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我馬上洗了個澡.希望可以洗走身上沾有的味道,那間房獨有的詭異氣味.洗完後,我仔細地嗅了嗅自己的手臂,確定自己完全沒有味道後才坐在家用電腦前.整理起今天打的筆記.

「對朋友的歉意嗎?」我邊打著字邊說出口總感覺這個洋子有點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她在刻意壓抑著什麼一樣.

可能因為她做給我的咖啡太難喝了,害我有這樣的想法.難道這間咖啡店的好評是買回來的嗎?為什麼會有人給這間店好評啊.我還在糾結於那杯「咖啡」給我的印象.好死不死的,我又手賤的去GOOGLE了一次白洋咖啡館.

但這我用的字眼是:白洋咖啡館 難飲 伏

「白洋咖啡水準下滑,伏味飲料推出!?」





「白洋咖啡而加好難飲有無人知發生咩事?」

「白洋咖啡轉咗人做咩?」

馬上就出現了這些標題,這次我留意了一下發貼時間,這些說白洋咖啡館難喝的貼子都近期發出的.

而之前說白洋好喝的貼子,普遍都是一年前發出來,而我又只看了這個貼子便主觀地認為白洋咖啡館的東西是好吃的.

看來我還是不夠用心啊.感覺白洋咖啡館的東西變得難吃應該是跟洋子有關的.我繼續向下滑動瀏覽更多貼子,其中有一個標題很是吸引我眼球.





「前員工爆料白洋咖啡店老闆娘事跡」

我點開了這篇貼子,看看這間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貼子內容如下:

「咁多人問白洋咖啡店搞咩,咁不如就等我呢個前員工黎爆料講下發生咩事啦.

其實以前我地老闆娘整既咖啡真係好好飲架,佢仲好似攞咗好多證書,所以好多報紙都講佢既.但係自從有一日佢有個朋友黎過搵佢之後,所有野都變曬.





就好似變咗第二個人咁.

我仲記得佢個陣見完佢朋友,就請咗差唔多半年假先番黎.由個日開始沖既咖啡就好難飲了.

但之後我都無再見過佢個朋友上黎飲野了.其實佢朋友以前成日上黎飲野架.不過次次都係等老闆娘唔係到先黎.


而家諗番都唔知關唔關事既.」

貼子下面的回覆我就不轉發過來了.但我總覺得這個貼子有可信的地方.

難道說她的朋友就是那個信子嗎?

那為什麼信子要在洋子不在的時候才去喝咖啡呢?





我心裹有著滿滿的問題.所以我決定再去找洋子談談希望可以從她身上找到更多證據.

「洋子?我是livia啊,我有啲野想問一問你,有啲地方我唔係好明,我可以係呢度問你嗎?」

我用我的IG問洋子.可能這個時間她還在工作吧她還沒有回復我.

「可以.你還仲有咩想問?」隔住電腦洋子的回復比起上次在咖啡廳目的她,略為冷淡了一點.

「嗯...你是希望我用第三身寫出來還是第一身寫出來呢?」我隨便的開了話題,試探著洋子.

「其實都得既,或者你覺得邊個寫得比較順手就用那一個吧.」

如是者我跟洋子討論了許久文章該用什麼手法去寫,直到我認為差不多是時候了.





「洋子啊,我之前睇過有個POST話係你前員工POST的,入面話你之前有見過一個朋友.唔知個個係唔係信子?有少少好奇.」

「19:27已讀」

洋子之後再也沒回覆我.

答案是什麼可想而知,她是的確有見過信子.

但她為什麼要跟我講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信子?我搖了搖自己的頭,打了個呵欠.還是先把洋子的文章寫好發佈吧.

文章發出後果然就是默默無聞,只有個位數的點擊。

我努力的打着字,拿起手邊的咖啡杯輕啜一口。香濃帶甘的味道真的棒極了。

自發佈了洋子那篇文章後,我也沒有再收到其他讀者給我點的文章或者投稿。我重複着每天無聊的工作日常,回到家就是吃飯跟睡覺。





偶爾放假的時候,我也會四處閒逛,今天我剛巧走到洋子的咖啡館前。

抬頭望上招牌,總感覺招牌帶了點不對勁的味道,如果你是愛你的店鋪的話。你應該會保持她的衛生和清潔整齊吧。但洋子的鋪卻不然,從鋪面望上去你就不會想進去,跟我半年前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看著店面徘徊了好久好久,到底該不該敲門進去.最後我輕輕的推了推大門,卻發現並沒有鎖到;沒想到她的大門居然是沒有上鎖的.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像是神推鬼㧬一般,我推門走進去了.就當是探望一下這個痛失好友的朋友吧 。

推開大門後我發現裏面每一台桌子上的餐具都沒有收好,上面的食物殘渣告訴我他們最少已經放了三至四天,或者更久。

本來微黃的燈光忽然一閃一暗的。我的心也跟著這盞燈忐忑起來.

「Hello?洋子?我係Livia啊 .你...係咪到?」





我說出這句話後馬上就後悔了,是我腦子抽了嗎?為什麼我會想進來這間店裏頭了我還是趕快走吧!

「咔.」

我正當我想轉身離開的時候手不經意碰到一個咖啡杯發出聲響,在寧靜昏暗的室內那響响被異常放大。

「邊個?」一把微弱的女人聲線從館內深處傳出。

「我啊.之前幫你寫文個個呢,你仲記唔記得啊?」不知道為什麼我說這句的時候很自然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退後了一步.

「哦....你係Livia.好耐無見喇.」我隱約看見一個女子緩緩從館內走了出來.可是她的神色有點慌亂,頭髮看上去也是亂糟糟的,好像幾天沒打理一樣.身上還隱約嗅到一些氣味.

「呃...我.我最近發生咗啲事,所以先會搞成咁比你見到真係唔好意思啊.」她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眼睛瞄向桌上那些已被使用的餐具後,面頰一紅,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

「無...我都係咁啱行過咋.不如我幫幫你?」我也加入了收拾餐館的行列.我主動拿起桌子上的杯碟往廚房位置放去.廚房不出所料的堆滿了各種各樣已使用的杯碟,還有細小的蒼蠅環繞.

看起來是真的很久沒有人打理一樣,我轉身再出去幫洋子收拾.為人為到底吧,雖然不知道她是發生什麼了;但現在看起來,她現在是真的很需要幫忙啊!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吧,我們才把地方收拾得個七七八八.我呼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隨手找了張椅子坐下休息.洋子很順便的給我倒了杯水.

我只喝了一口,便馬上吐了出來.真不愧為洋子,連水都可以是甜的.不對,我認真看了看這個杯子發現是這個杯子根本沒有洗乾淨!杯邊圍上了一層已經乾涸了的糖漿,我不好意思的把杯子放在桌上,並沒有說些什麼.

「咁..無咩事我走先喇.」我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洋子卻拉住我的衣袖,:「um…不如你陪我傾一陣計?我最近發生咗好多事...」我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又心軟起來.

「但係我仲有啲事啊,今日真係有啲唔得閒... … 」我突然想起晚上約了男朋友吃飯便不打算多作停留.

「你上次唔係想問我關於信子既野既,我而家同你講!我而家同你講吖!」她憔悴的面容出現了一絲猙獰,本來拉著我衣袖的手變成了緊握我的手腕.

我吃痛便叫了起來「好痛啊..你鬆手先啦.」一邊想甩開她的手.

洋子雖然看起來整個人都瘦瘦弱弱的,但手卻出奇的大力.我的手腕也被她握得泛起了紅印.

「你唔好咁啦,你再係咁我報警架喇!」說完我便拿起手機裝作要打電話.

可能就是因為我這個舉動刺激到她,她整個人像是被猙獰佔據了一般.變得不可理喻

洋子見狀竟然一手把我手機打掉,掉在地上還用腳把它踩個稀碎.「唔可以報警啊!.」她鬆開了本來緊握我的手,雙手抱頭蹲下.口中還念念有詞的碎念著什麼.

「信... ...」

「... 信子...」她面向著地下呢喃著,我沒辦法聽到她在說什麼

突然,她抬起頭;本來無神的雙眼出現了一絲清明,她一步一步往咖啡廳的大門走去,時不時陰陽怪氣的笑著,身體還不受控的微微抽搐起來.但即使是這樣她仍然慢慢的走過去,直到她的手可以接觸到大門的門把.然後她扭頭對著我笑了起來,那個笑容是我這輩子看過最詭異的笑容.

她兩邊嘴角向上彎至極限,就似是用力的把面部肌肉拉扯至極限的假笑;雙眼不由自主的瞪得老大,卻是空洞無神的.

「咔」她笑著的把大門鎖上了.「啊哈哈哈... …」她邊詭異的笑著,並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我走近.

我的視線不敢離開她任何一步,儘管她現在的表情讓我感到毛骨悚然.我慢慢的後退,希望我可以跟她拉開距離.

她現在看起來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半年前溫柔可人的洋子.本來細心打理的頭髮被她抓的亂七八糟,細看下才發現她連手上的美甲都脫落了兩三個.

此刻我只感到她渾身都散發住危險的警號,我必須要跟她拉開距離!

對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我想都沒想就直接開跑,往房間跑過去!

「你去邊啊!」洋子未料到我會突然逃走,馬上提腳直追.

房間的門是半開的,門上到處還沾上不少腥紅的液體;我進去後沒多想便馬上轉身關門把門鎖上,癱坐在地大口的喘氣胸口急劇的上下起伏著.剛剛真的是嚇死我了,我還驚魂未定的時候,洋子已經追了上來,她轉動了門把好幾次後,發現門被我上鎖後便開始大聲的叫嚷,邊叫邊大力的拍門.

「碰碰碰!」

「開門! Livia! ... …」洋子在外面瘋狂的拍門和那近乎尖叫的叫喊聲.

我該怎麼辦?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我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腦中一片空白,我沒法理解為什麼好好的會變成這樣.耳中傳來洋子的聲音,本來悅耳的聲線在她放聲尖叫後變得不再悅耳,貼著鐵門的背後可以感受到她用力撞門的力氣.

我連忙站了起來,不再倚門而坐.幸好這房間的門鎖是從內面鎖的,就是那種要打釘在門跟門框上要用門栓上鎖的那種鎖,所以我想一時半刻洋子是打不開這道門的,只是我也出不去就是了.

我又深呼吸了好幾下來鎮定自己.現在看起來這間房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地上各處都是奇怪的暗紅色液體,明顯是清潔到一半被中斷了,地上還有一塊染滿污跡的抺布.但我記得洋子之前說過自己不常用這房間,但看這房間的新舊程度來說,是可以看得出來是有一定程序的使用頻率.

擦著身上剛不覺意被沾上的液體,邊環顧著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通訊的工具或者可以利用的物品.

不過這房間到底沾了些什麼啊?那些液體聞著還有點腥臭味,就像血的味道一樣... …不對!難道這就是血嗎?

「碰碰碰!」

「你聽我講先啦... …開門啊...」門外的洋子依舊瘋狂的拍打著鐵門.

「係你冷靜之前我都唔會開門比你.」我扔下這一句這後就再沒理會過洋子

洋子似乎也感覺到我不會再理她後漸漸的安靜起來.

望著眼前的電腦桌我打算調查一下裹面有什麼可利用的,比如說像是美工刀之類的,也不是說要傷害洋子,但是必要時也可以用作自衛啊!我懷著這樣的心情打開了第一個抽屜,結果卻發現裹面空空如也...

第二個抽屜!

我二話不說馬上拉開第二個抽屜,但還是什麼也沒有.也許洋子說的不常用這間房是真的.我擦了擦額上的汗,準備打開最後一個抽屜.

「咔噫--」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這個抽屜難以打開,我拉動的時候用了超大的氣力,而且還發出了金屬磨擦的刺耳聲.我怎麼也拉不動它打也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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