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上海第二日既行程我地渣左車去左比較遠既地方兜,連d無乜鋪路,鄉郊少少既地方都行埋,但係connie沿途一張相都無影,佢話無咩感覺。如果比著係我,我一早影左百幾二百張相留念。

全日兜黎兜去,夜晚番到酒店,我突然諗起一件事,我好強硬咁同connie要求比我沖涼先,當然,等我沖完,到佢入去沖果陣我已經搵張被兜頭凹,就咁自凹凹到訓著訓到天光。

第三日,原定係早機十點番香港,不過connie突然話好有興趣去一個地方,就咁去左某個地方兜左一轉,呢次connie舉機影左兩張,然後我地改搭兩點機番香港。

番到香港,我要立即趕番阿mark果邊免得遲到,呢個時侯connie提出車埋我一程,原本我
拒絕,唔想調番轉頭要波士幫我,但係connie一直好意相送,我尷尷尬尬坐左上connie架車。

去到門口,已經六點十分,遲到。





鋪頭入面三仔望見我同connie一齊行過黎,望見我同connie響門口byebye之後我就行入黎。

「哇屌呢個就係請你做助手果個女人呀?」

「靚女上司同年青少男遊埠爆發連場性戰呀...」

我都費時彩佢地,我過去eva果邊,eva都見到connie,佢知呢個當日由上水車佢黎廣華醫院探我老豆既姐姐仔就係我新波士,不過佢聽到三仔講既衰野,都扮係發脾氣咁唔彩我,「啪!」,我響其它人留意唔到既情況下,啪一下手指,重施故技嚇eva,佢笑番我就知道佢無真係將三仔講d野擺響心入面。

好平淡咁過左幾日,connie打電話黎話下次去紐約,叫我整定簽證先。





等我搞好簽證再出發果時,已經係三十號差唔多踏入二月,凍凍地既天氣將會響二月農曆新年果時更凍。

第二次既行程定左係紐約,事先我都做左d功課,例如知道會凍過香港,惡補下d英文,果邊d住宿交通之類既野,雖然好多野connie自己都會搞掂,但係我都覺得我自己多少要落d力。

由機場上機開始已經好緊張,同上次去上海唔同,上海係一個就咁拎住回鄉證就去得既地方,響上海我算係可以聽都可以講,普通話我都尚算有自信,但係紐約,紐約去之前已經要先搞簽證,簽證要同個鬼佬傾計,仲比佢d英文問到我口啞啞,到到親身去左紐約,第一個感覺就係周圍既人講既英文全部都好急好快,我事前惡補既英文甚少用得著。

你可唔可以講慢d?可唔可以講慢d?pardon?Could you pardon?Pardon please?

結果一路上,我呢個助手就變左沉默的羔羊,全部由connie上前同d鬼佬鬼婆溝通,我真係覺得我似比人包既小白臉。





講下紐約,當年九一一事件發生既城市,呢個城市比香港真係凍好多,我打哂底仍然見凍。早知學connie直接羽絨褸,我應該聽connie講,早d做準備,預防紐約會落雪。係呀,落雪呀,響香港暖笠笠果陣就覺得落雪好浪漫,但係而家咁凍法,仆街仲落雪我可能會屈埋響牆角冬眠算喇。

呢個時侯既紐約我諗算係旅遊淡季,同我響香港上網睇既相感覺好唔同,比較冷清,雖然人少左,但係路面交通一樣繁忙。

而connie好似一早知道哂咁,呢次無租車,話全程都地鐵為主就ok。

我地行到去酒店,反正我都溝通唔到,都係要由connie出馬同counter搞check in,我只係靜靜地響後面等拎d野上樓。

上樓放低左d喼之後,connie又執左執佢個黑袋,然後遞比我,呢次比上海果次重左少少,即係話佢呢次多左兩三件有興趣用既器材。

我地落到樓,行,落樓梯,搭地鐵,有時停低等connie,然後行,行,行,又搭多陣地鐵,企下等下,上樓梯,行,行,行,企,企,企,等,等,等,我全程沉默。

我到底做緊d乜?我答自己我做緊一份叫做『攝影師assistant』既工。





但係呢種assistant唔係要識好多專業知識既咩?
唔係會chik check咁轉又set反光又整背景咩?
唔係要知d咩單反雙反扣殺底線抽擊咩?
點解我淨係企響度,叫我拎邊支鏡,好,遞,企,等,呢次係四號鏡?好呀,遞,企,等,咁既工作真係assistant?
就算之前響阿mark果邊可以番工鋤dee,至少都有繁忙時段認認真真做下野,而家,真係唔知做緊乜。

但係諷刺既係,工作量少左反而人工仲高過之前成個dup有突,我諗以前中學同我同年既無人份糧會高得過我,人工係高就高,但係我本身份人無乜洗費,衣,食,住,行,全部都係自然要用就用,唔會追乜野iphone,唔會追潮牌,唔會睇samsung galaxy s係咪好用,甚至我同eva都有共識用d老爺機打傳統五筆輸入sms先好。

廿一歲既我對錢真係無乜執著,只不過係而家因為屋企突如其來既變化,我先同自己講要賺錢幫屋企,對我黎講,如果真係可以就咁輕輕鬆鬆幫阿mark做野每個月一萬鬆d收入,一路做到六十歲退休過d簡單生活,我真係無咩所謂。

其實我覺得自己而家呢一刻,真係唔值得connie比咁高價位請我,connie咁做係出於佢少少藝術家既怪脾氣丫 ? 定係佢錢多?定係佢知我屋企咩事可憐我?

我諗到呢度,我同connie行到一個街邊轉角位,我問connie:「其實...點解你要比咁高人工請我?」

「嗯?」connie檢查緊正話拍低既相。





「um...算啦。」

「等陣。」connie放低相機,定睛望住我。

佢望左我一陣,個樣好正經咁開口「因為你係一個好特別既人。」

「因為我右手既超能力?」

「係,但只係其中一樣,我唔記得有無同你講,我有一樣強項,觀察力。」connie呢個時侯用手指輕點眼角,「要望得出一個信得過既人唔容易,要望得出一個有心既人更唔容易,要望得出一個信得過又有心,而且有特別既地方既人,最唔容易。」

Connie正經八百繼續講:「其實響巴士果次撞見你之後,我一路睇過唔少你既野,當時雖然我第一個念頭係響你身上,你可以幫我影一輯我好有興趣既相,但係而家諗番,搵到你做我助手,係一個更好既選擇。」

Connie收起正經樣,笑一笑再講:「更何況你既話,我就唔怕夜晚訓覺比人搞,哈哈。」





如果真係其他咸濕少少既人做你助手見到果晚酒店果下,一早精蟲上腦唔洗理咁多黎個就地正法綑綁十六連惡汁注入中出...我心諗。

不過,只不過係由細到大既環境使成我而家既性格,呢個超能力亦都只係突如期來-

「嘭!!」撞擊巨響。

好突然。

「噠!」響我對眼睇到發生咩事之後,好似手指掂到火會即刻彈開既自然反應咁,我右手亦都未經大腦傳遞訊息即刻噠左一下手指。

5…

起腳。

4…





跑。

3…

左手勾住定左格既connie個膊頭位置。

2…

用力一帶。

1…

我帶住connie踉蹌向前左幾步。

0…

「啪隆!!」 一架電單車直接飛過五秒前我同connie企既位置度,半架車直插入道牆。

五秒之前,我既視線稍到我地側邊條馬路直行緊既電單車,比佢右邊一架衝紅燈既大貨車迎面撞正,司機撞到飛起,架電單車就直線飛插過黎我地度。

響Connie眼中,只係前一秒仲同我講緊笑唔驚比人夜襲,下一秒係親眼見到一架電單車炒左入度牆,而connie本身比我推開而失左平衡,佢捉住我隻手扶穩。

「...」 Connie凝望眼前插左入牆,只剩半截既電單車。

而我就望一望架貨車,貨車好似完全無事咁揚長而去,而電單車司機僕左響路邊,無血,但係亦都無反應。

又一次車禍響我面前發生,呢一次響外地既車禍,我同connie只係等警察黎到,救護車黎到,問下我地有無受傷,connie就同警察講下發生乜事,之後我地就行開左,點解我地咁快可以走?係connie同警察講左個大話,話我地響廿米以外既地方見到車禍,所以只係簡單描述下發生咩事,同埋留低聯絡方法,可能下次再協助調查。

「好啦,行喇阿ming,又會突然比我地遇到車禍既。」

行左約莫幾分鐘,connie開口:「我知你諗緊咩,你覺得如果唔係屋企情況迫住你,你唔想好似而家受人施捨咁,你想係出左幾分力,就收番幾多分錢。」

「你亦都覺得你自己所謂既特點,五秒超能力,本來就唔屬於你,唔應該係你既價值同意義之一。」

「只不過...um...你對美國英雄電影有無興趣?有無睇過spiderman?」

「下...下?有呀,都有興趣睇架。」突然無端端咁問,我都窒左一窒先識答。

「咁你記得主角個uncle ben同主角peter parker講過一句: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麻?」 connie微笑,「你呢,就無蜘蛛俠咁犀利飛黎飛去,但係既然份超能力係比左你既,就係你既,屬於你既,係你既一部份,」為左再三強調,connie同一樣野重覆再重覆,「如果唔係你,我而家都係比白車送緊去醫院,right?」

「而且你既個人特點係最與眾不同既一環,你未必係最重使命感既人,但係你會路見不平出手助人。你可能唔係最好責任感既人,但係同你同齡既人有好多仲係混混噩噩玩樂人生。更何況係響你身上發生既事,係咁天方夜譚不可思議,響呢個地球,你就係最特別既你,無任何人同你係完全一樣。」

「...你有道理。」connie既說服能力應該同佢觀察力有同等級數。佢既一番說話我完全受落。

「所以呢,我覺得你以後就應該忠於本我多d,你既特點就係你既本錢,唔需要理佢到底原本係咪你,只需要諗呢一刻係你既就係你既,你可以任意使用任何屬於你既本錢,呢個就係你既價值。」

「ok。」我完全接受,「hehe...好似而家多左個家姐咁。」

「我唔介意真係當你係我細佬架。」

響之前café佢請客果陣,好似都有講過。

我同connie繼續響紐約街頭行下影下,呢一刻我個心情係對呢個陌生既城市充滿一份新鮮好奇既感覺。

係喎,我突然諗到d野。

「係喎,connie,其實當初你話想我呢五秒超能力幫你影相,其實係點?」我諗一諗,「連相機都會定格失靈架喎。」

「哦,我諗過搵你企響高樓大廈底,搵舊大石扔落黎,響責中你之前由你舉機拍攝,之後你自己停低五秒行開,」connie思考左一陣,「呢一幅相應該可以令人諗緊個攝影師會唔會就咁比舊石頭責死,又或者純粹睇下高空丟落黎既一舊簡單石頭,呢個畫面帶出既震撼力。」

哇屌,原來係搵我做咁撚危險既野,萬一分分我反應唔切真係比舊石責撚死左點算?好彩我無應承幫佢影相...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