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了套偏日系風格的衣服,弄了一個六四分界的捲髮,幸好今天嘗試了數個造型,不然明天才左挑右選肯定趕不上時間。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有點陌生,卻又感覺新鮮。我傳了一張我的全身照給呀偉看。

偉:「幹,臭小子,那麼帥是要和我在一起嗎?」呀偉真的是變態,早知如此就不傳給他看。
我:「沒女朋友也不選你!」我覺得這身打扮還算不錯,有點瑕疵,不會太完美。我感覺自信從心裏溢了出來。
偉:「不跟你說笑了,和小藍外出嗎?」

我把和小藍認識的過程和暗戀小藍的事都告訴你呀偉,他很早就勸我早點放棄,我卻不死心。現在,終於能為我們的關係作了斷。





我:「是呀,約了明天看電影。」
偉:「又是電影嗎?你們很無聊耶。」
我:「羨慕嗎?」我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偉:「羨慕個屁!(笑喊)」我對著電話屏幕發笑。

我把電話放在床上,然後去洗澡。花灑的水柱孔武有力的向我頭頂沖打著。我呆站了五分鐘,思緒好像回到了和小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要說忘記一個人呀,我是辦不到的。沒有太多交集的人故然不會想起,但有些人總是把你的腦袋佔據了,它就像手錶上的響鬧提示,每逢零零分時,都會響鬧一次,然後就記起那個人。

有些時間它會影響你的日常生活,因為腦袋實在太嘈吵了,它不間斷的回放著片段,不段循環,你卻不能停止,雖然可以快轉畫面,但循環播放這個內置設定卻改變不了。笑容、小動作、和她到過的餐廳、和她渡過的節日,都已刻進我的骨頭、肌肉裏。也許我現在應該要開心一點才對,至少我沒感到遺憾。

洗澡後,我午睡了一會。





我拖著小藍的手,穿梭在橫街窄巷,各式各樣的商場,琳琅滿目的櫥窗,精瑩剔透的水晶折射了光線,落在不同人的身上。我感覺到小藍幼嫩的肌膚下,充滿活力的血液正沸騰著。她向我微笑,手拖得更緊了。

我用力的回應她,此刻我不想放手,好好感受她的體溫。我倆來到玩具店,她迅速就到前方,手幾乎要鬆開了,我趕緊跟上她的步伐。小藍鬆開了緊握的手,並戴了一個豬耳朵的頭飾,把鼻子弄得跟豬鼻子,我噗哧一笑。

我:「你真的是豬噢。扮得那麼像。」小藍用豬的叫聲憤怒的低吼了一聲。
我:「嘿嘿,你是傻豬。」她笑得很甜。

她又興奮的拿了一隻小鯊魚的公仔。





藍:「可愛嗎?」
我:「可愛呀。」
藍:「我更可愛還是小鯊魚更可愛?」
我:「當然是你呀。」

我內心就在一瞬間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人神交戰,要是不說她可愛,估計又要受無妄之災了。我在內心苦笑,卻又覺得很安心。

藍:「我覺得小鯊魚可愛一點~」

她把鯊魚公仔放回架上,去了別的貨架。

藍:「你有玩過芭比嗎?」她在一列售賣芭比玩偶的貨架面前說,沒有看向我,她正低頭看芭比玩偶的說明。
我:「有噢,小學一二年級時有玩過。」
藍:「嘿,是嗎,我也是小學時候玩的。」





芭比系列的玩具好像從來沒有推出過亞洲面孔的玩具,不是黑人就是白人,頭髮不是黑色就是金色,到現在還是如出一轍。她把玩具放回架上,欲轉身時,忽然有個小孩出現在她前面,嚇到小藍向後跌倒,我迅速從後抱著她,她情深款款的看著我。

藍:「謝...謝你...」

我沒有說話,並將嘴唇朝向她粉紅色的雙唇,她閉上眼睛,雙唇貼上了。我突然驚醒,眼睛睜得異常巨大,環顧四周,電腦、椅子、衣櫃,窗簾、枕頭、被子、電話等等都在我的睡房裏,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發夢了。真是該死的夢。我的手有點暖意,難度是剛才太用力握緊嗎?我記得在夢裏我是拖著小藍的手。我有點失落,我在床上坐直了身子,玩著電話。

我:「唉...」我不小心嘆了口氣。我對明天的約會既期待又興奮,同時又感到緊張,以前約會我都表現得泰然自若,無憂無慮,現在我卻有點擔心明天了。

明明不是要向她表白(以前已試過,被拒絕了),但那不安的感覺困擾著腦袋,不斷的咬手指。我一旦緊張或是思考,便會咬起手指來。

我在睡房來回踱步著。「呀!!!!!!!」我仰天長嘯一聲,便倒在床上,用棉被蓋過自己的頭,堵住耳朵。

但腦袋仍然很煩亂,睡意再度襲來,我進入了濃濃的夢境中。曾經很想發個好夢,然後不用醒來。我很羨慕有人能從睡夢中逝世,至少不用經歷痛苦。甚麼樣的自殺不痛苦?其實沒有呀,能自殺的人都比較乾脆,仰天一躍,便歸於塵土,長眠在地。

我沒有夢見小藍,但晚上醒來的時候,有一種睡了很多年的感覺,頭有點累,身子使不上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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