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醒來。媽媽就在我旁邊,我連忙問她,媽媽知道根本沒法隱瞞,所以就對我說了實話,她細細道來。原來在我昏迷過後,情況越來越壞,終於有一天,爸爸把所有醫務人員調走,然後把我和閉月都推進手術室,然後為我倆進行心臟移植手術,這些複雜的手術當然不可能一個人做,但有兩位機械護士幫忙,以他的優良技術就可以勝任。爸爸將閉月的左心和我的右心連結,而我的左心去了哪裡,當然沒有人知道。其實即使科技進步,將兩邊不同的心臟連接在一起,這樣的手術還是劃時代的。

而且由於我們兩人的血型不同,我的是O型,閉月是AB型。正常情況是不能移植的,所以手術後,爸給我注入高劑量的藥物,壓制了我的類白血球抗原HLA,如果兩人的白血球抗原不相符,這HLA會令人在器官移植後出現排斥反應的。但爸爸用藥物暫時抑制了我的HLA,令我的O型血和閉月的AB型血可以兼容,減低了身體對閉月心臟的排斥,直至她的心臟在我體內穩定為止。我昏迷了多天後,閉月的心臟也穩定下來,我亦漸漸康復過來。爸爸同時在我體內植入了納米機械人,雖說是納米機械人,實際上是微米大小的,是最新的T125型號。T125納米機械人除了會監察我的維生指數及心臟情況,亦會幫助我清除手術後可能引起的血栓,並量度我的心臟有否接受足夠的藥量,以方便調校治療方案。爸爸之後再在我的傷口噴上納米玻璃膠布,這納米玻璃膠布是絕對防菌,並且能止血又能免除拆線後的疤痕。而爸爸把這些藥物和診治方案都輸入了電腦內,醫護人員只要照著做就可以了。

手術後,爸爸把我留在加護病房由機械護士照顧。醫院的閉路電視拍到他搬著閉月的屍體離開醫院,沒有人知他去了哪裡。但離開醫院四小時後,他的車被警方發現,而在追捕過程中,我爸爸因為中槍,最後車輛在山邊失事了,車輛燃燒成為灰燼。驗屍報告相信爸爸早已中槍身亡。現場只發現燒焦了的爸爸遺骸,卻沒有發現閉月的屍體。

那時的交通道路共分作三層,下層是供舊式的汽車行走,中間一層是空中道路,利用強大的電磁力,使汽車浮在空中行駛,這層道路暢通,能高速行駛。但這層道路的使用費非常昂貴,所以只供富人使用,而且在這道路行駛的車差不多全都是自動導航的,絕非窮人可以負擔的。這些飛天自動導航車,可說是汽車和直升機的混合體,除了可如汽車的直駛、退後和轉彎。還可以如直升機般於空中原地停留、原地旋轉和垂直升降等。而且這些飛天車還可以自動摺疊的,摺疊後就只約一個公事包或背囊的大小,非常易於携帶及收藏。

而最上層的是個人飛行器的道路,人只要配上有翼的噴射飛行裝置,並付上道路費,就可以在上自由飛行。但這層道路的飛行牌照太難考取,而且飛行裝置亦甚昂貴,當然富人會負擔得起,只是富人大多喜歡舒舒服服的坐在自動導航車中,享受香檳和各種娛樂,所以這類飛行器只有一些年青富人用作賽車用。亦因此這層道路一般人甚少使用,大多是飛行警察和運送貴重物品的速遞員才會使用。相反下層道路除了經常阻塞,還頗烏煙瘴氣,爸爸為了掩人耳目,而改在下層走(上層有太多CCTV),但最終還是被發現、追捕。





雖然閉月的屍體不見了,但由於手術室的閉路電視拍到了手術過程,看到閉月的心被摘去,所以法庭確認她已死亡。閉月的父母很傷心,把她的衣冠埋葬在月球的墳場上。現代城巿的地價實在太貴了,只有極富有的人才可透過捐獻,把先人葬在巿區的教堂或少數的墓園中。一般人會把親人葬在數百里之外的郊野,而不少富有或中產人士索性把親人葬在月球上,既得體,又能作為身份象徵,甚至有點浪漫。

在月球上,兩個最大的殯葬場分別在月球最高的山丘—惠更斯山,或是在地球上最易看見的第谷坑。在那裡人們大多不立墓碑,反而會把骨灰埋在地下,再在上面種一棵仿真樹,這些仿真樹有很多不同品種的外貌,雖然不能生長,但卻能長青,甚至有些貴價的仿真樹,還能隨著季節而令樹葉變色,再在冬季收起葉子,人們會在樹上刻上親人的名字。所以第谷坑周圍都種滿了各種的仿真樹,人們每次抬頭望向月亮就好像拜祭親人一樣。原本月球上還有第三個墓地,賣點在月球的最高點,但這最高點偏偏位於月球背面,在地球上永遠看不見。人們當然知道人死後就永不相見這事實,但卻未必能接受。所以這月葬場很快就結業了。

當然列國不會只在月球辦旅遊或殯葬,中、美、俄原本想在月球大舉殖民及建立軍事基地,但遭到聯合國和歐洲、日本、印度等國大力反對,最終三國就只有在月球背面建立少量基地,除了軍事基地,還有採礦的基地。採的礦是月球上的氦3這種稀有原素和各種稀土,但當然中、美兩國都不會就止罷休。因此在月球的正面成立了經濟特區,由各國組股份公司共同開發,當然美國佔最多股份、中國、歐盟次之。而月葬場和旅遊區都在經濟特區中。
說回閉月的事件,警方相信爸爸是想毁屍滅跡,在毁屍滅跡後,卻於駕車逃亡期間被警方發現,並在追捕時中槍,繼而失事身故。警方說一切都絕無可疑,爸爸被裁定了一級謀殺罪,因此我就成了殺人兇手之子。而爸爸之所以由受人敬仰的醫生變成殺人兇手—全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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