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轉車轉機再轉車之後,我同敏敏終於翻到屋企喇。
敏敏打咗翻屋企報平安,亦難得聽日係星期日,所以順便約埋佢爸爸媽媽同八仙果師父夫婦聽晚食飯,等大家可以一齊解蠱。
 
呢幾日嘅雲南之旅可以話係死過翻生幾次,我同敏敏都已經身心俱疲。
所以一翻到屋企,極速沖咗個涼之後,就忍唔住直接一嘢攤咗上床度。
「嘩,真係龍床不及狗竇,雲南間五星級酒店都唔夠呢張床好瞓啊!」我好興奮咁攬實咗自己個枕頭係咁索。
「咁係因為你嗰晚無咩點瞓啫!」敏敏笑咗一笑,又令我諗翻起嗰一晚嘅惡鬥。
 
「不過呢,阿博,其實我真係好多謝你願意為我付出咗咁多。」敏敏從後攬住咗我,我感受到佢身體傳嚟嘅溫暖感。
「其實,都無咩嘢嘅,唔係因為你,我又邊有機會去『譚仔』打工、然後又可以學下驅蟲、仲要去埋雲南旅行添。」我好靈活咁轉個身,望翻向敏敏。


「傻瓜,唔洗扮無嘢啦,我知呢幾個月嚟你一直都好擔心我。」敏敏講到呢度,雙眼已經有啲紅,「你由同我一齊嘅時候就已經係咁,以為我唔知咩?你學廚嘅時候,一開始搵唔到錢又唔想我擔心,成日都爭住同我出街嘅時候做俾錢嘅人;當我做社工做得辛苦,就算你啱啱翻完酒店早更,你都會挨夜聽我分享,從來都唔怨我。所以我知你份人就係咁,成日唔想人擔心,但係偏偏又鍾意擔心埋人哋嗰份。」
「得啦,知你了解我喇。誰似你這般欣賞我 誰也說不上你一般清楚我~」我見敏敏講到就快喊,即刻唱首歌嚟氹下佢。
我嘅歌聲雖然唔好聽,但係亦都有一種特別嘅魔力可以難聽到令人笑出聲。
所以我一唱歌,果然成功令敏敏即刻笑咗。
 
「聽晚呢,我嘅蠱毒就會解開,而到時候爸爸媽媽、八仙果師父又會在場……」敏敏講到呢度,突然有啲吞吞吐吐。
我一下子就明白咗佢嘅意思,忍唔住大嗌咗出嚟:「你係咪暗示緊我聽晚求婚?」
「喂呀!夜已深啊,細聲啲啦。」敏敏輕力拍咗我一下,但係從夜晚嘅微光之中都可以睇得出佢呢一刻表情係怕羞嘅。
「明白,收到,聽晚我會識做㗎啦!」我望住敏敏呢個咁可愛嘅女朋友,忍唔住將佢一下攬咗埋身,仲要攬到實一實,令佢不斷笑住咁大叫「救命」。
喺呢一份幸福嘅氛圍入面,我哋兩個最後都係甜笑住咁瞓著咗,同時喺心入面期待將蠱毒解開嘅第二日。


 
或者喺雲南嘅日子真係太chur,第二日一瞓醒,已經係下晝十二點。
呢個時候,我同敏敏就商量好今日各自嘅行程,佢就會負責買定餸今晚煮飯俾佢父母同埋八仙果師父夫婦食,而我就會出發先上向彩萍屋企拎書,然後去旺角「譚仔」,將向彩萍交托俾我嘅嘢拎俾娟姐。
於是我哋定好行程就分道揚鑣,約定今晚去外父外母屋企再見。
 
第一站,我去到向彩萍香港嘅舊居。
同上次唔同,今次我光明正大咁用向彩萍俾我嘅鑰匙將門打開,然後堂堂正正咁走咗入去。
由於有咗上次經驗,所以今次我走入向彩萍間房再見到牆上面大大個「蠱」字,已經無之前咁驚,只不過,一樣係有嘔心嘅感覺。
所以,我快快手走到去書櫃前面,好快就搵到要拎嘅書,然後就打算急急腳走。
 


就喺呢個時候,我留意到床上面放咗嘅一樣嘢。
呢樣嘢,就係上次我哋曾經睇過嘅信。
亦都係向彩萍離奇地一直都否認有寫過嘅信。
我忍唔住拎起咗呢封信,想喺佢身上再搵出一啲可能我之前睇漏咗嘅線索,話唔定,就可以解答到我內心嘅疑問。
 
「與君一別匆匆十餘載,舊情早已一去不復再。
昔日卿投以斷腸之痛,我報之以蠱毒。
今日既然各有依歸,不妨一笑泯恩仇。
見此信時,我已返鄉雲南。
盼君携眷而來一聚,我亦可引見我夫君,豈不是美事一樁?」
 
信上面嘅文字,無論橫睇掂睇都無咩可疑之處,唯一值得留意嘅係,其實向彩萍手字都幾唔錯。
望住呢封信,我不期然係度諗,到底會唔會敏敏嘅講法係啱嘅,而我真係諗得太多呢?
 
事實上,經過我喺雲南見證敏敏同向彩萍傾計之後,我都有自我反省到,其實有時候我哋一般人睇人,都好容易俾自己嘅感受影響咗。


可能因為我內心一直有「向彩萍係壞人」呢個印象,所以即使只係少少事,但係都會無限想像FF落去。
咁講真,話哂呢封信都係五年前寫落嘅,當時即將離開香港嘅向彩萍,又點同而家向彩萍嘅心境一樣呢?
咁所以,向彩萍而家唔想承認當年自己寫過呢啲嘢或者都係正常嘅。
 
我好唔容易咁終於說服咗自己,決定唔好再諗咁多。
於是,我放低封信,拎起啲書出發去「譚仔」。
 
講到呢度,突然想問大家一個問題。
唔知大家有冇試過俾一件事困擾咗好耐,而當你決定唔諗嘅時候,大腦就喺你放鬆嗰一刻好似打通咗任督二脈咁,然後一瞬間你就諗通哂之前Kick住嘅位。
簡單嚟講,有啲嘢你唔搵,佢就會自己走翻出嚟,無錯,就係咁乸出奇。
如果你有經歷過,你就會明白我而家呢一刻嘅感受。
 
因為就喺我準備行出房門嘅一刻,突然間,我個腦好似有一道電光閃過。
而我把握到機會,捉住咗呢一剎那間閃過嘅靈感。
呢一刻嘅靈感,係嚟自我頭先嘅自我說服。


 
「五年前」,向彩萍呢一封信,理論上係佢五年前離開香港前寫落嘅。
但係信上面其中一句咁寫:「盼君携眷而來一聚,我亦可引見我夫君。」
根據向彩萍所講,直到三年前,佢先下定決心想同石養么結婚。
如果係咁,五年前向彩萍又點會有可能喺信上面寫自己有「夫君」呢?
 
一諗到呢度,我本身想放低封信嘅手即刻將封信捉翻實。
無諗過,原來疑點一直都已經近在眼前,只係我從來都無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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