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洋燭旁邊的位置被砸出一個破口,鐵斧就這樣陷了進去,從我的角度看,外露的部分只剩下手柄。
受到猛烈的衝擊,洋燭底下的碟子也搖晃起來,弄得房內的燭光比之前更搖曳不定,幸好不過一會便穩定下來。
我緊張得一時忘記了呼吸,幾乎窒息。
虛驚過後,我想到飛斧差點害我們失去光明,不由得倒抽一口寒氣。
「胖子!看你做的好事!」小妹妹一下子將害怕的情緒轉換成憤怒。
胖子低著頭,似乎心有餘悸,以顫抖聲音說道:
「對、對不起… …」
「你… …」小妹妹握緊了小小的拳頭,咬牙切齒的走近胖子。
馬尾女察覺後,馬上從後抱住小妹妹,生怕她動手打人。




其實讓她打幾拳也沒什麼大不了吧,我心裡想。
「放開我!」小妹妹掙扎著。
「冷靜點,不能用暴力阿!」馬尾女緊抱不放。
「看他差點壞了事… …」小妹妹突然閉嘴不語。
馬尾女面色一沉,放開了手。
小妹妹恢復了理智,沒有進一步行動,只是砸了砸舌頭。
這時,我注意到異樣的地方。
「那是什麼?」
我將眾人的注意力轉向洋燭所在的位置。
正確來說,是洋燭底下的塑膠碟。




「字條?」
由於之前的衝擊,塑膠碟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被壓在碟下的字條得以外露,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是一般文具店有賣的單行便條紙,上頭用紅黑色的筆墨寫上了:
「只有一個人能離開。」
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這個墨水… …
我嗅到鐵的味道。
是血。
察覺到這點的我選擇了沉默,以免進一步刺激其他人。
天曉得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在這種鬼地方待得久,人都變得不正常了。




眾人意外地沒有反應,似是心裡有了打算。
我彷彿看到方才還在消沉的胖子的嘴角微微向上揚,大概是我看錯了吧。
我又看了看陷進桌子的斧頭,腦海忽然閃現一個奇怪而令人心寒的念頭。
我一直以為這裡是某所學校的實驗室,所以我們理所當然能在這邊找到各種工具。
但是,這些工具的類別已經超出幾個學科的範圍,即便是多用途室,學校用具裡頭有個斧頭未免太過了。
如此一來,可以直接推翻這個猜想。
假設這個房間的一切都有其存在意義,那這些工具的作用是?
如果將字條的訊息也加入考慮,答案是淺而易見。
其他人是不是也察覺到了?
環顧一下,我這才注意到其他人所站的位置有著一個共通點。
就是,只要伸手就能觸及──
能夠作為武器的工具。
開玩笑的吧?
我下意識咬緊了臼齒。
現狀遠超出預想,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逃出了。




似是要舒緩緊張的氣氛,眼鏡君露出帶有深意的笑容,然後岔開話題道:
「破門的做法似乎是行不通了,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吧。」
眾人點點頭,表示認同。
將大伙的著眼點帶回如何逃出上,真是做得漂亮。
我心裡讚嘆著,開始尋找其他的可能性。
我們檢查了每一道牆壁,包括地板和天花,結論是比門更牢不可破。
雖然有人提出房內也許存在暗道之類的出口,不過我們已經用鐵鎚等工具砸遍房內每一吋地方了,完全沒有發現有類似機關。
隨著時間過去,洋燭早已燒去大半,看來我們是時日無多了。
我扶好一張課室椅,然後一屁股坐下。
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呼吸有點不順暢,難道房內的氧氣要消耗盡了嗎?
其實也不難想像,在密封的空間點燃洋燭,還一直做體力活,簡直是自殺行為。
到此為止。
腦海中閃過的念頭令我不寒而慄,但確實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凝望虛空的一點沉思著。
要是能找出一個突破口,或是來個能打破現狀的事件,也許就能再努力做點什麼… …




似是回應我的想法,異變悄然地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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