觸及。但看亞娜一臉紅暈的低頭不語我就知道結果。

她不發一言,我繼續。

直到,船尾傳來巨大的歡呼聲和喝彩聲。

「WOOOOW!」

「嘩嘩嘩嘩嘩!!!」

「咩料先WOOOW~!!」

我與亞娜對視,她馬上躍起反手扣上泳衣的背扣和我趕往船尾。那兒只見臉上一片通紅的Fiora和別離公子正肉緊地抱成一團,嘴唇向對方飛擒大咬(字面意義),雙手都在對方身上上下遊走,如果不是這兒眾目睽睽我甚至覺得二人直接開始下一階段。

「你睇,都話掂。」亞娜笑著以手肘輕碰我。

「嗯。」

但我沒有被激吻的二人奪去所有注意力—所以我看到了坐在船倉角落柏榮的表眼和眼神。

傍晚,法老號再次從鯉魚門進入維多利亞港,晚風把悶熱吹散,船首的衝角迎著夕陽破開海浪,音樂還在繼續但年輕男女們都坐在沙發,船側等休息著,依偎著,擁抱著。

「我地15分鐘後就會到達銅鑼灣遊艇會碼頭,請大家帶齊自己既隨身物品,需要換衫既人請隨便使用船上既沖涼房同洗手間…」

我與亞娜在最高的甲板上倚著圍欄看著夕陽,這兒需要穿過駕駛艦橋才能到達,所以下面那些小朋友不會胡裡胡塗的出現。但雖說是這樣的安全,我始終沒有與亞娜跨越那一線,保持現況就是我們之間的共識。

還真難得有這樣悠閒的一天呢。

「泰思,咁我去換衫先。」還穿著泳裝的亞娜說,夕陽下她回首向我嫣然一笑然後走向主人房的洗手間。

「嗯。」

連我也有點假期後遺症了。

「叮~」手機傳來通知聲。

我一看,竟然是唐老板。

[今晚有冇時間食個飯?]

事實上是有的,而且這是唐老板直接聯絡我而不是他的助手聯絡亞娜,說明這是相當逼切或是重要的事情。

[無,聽日?]

管你呢。

我不待他回覆便把電話鎖機,放回褲袋之中。

「白先生,我地今晚去邊食飯?」亞娜換回平日的黑色長裙正裝拿著摺好的泳衣走出來。

「嗯…你之前話想食個間?」

今天沒有那人渣的位置,也沒有任何復仇,報恩,陰謀,心計的位置。就這樣一天的悠閒的與亞娜過著吧。

「真係?好呀!」

看到亞娜這樣的雀躍我也只是笑笑。

——————————————————————

第二天,唐老板還是找上了門,他先是聯絡了亞娜然後直接登門造訪,還好他從通知到前來之間有半日時間,我有條件做好準備。當我把她安排好就坐後便從書房走到客廳,唐老板已經在客廳坐著等我,還在喝著亞娜沖的咖啡,正在看著我的掛畫和雕刻。

「唐老板。」我走向他。

「伯爵。」他望向我,「打搞晒。」

「唔打搞。」我坐下,亞娜端上齋啡,「咩事咁急?」

超礙眼啦,快滾。

「就…關於別離公子,佢之前既直播你有冇睇?」

「無喎,我好少睇Youtube。」我說,「係咩事?噢,我明啦,我都有聽過佢之前被人打…」

說到被「人」打的時候我也特別望向他,然後拿起齋啡輕呷了一口。

「真係唔係我啦。」唐老板苦笑。

「我又無話係你…」我說,「不過好多人話係你啫。」

「我真係無。」他皺著眉頭說,「如果真係要做佢,我根本唔使用咁下三流既手法。」

與費勝嵐的推理相同。

「亞娜小姐。」唐老板向她招招手,「可唔可以俾杯水我?食藥。」

「請稍候。」亞娜點點頭走向廚房。

「係咩藥黎?」我問,「之前係費勝嵐屋企都見你要食藥。」

「血壓藥啦,咦定脷底丸黎…嗯,係血壓個隻。」

脷底丸,心臟病應急用藥物,他大概同時把兩種藥也帶在身上以防萬一吧,看他這個身型的確不足為奇。

「請,唐老板。」亞娜放下清水。

待他把血壓藥吞下後,他繼續說:「總之佢真係搞到我好麻煩,但我都真係無搵人去打佢,你唔好誤會。但係佢咁樣一直唱我,又搵個徐乞兒,始終都係要解決既。」

「解決?」我改變坐姿,把自己疊身在書櫃的陰影下,而外頭就是落地玻璃窗映入的陽光。

「你唔好露出咁恐怖既表情。」唐老板失笑道,「我又唔會滅佢口既。」

對嗎?

那你解釋一下別離公子是為甚麼會成為了孤兒?

「咁解決方法係?」

他拿出一張支票,金額是50萬。

低劣死了。

「其實係想請你轉交俾別離公子。」他把支票放到茶几上,「希望佢可以發掘下社會上更多唔同既題材。」

我冷笑一下:「發掘啊,好,我會轉交俾佢。」

說罷我拿起支票,收到衣袋中。

「但係佢點做,我真係干涉唔到,我同佢又唔太熟。」

唐老板卻說:「尋日你地唔係先去完Fiora既生日船河?」

「係就係啦。」我道,「但我出現既原因只係因為Fiora,係呢尋日Jesscia 無出現?佢見點?上網睇片個日佢地被人打之前Fiora同佢好似鬧過交。」

「佢?我無為意。」他卻道,「始終都係細路女之間既事。」

「奇怪,佢地明明之前都好熟,又會Fiora生日佢都唔黎既?」

她可是為了你才與Fiora這樣決裂喔,你這死胖子。

「係咁架啦,後生女。」唐老板說,「係呢,伯爵你有冇聽過有隻細價股叫二百FUN?」

二百FUN,一間本地的遊戲公司,算是歷史悠久,在我那個年代玩遊戲儲值點數沒現代這樣方便,很多時就是去二百FUN買點數卡,隨後又有遊戲的硬件出售,也有賣光碟之類,算是老派的遊戲零售商,但現在漸漸被時代淘汰。

「無。」我搖搖頭,「咩黎?」

而且,是唐老板現正在全力沽空的對象。

「無事,賣打機野既公司黎,都係多口問下。」唐老板站起來,「咁我走先啦。」

「得閒黎坐下,亞娜,送唐老板出去。」

「係。」

亞娜送唐老板離開,我站起來然後伸手到一本叫「末日下的那些人」的小說書脊上,隱藏的指紋指瞄器確認我的身份,接著書架靜靜的升起,接著滑向旁邊露出背後的秘道和小房間。這是我故意準備的房間,用作揭密用—揭密的手法自然是安排對象坐在密室中,喝著好茶吃著點心,靜聽我在外頭與目標的對答,門有一對,除了這邊的暗門外我主人房還有一扇門進入。

「你聽到啦?呢個就係你幫住既人。」我望向她,「利景遙。」

利景遙不發一言,與剛剛向我吼「既然有證據就應該即刻拉佢先岩」的樣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