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31-8-2014 星期日 。萬紫虹-Toby。

  「唔好咁心急啦…條牛仔褲頂住好緊呀…」
 
  「有冇咁大抽呀?」
 
  在我眼前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健壯男,現在他身上只穿著一條牛仔褲,碩大的胸肌,不會顯得過份肉感,剛剛好。下體位置頂得高高,光是看著便感到他的痛。我一下子猛然將他的牛仔褲脫掉,露出一條uniqlo的紅藍格子平腳內褲。世界上最能勾起人性慾的不是陰莖,而是擁有一大包的內褲。
 
  我還未進一步撫摸他的內褲,他卻先把內褲脫掉,直接坐到我身上。(不得不說,真的很大)他像隻野獸一樣,肆無忌憚的在我身上亂舞,彷彿要把我一口吞掉。突然,他將我的灰色棉褲褪去一半,蹲坐在我床上,準備參考知名網台主持達哥的經典口頭禪--「一野轟落去」。
 




  「等等等等!」他的屁股幾乎只差零點半秒就要和我的下體連接起來,當然我知道不可能這麼容易像吸塵一樣,「咻」一聲就吸進去,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將他推開。他像隻青蛙一樣跌在床邊,不過是一隻有尾巴的青蛙……
 
  「我…我唔玩入架,唔好意思呀!」
 
  「哦…唔緊要。」他轉而跪在我面前,看著我的德國小臘腸,垂涎欲滴。他小嘴半開,準備開動大餐。
 
  「等等等等!」
 
  他白了我一眼,問:「又點呀?」
 




  我拆開放在旁邊的安全套,小心翼翼的套在我的小兄弟身上,最近它已經受了夠多的苦,還是做點安全措施較好。「Ok喇。」
 
  他看著我套上安全套的陰莖,又再看看我的表情。「你唔係話唔入咩?」
 
  「唔入呀。」
 
  「你唔係要我咁樣含掛?」
 
  看到他一臉不情願的看著套上安全套的下體,我不禁想起當日驗血時那個義工說的話。現在的年青人的確對性接觸傳染病的知識太薄弱。「你知唔知,口交唔戴安全套都可以傳染性病架?」
 




  聽到這裡,他終於按捺不住,我也親眼看著他的大雕變回還是很大的小雕。他穿回牛仔褲,說:「唔好意思呀,我都係走先喇。」
 
  我抓緊他的牛仔褲,說:「我地用手吖!」
 
  「俾你咁搞一搞,係人都無哂Mood喇,你自己慢慢打飛機啦。」話畢,他便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我的家。我看著空無一人的住宅,性慾漸漸減退,不知怎地,我竟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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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不用上班。本來打算找個男人回家中好好渡過這個美好的下午,誰知道大鵰都沒碰上就沒戲了。無所事事,百無了賴的我只好去老鼠家打發時間。
 
  我事前沒有通知老鼠,他打開門看見我的時候倒沒有太驚訝,他把門開著,揮手叫我自便。屋中不見老鼠哥哥的蹤影,他的哥哥對我來說是一個好神秘的人,聽老鼠說得多,親眼見得少。
 
  林伯正在沙發上睡覺,鮮有地看見他失神憔悴的狀態。我已經聽說了他和葛斯的事,作為林伯的朋友,我當然支持林伯,當然覺得那個葛斯太過份。不過……好歹我的外型亦屬上級,又或是說,作為這個圈子的一份子……其實又不能怪他的想法。最起碼他如實告訴林伯,證明這個人還是頗老實。
 
  老鼠倒了杯牛奶,放在茶几。我和他相視一眼後一同看著林伯。他說:「佢前晚開始都無返過屋企,好彩呢兩日佢唔洗返工咋。」




 
  「佢屋企人呢?」
 
  「殊!」老鼠吃驚地檢查林伯有沒有聽到。「咪喺佢面前提佢屋企人。」
 
  我都差點忘記了,聽說林伯的家人最近又鬧出些大事來,看來他那個外人眼中的小康之家都快要拆散了吧。我是不太相信生肖運程,不過林伯屬馬,今年又是馬年,難道他真的犯太歲?
 
  老鼠拍醒林伯後說:「林伯,起身喇。」
 
  林伯揉揉雙眼,坐在沙發上,他留意到我站在背後,便說:「咦?你嚟左呀?」
 
  「係呀,睇下你吖嘛。」在兄弟面前,適當的善意謊言是必須的。「係喎,阿峰呢?」
 
  老鼠把牛奶遞給林伯,林伯只小嚐一口,卻沒有意欲喝。老鼠說:「佢今日開工呀。」
 




  「佢條死廢青終於搵到野做喇?」
 
  老鼠笑一笑,說:「佢而家跟人去做咩Free欄喎。算係做下散工咁啦,都叫有啲錢洗下咁囉。」
 
  這時候,林伯的手機響起,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盯著放在茶几上的電話,上面清楚顯示著來電的人--「葛斯」。
 
  林伯左手伸出,猶豫。像是林伯這種純情男,大概很容易就放下了吧?但老鼠一手搶走林伯的電話,按下拒絕接聽葛斯的來電。他指著電話說:「呢條粉皮同得你講啲咁嘅野,都唔係真係鍾意你啦,你唔係仲要聽佢鳩up掛?」
 
  林伯默然,只是點點頭。其實林伯只是太容易受別人影響。
 
  「叮噹。」大門那邊傳來門鈴聲,老鼠立即過去接門。趁著老鼠走開了,我將林伯的手機交到他手上。「想聽就聽。」林伯遲疑地接過那部手機,我再推他一把。「唔好自己斷左條情路,人地仲肯打俾你,即係佢Care你嘅感受。你咪即管聽下佢同你講啲咩先囉。」
 
  優秀的聆聽者,往往都不懂得如何處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因為他們只懂得聽,不懂得說。林伯就是這種人,他根本懂得表達自己的感受,我所做的,只不過是引導他走向自己內心所想。他惘然若失,還是猶豫著要不要回撥給他,同時,葛斯又再打過來,他想了一想,便拿著電話走入杜小峰的房間,關上房門。
 
  老鼠帶著一個長得很像無線最近的新人「細細粒」的女人進來,那個女人帶著一塊黑色膠板,一邊仔細看四周,一邊在膠板上的紙寫寫畫畫,神情很是神氣,卻帶著一分不屑。




 
  我用肢體語言隔著「細細粒」問老鼠她是誰。老鼠直接回話說:「呢個係動物領養中心嘅職員,佢嚟睇下我地適唔適合領養狗仔。」
 
  「細細粒」下巴朝天,上下打量著我,問:「伍先生我想問你屋企到底有幾多人住架?」
 
  老鼠似乎早在大門那邊便領教過她的厲害,用手背印印額角的汗珠後說:「我同我哥哥兩個人住,另外仲有一個朋友喺到住,不過佢而家出左去。」
 
  「但係你屋企成日都有好多朋友上嚟訓?」她用指甲夾起林伯放在沙發上的被鋪,一臉厭惡。被鋪下竟放了一個未開封的安全套。不過,我相信這個安全套應該是老鼠本人的。
 
  「細細粒」並未發現那個安全套,我跳到沙發上,用被包住全身。「我唔舒服所以叫佢俾張被我啫!」
 
  她嘴一歪,嘖了一聲,又徑自走向房間那邊。老鼠急急坐在我旁邊,我將安全套交到他手上。他立即說:「唔該哂!」
 
  我將安全套抓緊,不讓他套走,我們二人鬥起力來。「唔洗唔該,你唔好唔記得我地個賭注,半年內你養到佢地肥肥白白,無病無痛先算啦。」(詳情參閱(37) 25-8-2014 星期一)
 




  「你睇住嚟啦。」
 
  我手一鬆,他控制不住力度,竟將安全套甩手飛出,正面擊在「細細粒」的臉上。她徐徐拿下臉上的安全套,說:「雖然我地唔會干涉主人嘅私生活,不過都麻煩狗仔主人可以盡量愛錫住狗仔,唔好喺佢地面前做啲太過火嘅行為啦。」她將安全套交還給老鼠,他的臉比起「關家姐」事件(1)更「關家姐」。她在評估紙上簽了一個名後說:「大致上無乜問題,過多幾日可以上去接狗仔返屋企。」
 
  「唔該哂!」
 
  「細細粒」走後,林伯回到客廳,但他臉上多添了一份微笑。他說:「點呀?評估過唔過?」
 
  我們兩個沒有回答他,都是一臉神奇。我們越是神奇地看著林伯,他越是笑得開心。「望完未呀。」
 
  我對著林伯打眼色,要他不要再笑,不然老鼠就會猜到他聽了葛斯的電話。到時候老鼠又要大發雷霆,吵來吵去。
 
  老鼠說:「評估過左,點解你仲開心過我架呢?」
 
  林伯倏然收起笑容,拿起茶几上的牛奶一口氣全部喝下。「我不嬲都鍾意狗架啦,你唔知啫。」
 
  老鼠一臉疑惑地看著林伯,又看看我,但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林伯剛剛在房間到底做了什麼事。甚至我也不知道葛斯到底對林伯說了什麼。對我來說,林伯的笑有點曖昧,決不是雨過天清,豁然開朗的笑。更像是一種釋懷,安慰的笑。然則,他跟葛斯…………?
 
-完-
 
(1)「關家姐」事件:發生在2009年1月3日播出的《2008年十大勁歌金曲頒獎典禮》中。當時歌手關心妍以為自己獲獎,突然由座位走下台,並搶去關菊英手中的獎座,經主持提醒後她才醒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