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離家出走嘅有錢仔合謀扮拍拖: 九

同我期望嘅一樣，朱皓言阿媽好快就嚟搵我。
「我俾一百萬你，離開我個仔。」
聽到呢句說話，我第一反應係狂喜，因為我彷彿見到我一直背負住嘅債務隨住佢嘅呢句說話粉碎。
不過我好快就冷靜落嚟，按照朱皓言嘅吩咐講下一句：「五百萬。」

「我哋嘅目標係二百萬，再多我屋企人應該就唔會俾㗎喇，但你要同佢提出五百萬嘅要求，再俾佢壓到二百萬。」朱皓言嘅提出嘅策略言猶在耳。

果不其然，佢阿媽冷笑一聲：「二百萬，冇得再多喇。」
我扮出一副猶豫嘅樣子，冇立即回應。



「當佢提出二百萬嘅時候，你唔好即刻應承，睇吓佢有冇可能再提高啲。」到目前為止，我都係嚴格遵守住朱皓言嘅提醒，冇出過錯。

見我唔出聲，朱皓言阿媽又再開口。
「其實我知道你屋企嘅事，二百萬夠你還債有突。」佢嘅表情依然高傲。「一係咁，除咗二百萬之外，我送埋你出國讀書，見好就收喇。」佢個樣好似係望緊街邊啲乞衣咁。
但呢刻我唔在乎，我在乎嘅只有佢開出嚟嘅新offer。
出國。
去外國讀廚係我嘅夢想，但呢個夢想對我嚟講好遙遠。本身我只係諗住用今次得返嚟嘅錢還債，冇諗到佢竟然開出呢個咁誘人嘅條件。
「好。」我按捺不住，不加思索咁應承，將朱皓言教我嘅推拉戰術都拋諸腦後。
得到我嘅回覆，朱皓言阿媽滿意咁離開。
「過幾日我會再叫人嚟搵你。」離開前，佢拋低一句。


我坐喺原位，心情複雜。

返到屋企，朱皓言興奮咁迎接我。
「點呀點呀。」佢問我。
「同你預計嘅一樣，二百萬。」我笑。
朱皓言鬆一口氣。
「咁就掂喇。我哋六四分，我攞八十萬，你攞百二萬。」
「點解我有百二萬嘅？」我問。
「當我之後交租囉。」佢滿面期待。
聽到佢咁講，我內心一緊。


掙扎咗幾秒，我最後都係艱難咁開口：「我冇得再租呢度俾你喇⋯⋯」
佢呆咗呆。
「點解。」佢語氣平靜，好似忍耐緊啲咩咁。「你唔想同我住喇？」
我唔敢望佢對眼。

「唔係，」我最後都係鼓起勇氣。「其實你阿媽仲開咗個offer，就係送我出國讀書。我一直都好想去外國讀廚⋯⋯」我越講越細聲。
室內只餘下一片沉默。
隔咗一陣，佢開口。
「點解你唔同我商量先？」
我唔敢答佢。
「不過都啱嘅，我又唔係你邊個。」朱皓言講得好細聲。佢自嘲一笑，然後打開屋企門走咗出去。
而我只係呆呆咁望住佢離開嘅背影。

大門被輕輕關上，室內又回復寂靜。
我以前從來唔覺得自己會係咁討厭安靜。


呢一刻我終於忍唔住，踎低攬住膝頭，任由眼淚肆意咁流出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