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sh哥,別來無恙吖嘛。」詩韻嬌聲嗲氣咁話。

佢今日著黑色吊帶裙,稍微塢低身,就會春光乍洩。

「有無掛住我先?」 Josh翹起二郎腳。

「無喎,哈哈。」詩韻爽朗一笑。

「講野咁直接好傷人心。」Josh既語氣一啲都唔傷心。





「縱橫情場咁多年,乜你仲有心架咩?」詩韻斜眼望住佢。

「俾你發現咗。」Josh漫不經心地道。

次次有詩韻係度,佢就會搶哂我既風頭。

其實有點妒忌。

但我唔可以表現出黎,因為班男仔會覺得我小器,當我係惡毒女配。





「...不過我地好似玩緊同一個遊戲。」

「大家咁話啦。」

佢地好似打啞謎,棋逢對手,見招拆招。

我望下其他人。

MK仔同斯文書生唱到攰,將枝咪掟埋一二邊,低頭玩手機。





睇到眼都唔眨,肯定又係度昅緊女。

隨機播放既背景音樂響起。

Trouble is your middle name
麻煩是你的名字
But in the end you're not too bad
但說到底你也不是那麼壞
Can someone tell me
能否有人告訴我
if it's wrong to be so mad about you
對你著迷 是不是一種錯

慵懶而性感既女聲,訴說自己既一片痴心。





Josh不經意望住我地既方向。

唔知佢係望緊詩韻,定係望緊我?

又或者,兩個都有望。

飲完第三杯啤酒,膀胱宣告炸裂:「我去個廁所。」

我爬起身,突然腳下一絆,跌咗落Josh身上,手正好放係佢既襠部。

我猛然諗起一個冷笑話。

A:同學你跌咗野

B:跌咗咩呀?





A:你跌咗一個我。

於是莫名其妙地傻笑。

「你掂唔掂呀?」Josh扶住我。

「使唔使我陪你去?」詩韻見我笑,又跟住笑埋一份。

「唔使唔使,你地繼續玩。」

一片醉意之中,睇咩都如夢如幻,分唔清東南西北(雖然無醉都係xd)。條條路都一樣,轉咗幾個圈,先搵到廁所。

微醉既感覺幾良好。





朦朦朧朧,醉眼看世界,睇唔真切先好。

就好似而家咁,望住塊鏡,我覺得我今日靚咗。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我覺得我可以征服全世界既男人。

結果一行出去,差啲撞親人。

有條友企係廁所門口跳舞。

「......」

係Josh。

佢幾時係度架?莫非佢出黎搵我?

「你做緊乜呀?」





「你又係度既?」Josh停低落黎,「Erm...每次跳舞,我都覺得自己係張國榮。」

原來係度cosplay緊張國榮。

「你覺得似唔似?」佢問。

電影入面既張國榮,著住背心短褲,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索性爬起身,自我陶醉地跳著曼波舞。

「你同張國榮都係男人,似既。」我一本正經咁話。

「屌你,串鳩我。」Josh作勢一掌拍落黎。

「喂,張國榮邊會打人架?」我笑嘻嘻咁避開:「咁你係咪同旭仔一樣,都係一隻無腳既雀仔?」

睇過〈阿飛正傳〉既人,相信都會記得呢段對白:

「我聽人講過,這個世界有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可以一直飛啊飛,飛到累的時候就在風裏睡覺……這種鳥一生只可以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時候。」

俗稱浪子。

「唔知道。」

「唔知啫係係啦?」我挑一挑眉。

「我想落地,但係驚會跌到遍體鱗傷。」

遍體鱗傷。

哥哥張國榮。

佢一生掙扎過努力過,無做過一件錯事,最終砰的一聲,係文華酒店落地了。

「哦。」

氣氛突然變得好惆悵同唏噓。

「番去先啦,出咗黎咁耐,等陣佢地以為我地有路。」Josh揮一揮手。

明明我地之間無野,光明正大怕乜俾人知。

除非...唔係。

「哇哇哇,你兩個做乜一齊番黎?」詩韻已經轉移陣地,坐咗係ABC型男隔離。

「係廁所撞到。」Josh若無其事地回答。

「係咪有路先?」MK仔問我。

「下?識咗唔夠兩個鐘咋喎。」

MK仔自討沒趣,繼續低頭玩手機。

「淆底呀?」見無人望住,Josh搵件外套遮住自己,隻手放係我大髀,輕輕力咁掐。

「你咪又係。」

我地同時迴避對方既目光。

佢望住電視屏幕,我望住詩韻。

過咗一陣,Josh拉住我隻手,輕輕咁摩挲我既指尖。

我可以感覺到佢掌心既溫熱。

我無抗拒。

邊個話男女朋友先可以拖手?

同一時間,我不斷同自己講:佢係player黎。

一定唔可以沉船。

一定唔可以沉船。

一定唔可以沉船。

雖然我覺得應該唔會堅持得太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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