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想成為您的治癒: 72. 討厭的字句
殷書賢坐喺牆邊嘅位置，戴住眼鏡嘅佢目光一直停留喺練習題上
一早做完功課嘅佢就做練習題，完全唔打算休息，因為1月好快就到，大考對佢嚟講已經好近，佢一定要努力溫書，以確保自己嘅成績保持喺同一水平
「其實冇嘢好擔心，但又好似唔係真係冇嘢擔心⋯」
殷書賢嘅內心經常會同自己咁樣講，就算所有人都話佢係讀書好勁嘅學霸、可以長年保持第一位嘅學神都好，佢都只係一個普通學生
殷書賢都唔係永遠對自己嘅成績有100%嘅信心，佢都會擔心，都會緊張，但冇人會明白佢呢份感覺
「嘖⋯」殷書賢望住已經做錯咗兩次、計唔到答案嘅進階題，內心已經有啲煩躁
殷書賢拎起擦膠，左手㩒住簿，右手拎住㩒膠用力咁擦，將錯誤嘅答案全部擦走，但紙上都已經有個好淡嘅鉛芯筆印
「又錯⋯」殷書賢將擦膠碎從簿面上撥開，手心都可以感覺到被擦乾淨嘅位置熱熱的
殷書賢嘅眉頭深鎖，佢又再重新睇一次題目，企佢個腦好似比一堆石頭塞住晒一樣，點寫都寫唔到啱嘅答案
「嚓嚓嚓嚓嚓嚓—」擦膠同紙磨擦嘅聲音好響，本來一直耷低頭溫書嘅邱茗然都默默咁抬起頭望向殷書賢嘅方向
「點解寫唔到要寫嘅嘢㗎⋯？」殷書賢嘅內心以煩躁至極嘅聲線問自己，「煩唔煩？」
殷書賢望多題目兩眼、佢更覺得煩厭，佢將筆放低喺枱上然後離開座位行出圖書館
「佢做唔到題好忟⋯」邱茗然第一次見到呢個狀態下嘅殷書賢，佢有啲意外一向冷靜嘅殷書賢居然會有呢種躁底嘅時候，「之前佢教極我，我都唔識嗰陣，佢個心係唔係其實好躁底⋯」
邱茗然不禁咁樣諗，但殷書賢睇起嚟又唔係好唔耐煩，佢真係解釋得清楚比邱茗然知
「可能係對自己嚴格啫，對人又冇咁嚴嘅⋯」邱茗然對之前嘅事解釋
殷書賢離開圖書館行去洗手間嘅路上時，放喺右邊褲袋嘅手機每隔幾秒就震一次，感覺到手機一直震動嘅殷書賢更感煩厭，加快腳步落樓梯去下一層嘅廁所
「嘖⋯」手機喺殷書賢行入廁所嘅時候震多咗一次，殷書賢行入廁格將門鎖上
一拎手機出嚟睇，就見到係媽媽send咗好幾個message比佢
「如果溫唔到入腦，試下用其他方法溫書」媽媽除咗send呢個message之外，仲send多個條「如何有效地溫習」嘅link比殷書賢
「嗰日我問過我個朋友，佢個仔都係讀醫，都係用呢個方法溫書」
「你最近溫書溫好長時間，1月個大考比心機，DSE都要加油，你記唔到入腦就試下呢個方法啦」
「唔好比壓力自己，不過都要比心機」
「唔好食咁多朱古力，最近見你個垃圾桶好多M&M嘅包裝袋」
「讀書讀書⋯洗唔洗連send個message都同讀書有關？」殷書賢不禁喺心中抱怨，前面仲有好幾個message都係一樣嘅話題，殷書賢早就喺圖書館睇過，「唔可以問下我今日攰唔攰⋯？」
殷書賢有時真係有種比媽媽逼到去盡頭嘅感覺，佢想媽媽關心一句，但媽媽關心嘅永遠都同讀書離唔開關係
一睇到呢啲字句，殷書賢就覺得自己真係唔應該喺做練習題之前睇message，嗰種壓力喺字裏行間一直湧出嚟
「點解想好好溫書都咁難⋯」殷書賢靠住廁格嘅門
本來因為寫極都寫唔到好答案而覺得躁底嘅殷書賢，喺睇完message之後更躁更加壓抑，嗰種呼吸唔到，要用力吸氣先可以得到繼續生存落去嘅機會嘅感覺又番嚟
「點解又係咁⋯？」殷書賢無力地問自己，「又邊度唔啱？」
殷書賢用力捏住鎅刀，令刀片喺推出嚟嘅聲音大大減少；刀片一下一下咁推出嚟，殷書賢拉起衫袖，手上好似都冇咩空位可以比佢增加傷痕，但殷書賢唔在乎，只係隨便搵咗個位置就算
都嚟到呢種逼切嘅時候，仲邊有心情去慢慢搵一個空位？
邱茗然連人帶櫈轉咗180度，輕輕跳到地上伸咗個懶腰，然後百無聊懶咁行到書櫃前
指尖落喺一本書上，邱茗然向前行嘅時候，指尖掃過架上嘅書嘅書脊；邱茗然隨手抽咗本書出嚟掀，打開望咗兩眼又將書合埋放番去架上面
邱茗然喺圖書館行咗一個圈之後行番去自己嘅位坐低，偷偷地伏低食咗粒糖
糖啱啱放到入口，殷書賢就番嚟，邱茗然嘅目光自然地落喺殷書賢嘅身上，殷書賢就好似冇事發生過一樣坐低繼續溫書
5點嘅時候，邱茗然望向殷書賢，見到佢已經執緊嘢
只要時間去到5點，殷書賢一定會去天台一轉，當係番屋企前嘅休息
「好涼呀今日⋯！」邱茗然一推開天台門，一陣風吹過
邱茗然一蹦一跳行到長櫈前坐低，拎起手機，戴咗一邊嘅耳機，耳機裏播住佢中意嘅歌
感受溫柔嘅風、聽住中意嘅歌、望住就嚟日落嘅天空⋯所有嘢都令人疲倦嘅心得以治癒
殷書賢坐喺長櫈上，同邱茗然之間留咗一個人嘅位置
「平時做嘢做到好攰，我都會聽陣歌先再繼續。」邱茗然望住手機鎖屏上嘅歌名，喺playlist入面都係佢中意嘅歌
「好少聽歌。」殷書賢講道
「你嘅世界真係除咗讀書之外咩都冇⋯」邱茗然一臉惋惜咁嘆氣，「錯過咗好多好嘢⋯」
邱茗然將自己嘅耳機除咗落嚟，將手機嘅音量較大咗兩格，喺長櫈嘅範圍內傳出幽幽嘅音樂
「哼哼哼～哼哼哼哼～」邱茗然細聲咁按歌詞哼着
「咁輕鬆真係好⋯」殷書賢望一望邱茗然，望住邱茗然仲好自在咁睇手機，同日日都只係諗住溫書嘅佢好唔同
殷書賢微微耷低頭，雙手攬住書包，微風加上柔和嘅音樂旋律令佢有啲眼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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