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內似乎已經接近尾聲,因我看見十年難得一見的大型客貨船。

我像喪心病狂般喜出望外,一時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我拼命大叫,卻沒有人看見那渺小的我。

幸好我留了一手,我馬上依照圍棋被埋下的鋪排路線出發。

瘋狂像靈魂出竅的跑往那頭野豬腐肉的毛茸堆處。





手這時已經骯髒得很,沒空餘心情閒顧腐肉屍臭味。

直接徒手搬到島嶼旁的大海灘上。

眼望船隻漸漸駛過,我心急如熱鍋上螞蟻。

「砵!」一聲長嘯!我就知道時機到了。

我不顧腳上曾與黑社會搏鬥過的傷痕累累,吃痛踩過砂石碎屑,血跡滲透著皮膚。





我探進殘忍拔斷的豬籠草,抽出幾根沒弄濕的火柴!我立即一噠即著。

那團野豬的毛髮轟然燒起,不消兩分半鐘,客貨船發現了我,我因而得救!

「看!這裡有個人!」

「我在這…」

我腳下血色斑駁,因踩了砂石。





我海上顛簸,不知道過了多少個鐘頭,我飢餓乏力,十足活像是一具死屍。

「我在哪?」我問。

「你昏迷了五小時!現在我們回港。」

「謝了。」我再說。

「你們有看過我背面嗎?」

「先不要感謝我們,沿途有海盜還得靠你呢!看你骨格精奇,身經百戰的。」

我眼向下看,揚手說:「唔…包在我身上。」

這時我的背部有點刺痛,又想起黑色星期五帶來的災厄。





「海盜在你們的眼前了。」

「一是聽我的話,二是乾等致死。由你選擇。」我用力咬緊牙關,腳步隱隱作痛。

把海上及島上的惡鬼當成海盜,人們會比較容易接受。

我拿起𠝹刀,把「紅孩兒」的鬼魂集中在刀裡,黑色星期五的黑暗力量在我身上萌生。

我習慣用單刃,原因是師父喪昆教的。

師父殘忍的教誨令我能夠在「喪島」,又稱「喪鬼島」中生存。

我從那豬籠草中拿出了又樹枝刨成的毒鉛筆,看見野鬼就用「厲鬼橫生」,一秒內射出三枝毒鉛筆。





就像耶穌趕鬼般把野鬼附在幾枝毒樹枝中,船上的商家啞口無言,但是依然沒有感激之心。

他們說:「看你沒有屠殺我們獨自開船就知道了,哈哈!你信主!是基督徒。」

「刪除妒忌心。」我稱讚他。

他們沒有發現我背上的刺青實屬僥倖。

船長A君一覺醒來,對我說:「我喝醉了,你真的很善良。」

「是的。」我心內不是味兒。

「率先了解一下,你可有聽過網上紙言裡的梁森小說家?」

我嘴角上挑,目光稍作轉移。





「沒聽過。」

「忍不住稱讚他,梁森總是在乎城市多於自己。」

「不,他很自私。」

「什麼?」

「喔!沒什麼。似乎…你口中所提及的梁森總是為這個世界留下蹤跡似的。」

「他不想人揭穿他的真面目。」船長漫不經心的嚷道。

「請你當船長。」我微笑著。





船繼續回港。

在島上的某某年,我被島上的奇怪生物弄得遍體鱗傷。

我雙腳像是踩了釘一樣,痛不欲生。

突然有三隻!我看見有三隻惡鬼,衝向我方。

我用「魂未了」擋著,始終不敵鬼方。

三小時後,我像是被麻醉科醫生打了針藥似的,慢慢睜開雙眼,醒了。

「醒了嗎?」

我頓時看到一名身穿非洲民族服飾的少女。

「嗯,我頭很痛。」

「很快要走了,這裡的戰鬥民族很不簡單。」

「我的腿沒有失血過多,不要隨便關心我。」

我瞄一眼腳上的傷。

「那我倒要問問你,你的背…痛嗎?」

「沒有。」

「那是麻醉完了藥效的反應。」

「你…對我做了些什麼?」

我推開她,身體向後撐。

「我在你背部紋了惡鬼圖案。」

「你怎可…不經…」我吐槽。

突然,這名女子臉靠近我,吻了下去…

而是深情的,深深的吻了下去。

「什麼?」我愕然。

「My有理想情人了,你這是幹甚麼?」

我才不容易受擺佈呢!

「我叫麻美,請多指教。」

「七秒升左上天。」我說。

我留心關注她的呼吸,她也是一名殺手。

她微笑,是很醉人的笑容。

她的眼神很鋭利,眼睫毛很長。

她的一把個性短髮,頭髮挺香的。

正當我目瞪口呆之際,我像賤男般把思君忘記得一乾二淨!

麻美正經的說:「我漂亮不?」

我慢慢點頭。

我在腦海中不停分析這個人,看上去胸無城府,事實上有點潑辣,諸如此類,擾人心智。

我背部隱隱作痛,不是抓了抓背。

麻美見了說:「我這裡有杯茶,叫「甘苦」茶,從某種樹葉榨取而成,可以替你止痛。」

我溫柔接過陶瓷杯子,果然是非洲鬼島,多麼落後!

正經的水杯也沒一個!

我忍著味蕾喝下去,隨後發現有點暈眩。

「看你以前的家境似乎很富裕…是吧?」

「現在不像從前了。」

「以前的光景要放下了,在這裡隨時危機四伏。」

「哼!多謝關注。」

「我意思說,你在掩飾一些事情。」

麻美用開玩笑的語氣繼續說:「例如你曾經殺過人?」

「你怎知道!」

糟糕!我一時口快,順口而出!我立刻掩飾嘴巴。

「其實我一早知道了,兄弟。」我立時動了殺意。

她試探著:「怎了?要連我一併殺掉嗎?」

我擁有天生的黑暗基因,於是我舉起「魂未了」,把傘尖對著麻美的頸前,左手有點抖顫。

麻美毫不畏縮的看著傘子,立即按了下去,強行搶過,一下子敲擊我的心臟位置。

我頓然感受到震撼,預測到一定有什麼緣故才這樣攻擊。

原因嗎?深層原因,是為了世界嗎?

「不怕跟你說,我是此島上的惡鬼黨成員之一,來這裡為了訓練軍隊,每個人都有獨有的長短處。」

「你看見我流眼淚了嗎?」

「小聰明在島上沒用。」

麻美再說:「這地方兇險萬分,跟著我,別走散。」

「等你的腿好了前提。」

「這裡能令我克服出生黑色星期五的影響嗎?」我不客氣地說。

「你是…開膛手?」她的表情大驚,隨後又冷靜下來。

「慢著!你認識我爸?魔狼?」

「是的。」

她接著說:「看過了你的武器就該醒悟了,習慣用尖銳的武器嗎?」

「是!你是否知道些什麼?告訴我!」

「我只聽說你父親的事跡。」

「他跟你一樣,都是天生的殺手。」

「繼續。」

麻美看似有點兒感觸。

「你父親畢生也在發明中和黑色星期五帶來的影響,例如利用這島上惡鬼地獄之力…」

我暗中流了兩滴淚珠,她漫不經心地繼續說:「正如我們剛才的接吻,我已經元氣大傷…」

「因為你幫助了我,把我的內力昇華了?」

「你智商偏高了。」她隨意地說。

在香港,由於我與麻美的交情太深,我與思君在香港獅子山下約見,打算用郊外的環境令思君明白我的經歷。

從而提起分手,思君正認為我是在約她郊遊,我心愈痛苦。

她天真的笑容簡直像是桶我一刀似的。

我決定勇敢開口。

「思!分手吧!」

「呃?什麼?」

「我愛上其他人了。」我大聲說。

「開什麼玩笑?」思君依然保持笑容,像是我跟她在開玩笑。

「你愛上誰了呀?」

顯得有點驚愕,然後平復了心情。

「在島上…我的深交。」我低聲說。

我不奢望她原諒我,只求她掌摑我。

但她沒有。

「哈!其實我們一直以來也只是互相取暖而已。」

她繼續說:「祝你幸福點!」

我沒答話。

只覺得有點刺痛…

你一滴眼淚也沒有,感謝了。

我有真心愛過別人麼?哈哈!情有可原。我很失意,但是表達不出來。

剛從喪島歸來香港,電視機上新聞熱播。

「億萬富豪梁森從外界中生還,目前在仁濟醫院接受治療,在社會各界別人士認為是奇蹟…」

我剛醒,看見阿良,打算坐起來…

阿良按住我,「你才剛醒,休息一下。」

「創生集團被我打理得很好,不用擔心。」

「那…」

「你爸爸的死我很抱歉。」

「她…在哪,讓我去送死的那位?」

「她去了旅行,的確不知所謂,親生兒子也不願顧。」

「也許我失蹤那麼久,她徹底當我死了,很正常吧,我也不太會想念她。」

「你自從去了那島嶼,成熟不少了呢。」

「所以…是好事?」我跟他開了個玩笑。

咱們大笑起來。

「吊著你的鹽水吧,兄弟。」

由於我是島嶼上的殺人犯,我的本性埋沒了麼?

連本人親手殺害父親魔狼也能忽略麼?

母親的疏遠也可以冷漠對待麼?

兩個月後,我拿著一罐生力啤酒,倒在我父親的墳墓前。

「生力」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是你啟發了我嗎?

誤會了你實在抱歉!我就是屠父的敗家子。

我低頭喃喃自語:「我不會再辜負你的恩典。」

生力,用力生存。

父親,你有點像石內卜教授。

我把鮮花放下,散開擺放的玫瑰花有點兒像疾疾護法現身。

我的眼淚慢慢流下,滴在草地上面。

頭腦有點混亂,明明是心裡多麼的難過,身體卻堅隱著淚兒。

接著我被楓葉刮傷,腳上的傷未完全復元,有點懷念用腳打詠春的日子。

幾個鐘頭過後,我drive一架白色的林寶堅尼去長島酒店吃lunch,知道Carson肯定會來。

Carson與公司有合作過,特意請他來吃放題。

今天Carson穿了牛仔褲,上身附加一件質地偏厚的淺藍色西裝。

他眼神瞇起來有點迷人,眼神有點不如從前。

「復元那麼快,趕著去哪裡吃晚餐嗎?」

「哈!真是要自信些啊。」

「學你的冷笑與嘲諷,回家了後要多睡點。」

「刻薄你傷我不痛,請勿照顧我母親。」我暗忖道。

「將來不是好朋友。沒錯!我是辜負了你。」

他們吱吱喳喳的談完一輪公事…Carson客氣簽約。

Carson稍作轉移重點,說:「你的安眠藥,扔了嗎?謹記這句好了。」

「我對老人家的語句向來忽視。」

「你沒戴上眼鏡,是上鏡了。」Carson坐著對面直視我,點了點頭。

「多謝非島嶼的關心。」

C君不經意的喝了口雪碧。

「梁森,你快快戒了這種態度了。」C君用開玩笑的口吻道。

「慢慢精神病發作。」Carson笑著說。

五年前…

「你究竟如何成為一個殺手,我沒興趣知道!」

「嗯。」

想起父親梁曜琅的教誨,我不禁後悔。

「想要在島上學會生存,我要和你說。」

喪昆大聲說。

「沒門!你是想起沒有竅門?」

「喔!嗯。」

「不能!讓這島嶼的鬼魂進入你的腦部。」喪昆揚手說,抬頭仰望天空。

「知不知道是啥意思!」

「不知道。」

「就是預測到你的想法!」

「那麼只要改變腦邏輯就行了。」

醫學上根本沒可能做到的。

我有一刻懷疑在他面前不應該自作聰明。

「你大愚智若!」喪昆用慣常的口吻道。

「你記性不好嗎?」

「不,我一直記憶力好。」我認真回答,喪昆轉移視線。

「聽某…某說,你疏通了某種商業間諜什麼的。」喪昆繼續說。

「哈!冷笑與嘲諷,一直在掛念霍格華茲學校和鄧不利多和所有師生!」喪昆把聲線壓低,執著笑。

「我才不軟弱!不准侮辱我的學生及我的好拍檔路平教授!」

「哈?是?」

「不,許,笑!我說不,准,笑!」我氣結了,猛力向他揮拳!

擊中了他的右額。

糟了!就憑這件事情打人也是沒有擔當的一種。

Henry也已經臭名遠播。

他沒有後退,但眼神有點退避。

我仍然直視他。

「你再詆毀鄧不利多,小心我殺了你!」

「很好。盡情釋放出來!可以殺了我的,哈?你做到嗎?」喪昆冷笑,神情卻有點釋懷。

「哈嗯!為何那些鬼魂不去殺了你…」我背面的刺青有點刺痛。

「你也大智若愚了,在島中生存多少年了,嗯哼。」我的情緒漸漸失去控制。

「會該有東西來殺了你嗎?」我笑道。

「鄧不利多及恩不里居會送你進阿茲卡班嗎?」我諷刺道。

「哈哈…關我進去阿茲卡班?」喪昆忍淚苦笑。

「閉嘴!梁森。」他氣場太強,壓倒了這渺小的我。

「你有關心從你出生後已經默默守護著你的老師了嗎?」

「這不用你提醒。」

「你了解石內卜教授的願望嗎了?」

「也不是不會去了解。」我堅隱著諷刺。

我微笑說,「喪昆!你給我記著!我一直感激掛念的是霍格華茲學校,而不是你!」

「你說什麼?!」喪昆似乎很憤怒。

他反擊說:「這一拳可能很厲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