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SO回憶錄》: 第五節
(5)
呀俊: [你送到去廣州呀? 咁鬼耐既]
我終於返到黎一品軒，佢地幾個已經坐左係度食緊野，唔知有心定無意，佢地係呀俊同Tiffany中間留左個位比我...
係呢一個飯局上面，我同Tiffany已經變返之前咁，有講有笑，我地之間再無所任何事阻礙，變得好自然，好舒服，係飯局入面亦無咩特別事發生，始終一大班人，但唯一安慰係，我同Tiffany終於行返正途...
飯局過後，大家各散東西，原本我有打算送Tiffany返屋企，但呀豪佢同Tiffany係同路，我無理由叫呀豪自己一個去對面馬路行，如其做電燈膽，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呢個責任交比呀豪...
其後幾日我地都好忙，因為上完堂之後要執片同整PowerPoint , 星期一就要Present，係會辛苦啲，終於到左Present嗰日，我地兩點開始，所以我地約左係食飯嗰兩個鐘頭空檔做一個Rehearse，執執個PowerPoint先上去Present…
因為之前我係班房咁驚人既表現，係開學初期我班入面都算有小小名氣，我每經過D門口，啲同學都會叫我睇住撞呀，我一坐低或者企係身, 啲同學就會叫我Check Check 先，我漸漸變成班入面被取笑既對象，而因為有話題同埋我無咩架子，所以大部份人都認識我...
但今次Present，都過左兩個月，係咪仲要笑到而家?我企出黎講野嗰陣，台下有陣陣微小既笑聲…
有啲同學其實有用手提醒我，但我因為緊張既關係，我既眼睛只係望住老師Present, 直至老師微微向下望...
陳老師: [余文瀚同學停一停，你拉返條褲鏈先]
頂你個肺，唉…我可唔可以柒小陣，原來，我冇拉褲鏈，今次仲要係Miss坐係觀眾席提我，頂，台下笑得好大聲…
不過Miss既笑容真係好靚, 我望住佢,佢著返便服，無好似上次咁Formal，窄身牛仔褲加對黑色平底Boot，一件緊身白色圓領tee再配上一件深桃紅色皮樓，身材表露無遺，仲有D成熟女性既自然美, 見佢同學生都打成一片，我相信佢既樣貌功不可沒
亦都係因為經常，都唔算經常發生呢啲蝦碌野，我同Miss有時係落堂之後撞到都會打聲招呼，吹幾句水或有時會幫佢拎野，久而久之我地熟左...
陳老師，平時我落堂會叫佢Janice，今年先26歲，真係好年輕，上年Janice岩岩係中大讀完中文系碩士，做左一年大學助教，今年執教副學士課程，佢有個男朋友，不過聽過大佢差唔多十年，做金融，佢同Vicky一樣都好鐘意笑，而且我同佢都算岩傾，所以有時食晏都會問下佢一唔一齊食…
話咁快就十月中，同學們都開始熟落，班上面開始有熱鬧起黎...
[ 喂，大家，今個星期日中秋節，星期六晚我地有個聯班活動，就係燒野食，有冇人要參加? Miss Chan 都會黎] 班長有一日係放學前果一，兩分鐘企左出黎問
Vicky: [聯班活動?]
其實我地科有成三班人, Lecture 先會見到另外兩班, 同埋如果有人Add /Drop 既話, 都會識到一D隔離班既朋友…
我: [唔知有冇人去呢?]
Vicky: [咁呀瀚你去唔去?]
我: [今個星期六我無野做呀 , 應該ok既，你去唔去?]
我問完Vicky之後又問下大家…
Tiffany見我同Vicky去，都話無問題，而班長聽到Tiffany話去，亦大大聲話Tiffany都會去
班男仔一聽到Tiffany去，突然間好踴躍…
結果，除左呀豪要陪女同幾個平時都已經係自閉既男仔唔去，所有人都去…
星期六轉眼就到，我約左我啲組員係大埔墟火車站等，呀俊叫我地到左就打比佢, 佢落黎十分鐘都唔洗
十月中開始秋涼，我係遠處見到Vicky同Tiffany 行緊過黎，嘩，佢地明顯有夾過，兩個都著住一件背心再配襯一件薄薄既外套 , 係唔係撞得咁緊要? 唯一唔同既係Vicky著牛仔迷你裙，Tiffany著白色短褲，想引死我咩...
我: [你地今日既造型咁夾]
Vicky: [我地琴晚傾過，唔好睇呀?]
我: [好睇呀，所以先問下你地 ] 我微笑住答，著到咁性感都唔知想點
Vicky : [陣間睇住Tiffany呀，佢咁靚，實比啲男仔圍] Vicky取笑左Tiffany一下
Tiffany: [你講緊你呀?]
不過兩個人著同一個造型，Vicky 好明顯地比下去，始終拎C係好過拎B既… 哈哈，咪住先，好似咁唔Make Sense…
仲要係佢地只要烏低小小，都會輕微流露出一條事業事，特別係Vicky既鬼妹仔性格，佢直頭唔介意比人睇，相反Tiffany就係第一次見，但係佢地咁樣搞到我有小小唔好意思，始終佢地著得咁性感，搞到我唔敢亂咁望，所以我都係打比呀俊
我: [喂…我地到哂啦， 你好落黎]
俊: [得…十分鐘] 呀俊一講完就收線
男人對話真係簡單直接…
我地坐小巴入大尾篤嗰陣我同左Vicky坐，佢今日噴多左香水，比平時香，同埋一望佢就會不自覺地望埋條線，點解可以咁養眼...
班長: [咁遲架你地，佢地黎齊哂啦] 班長係小巴站等我地? 佢應該係等Tiffany順便等埋我地...
我望一望隻錶，原來我地遲左九個字，又真係幾遲既，所以我用左幾秒諗左個解釋...
我: [唔好意思，唔識黎呀…]
仆你個街，我根本被無視...
班長: [嘩，你兩個今日做咩咁靚?] 班長根本無理過我，佢既眼神完全落左係兩個女仔身上，鬼咩，比我都唔同你吹啦，有兩個索女係度，仲要著成咁...
係行緊入去燒烤場既時候，我係遠處經已見到Janice同其他同學傾得好開心，而且，目測好似好多人...
班長: [啲燒烤叉同野食係嗰度，你地要飲啲咩?] 班長向佢地順便各埋我同呀俊介紹今晚有咩食
我: [有冇芬達?]
班長: [係哂嗰邊，自己拎]
Vicky: [我同Tiffany想飲檸檬茶]
班長: [我邊你地拎，你地吉住野食先]
係咪要大細超成咁...
我自己行去拿左罐芬達，叉左三粒牛丸三粒魚蛋，暫時無理到Vicky同Tiffany，因為好多人幫緊佢地吉野食，我就行左過去Janice 隔黎坐低...
我諗今晚都有成三，四十人，足足霸左四，五個爐…
我: [咁早呀Janice] 好爛既開場白
Janice: [你都好早呀，我都就黎食完]
我: [知你掛住我啦，要你等咁耐]
Janice: [你有咩值得我掛住?]
我: [掛住我...啲丸]
Janice: [好呀，睇下你整得好唔好食]
Janice 望一望自己啲雞翼，遞左一隻比我
我好鐘意同Janice傾計，首先佢無身份界限，唔會因為你係學生而有所避忌，而且佢好玩得，係佢身上仲散發住小小稚氣，但身上又散發住成熟Dior既味道…
Janice: [你女朋友仔呢?]
我: [你唔好聽人亂講，我地好朋友黎咋]
經佢咁問一問，我不自覺咁尋找左一下Vicky，見到佢係另一個爐同幾個男仔傾緊計...
我回望返Janice :[咁你男朋友呢? 你唔帶埋佢黎?]
Janice: [佢做緊野, 不過佢今晚會黎接我] 佢望住個爐答我
我: [咁佢對你都幾好呀]
Janice回望我: [你都幾八卦架喎]
由於Janice年紀比我大，雖然散發住稚氣，但說話談吐都比較成熟，由於有好多同學仔都想同Janice傾計，我同Janice既對話好快就結束
我望一望周圍, 見到Tiffany 係坐左係另一個爐同緊隔黎班兩個男仔傾計，嗰兩個男仔，會唔會係咁高質，造型好Hollister, 而且笑容好Nice好charm，而且左右夾擊，難怪Tiffany會同佢地雞啄唔斷...
不過再望真啲，佢兩個眼神閃閃縮縮上下移動，鬼咩，Tiffany同Vicky一樣衫，望多兩眼，其中一個男仔突破間足住Tiffany其中一隻手…
見到呢個行為，我心入面突然諗起巴士件事，心入面唔知點解有小小不安，我覺得唔應該係咁，有一種衝動慢慢咁心中散發出黎，我唔知係咪叫在意，但我好想去解求佢...
但正當我想行過去問咩事嗰陣，我又覺得，望住一個食唔到既女仔，其實係咪要咁上心，係咪自己諗多左? Tiffany有佢識朋友既自由，點解我要去打擾佢? 作為一個朋友，我應該開心佢識到新朋友...
於是我放棄左，靜靜咁係度食咬牛丸既時候，突然間有一把女聲係我旁邊傳過黎
[可唔可以請左食一粒牛丸?]
我咀含住牛丸，抬頭望向果女仔…
E… OK喎，眼大大，頭髮長長，著住短袖Tee加一條短牛仔褲，睇落好斯文，但好明顯唔係我果班
我: [哦好呀] 我遞高隻碟，佢係我碟上吉左粒牛丸，但佢並冇離開，反而坐左係我旁邊
[多謝，其實我之前見過你]
我: [見過我?]
[你第一日返學撞到房門，我咁岩係你後面經過]
......
我: [哈哈，咁你都認得我]
Sandy: [我叫Sandy, 你呢?]
我: [我叫呀瀚, 哈哈...] 除左笑，都唔知可以講乜
我地靜左幾秒…
我: [E…你好似唔係我果班?]
Sandy: [係呀, 我係隔黎班, 我同果三個女仔同呢兩個男仔黎] 佢指住Hollister方向
又勾起我既感覺，我望住佢地，見到其中一個男仔掂緊佢既頭髮…
點忍? 佢兩個左右夾攻，分明就係度溝緊Tiffany，佢兩個仲要咁靚仔…
我再忍唔住嗰股衝動，我決定去了解下佢地夠竟係度做緊乜…
我: [唔好意思，我行開一下] 我放棄左同Sandy既對話，行向Tiffany既方向…
Tiffany好似穩約見到我行過去，回望左我一下，而嗰兩個男仔亦跟住望向我，佢地暫時停止左對話
係一個三個人都望住我既情況下，我無理由直接問佢地係度做咩，我應該用漸進式方法去打開呢個可能好尷尬既開場...
我: [E，你見唔見Vicky同呀俊?]
Tiffany: [唔知呢，我地分開左] 我夠知啦
我眼見呢兩個男仔笑容滿面，但都隱藏唔到因為我搞破壞而想殺左我眼神...
我: [哦，呢兩位係?]
[Hi, I am Nick, nice to meet you] 佢兩個企左起身想同我握手，痴線，咩年代，仲握手咁娘
我: [Hi, I am Philip, nice to meet you] 我笑住咁同佢握手
[kavin, nice to meet you]
我: [Nice to meet you]
雖然呢幾句對話好無聊，但已經表現出MMA綜合格鬥咁既格局...
正常黎講，我地咁既企位而佢地亦無打算讓位比我坐入去既時候，我係好應該講多句收尾然後離場...
不過，唔知點解，我就係唔想輸...
我眼見Tiffany手上燒住兩隻雞翼...
我並冇打算離場，反而好輕佻咁問: [有一隻係我既呢?]
Tiffany: [呀…Nick佢要左隻] 嘩屌，我感覺開始有點尷尬...
Nick: [呀，it's ok，我地都燒緊其他野，你食呢隻雞翼]
我: [唔好唔好，你食，我亂問姐] 佢呢招好高...
Tiffany: [瀚你想食我比我嗰隻你，我再燒過]
Nick: [唔好，我嗰隻比你男朋友食，我OK架]
Tiffany苦笑: [佢唔係我男朋友，我地組員黎]
我都唔知點解，聽到佢地呢段對話，我真係尷尬到一個點...
我: [係呀，我地係組員黎]
Nick: [咁你真係好lucky man，有個咁靚既組員] 佢好nice同我講
我: [好彩姐]
Tiffany: [瀚坐低一齊燒啦]
雖然，氣氛有少量尷尬，三個男仔企係度圍住一個女仔，仲要我地完成唔熟，照道理我唔應該搞咁多野，離開等佢地傾下計有咩所謂，但可惜對象係Tiffany，而我又知道呢兩個男仔想做咩，既然係咁，同你地玩下...
我: [哦，好呀]
但問題又黎，佢地三個三文治咁既坐法，Tiffany就好似蛋治中間塊蛋，而家多左一塊面包，姐係我...
超，我變做火腿咪得囉，腿蛋治，仲好味
我: [Tiffany坐過少少比個位我呢]
因為同Tiffany熟既關係，佢好自然咁坐過左少少比我，對唔住啦呀邊個? Kavin，你望住我左後尾枕先
終於打低左一個，咁樣隔住一個人，仲要係我既情況下，想同Tiffany講野? 得，難囉
不過，眼前呢位先係真係既對手
我: [你地今日既造型咁casual既，住付近架?]
Nick: [唔係，我今日同Kavin去完海灘，順便過黎，我住土瓜灣架，你呢?]
我: [哦…我住藍田]
[咁你呢?] Nick問Tiffany
Tiffany [我住好遠, 住天水圍，拿，雞翼]
Nick用碟接過雞翼: [多謝，咁你今日點過黎…]
Tiffany: [我今日…]
當我仲以為我打嬴左一個之後，會同Nick棋逢敵手，起馬打返幾百個回合，但係我講唔夠兩句，眼望住佢地你一句我一句，嗰種感覺好似失散多年今日重逄咁，頂你個肺，佢地眉來眼去，沒完沒了咁傾左好耐…
我靜係知我都坐左好耐，我感覺到我既身體開始變透明...
Nick: [講起食，九龍灣開左間...]
Tiffany: [係咩? 瀚我地搵日去食] Tiffany拍一拍我
唔知點解我咀角有一絲清甜，明明佢地傾到雞啄唔斷，我一睇就知Nick想約佢食飯，但係呢啲咁緊要既關頭，Tiffany竟然講得好明顯地暗示唔會同佢食...
Nick: [我申請左張會員卡，有折，下次你地想食咪話聲我知]
呢幾句對話就好似我同Tiffany係情侶，認識緊一位新朋友
不過咁溫馨既時光好短暫，佢地又繼續雞啄唔斷，我望住Nick, 見到佢仲偷望左Tiffany條波罅..
面對住Nick咁強勢既身型，咁利害既口才，咁親切既笑容，佢既行為舉止，我只可以講，我對佢既感覺係既羨慕又嫉妒，羨慕係佢一出生就嬴在起跑線，如果我係一個女仔，我相信我都會把持唔住，嫉妒係佢居然只用一日光陰，就可能已經令到titfany對佢產生好感，如果Nick係一個專門搵「食」既人，我諗無邊幾個係食唔到...
遇著一個咁強既人，更顯得本身好普通既我更加普通，我唔知點進入佢地既話題，我開始無聊，我就好似打開左收音機既聲音，聽到好多野，但只有單向，冇任何互動...
眼見自己永遠都打唔入佢地既對話，我覺得自己坐係度真心無引，我投降，我服，能夠輸係一個咁靚仔既手上，都係一種光榮...
於是，我慢慢起身，打算靜靜咁離開呢個地方，尋找自己既路，發掘自己存在既地方...
Tiffany: [呀瀚你去邊呀?]
我有啲突然，我以為Tiffany已經忘記左我，係佢同Nick傾到興興恰恰既時候，竟然為左我，暫停左佢地既對話...
我: [我...想去小食部買野]
我其實唔係想去小食部買野，我無預計佢會問我，我原本只係想離開呢個地方...
我望到Nick向我微笑，我知道並唔係友好既微笑...
Tiffany拎起自己包檸檬茶搖一搖，之後就放低隻碟...
Tiffany: [我都飲哂，我同你去買]
哦? 估唔到事情會發展成咁，原本我只係想走，估唔到拉埋Tiffany走，靚仔? 冇用啦...
Nick: [我呢度仲有包檸檬茶未開]
唔係咁岩呀嘛，又會突然之間出現一盒全新未開既檸檬茶，屌你叮噹黎架?
我望住Nick咀角微微向上，Tiffany好有可能因為包檸檬茶而坐返低，繼續同佢吹水...
不過我明白既，始終係現實世界，靚仔永遠散發住一種吸引人既魅力
我: [咁我自己去買]
我見到Tiffany因為包檸檬茶猶疑左一下，我覺得我地咩關係都冇，我冇必要因為我既自私而控制住Tiffany識人既權利
Tiffany: [我想飲其他野，轉頭再傾]
我係咪聽錯? Tiffany微笑婉拒左Nick，我唔明白點解Tiffany要選擇放棄，不過聽到呢一句，我心中有一絲絲快樂，因為Tiffany，選擇左我...
Nick: [好呀，一陣再傾]
我明白Nick既失落感可能比一般普通人更大，因為望住佢就等於望住勝利兩個字，佢無得輸，但係而家，佢確實係輸左，輸比一個平凡小子...
我同Tiffany兩個人慢慢行去小食部，但我地並冇買野飲，反而買左兩支雪條，再行左去碼頭既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