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限。
從小就一直被教育這類的事實,但除了知道現實是絕對,就沒其他更深的體會。
即便是不理解的事物,只要肯定其存在,大可以歸類為現實,然後牢記硬背就好。
可是,我們亦因而失去對現實的實感。
凡事不是絕對,唯現實是絕對。
叫人摸不著頭腦。
現狀亦如是。
明明是如夢般虛幻,卻又實在得叫人絕望。
如果是夢的話,趕快給我醒來阿。
「閉嘴!呆子,少說話多動手吧!」小妹妹的吆喝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似乎不小心道出了心聲。
還未擺脫幼兒體型的小妹妹正一面不悅的瞪著我。
「你這學妹還真不可愛呢,對學長就不能表現禮貌點麼?」我輕嘆著,嘗試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嗄?」小妹妹再次將厭惡寫在面上,續說道:
「你這種傢伙有資格被叫作學長麼?充其量只是個高年級生吧。」
「這有分別麼?」
「只是比我早出生幾年,別給我裝出一副前輩樣,噁心死了。」
這傢伙……
為什麼?明明被如此惡言相向,卻絲毫沒有討厭他的念頭。
這莫名的感覺是什麼?




「好了,兩位不要再吵了。」眼鏡君突然插入調解。
「哼!」小妹妹收起銳利的眼神,轉過身去。
我不由得鬆了口氣,可馬上又和眼睛君的視線對上了。
「有發現麼?」我不好意思地問。
「沒,先不說燈光不足,視線所及只有一地倒下的課室櫈,感覺注意力都要被分散了。」
「怎麼說?」
眼鏡君搖搖頭,說道:
「只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而這個感覺正強烈的告訴我,我們都錯過了某個存在於這個房間裡的關鍵。」
確實是莫名其妙。
我不再理會擺出一副名偵探姿態的眼鏡君,埋頭繼續翻弄附近的課室櫈。




木製的課室櫈不似是藏有暗格之類的,姑且是全部檢查過一次了。
在眾人翻弄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有類似鑰匙的物件在地上被遮蓋住。
我將注意力轉向水盤底下的櫃子。
「櫃子裡面可真是個寶庫呢。」
菜刀、球棒、鋸子… …
胖子炫耀似地展示自己找到的東西。
裡頭居然連斧頭也有,原以為這個房間是家政室之類的,現在看來更似木工室。
馬尾女隨手執起佈滿了鐵鏽的斧頭在把弄著。
眾人都被她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倒。
等到馬尾女發覺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身上之後,她發話道: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用這個做點什麼?」
破門!
我幾乎將心中所想大聲呼喊出來。
好不容易避免了失態,卻難忍心裡興奮之情。
胖子似是回應我的想法,從馬尾女手上搶過鐵斧,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到鐵門前。




「交給你可以麼?」帥哥率先問道。
「別看我這樣,我對自己的臂力可是相當有自信。」
「果然你那身脂肪不是白吃的呢。」小妹妹毫不留情。
胖子苦笑一聲,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胖子雙手緊握鐵斧,擺出了揮棒的動作,然後使勁地朝鐵門的正中砸過去。
噹!
金屬撞擊的巨響頓時充斥了整個空間。
令人暈眩的壓迫感從四方八面襲來,整個空間像是馬上要破碎一樣。
儘管如此,我還是看到了。
在鐵斧砸中鐵門的瞬間,受到反作用力影響,鐵斧脫手而出,旋轉著以撕裂空氣的勢頭向後飛出。
頃刻間,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
然後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鐵斧將要命中的地方,有著我們唯一的光源。
我目不轉睛地瞪著搖曳不定的燭光看,就是怕下一秒鐘會失去這珍貴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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