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愛情】春天是齣偶像劇: 61。義
勞斯桀喜歡用拳頭說話是眾所週知的,但故意惹事撩交打倒是少見。光是這個禮拜,勞斯桀便已主動惹了好幾場架。勞斯桀就像是發了瘋,有如瘋狗般到處亂咬人。本來李偉添不打算管勞斯桀,也知道管不來,但當他看見勞斯桀被打倒在地上時還是忍不住出了手。
學校附近的屋邨後巷是約架熱點,與勞斯桀約架的是鄰近中學的男生。李偉添沒想到被打得敗倒在地上的會是勞斯桀,畢竟勞斯桀是出了名的瘋狗。李偉添當然沒有袖手旁觀,他一出手便讓所有人知道,平日他在拳館練習的時間絲毫沒有白費。
勞斯桀大字形躺臥在地上,眼神直愣愣朝向天空,額頭的傷痕漸漸滲出淡淡血絲。李偉添蹲下身來看着眼前的勞斯桀,一面頹廢的他簡直就是個窩囊廢。李偉添看不過眼,於是對準勞斯桀臉上的紫青用力按下去。隨着一聲劃破長空的壯烈慘叫,勞斯桀一下撥開李偉添的手。
「你黐線㗎?好L痛啊!」
李偉添毫不掩飾地譏笑着,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你最近日日都撩交打,我還以為你是鋼鐵造的,不會怕痛。」
「係啦係啦,你最勁啦。」勞斯桀說着,斜目瞟了李偉添一眼。
見勞斯桀扶着牆一拐一拐地站起身,李偉添竊笑着跳起身來,道:「跟我去拳館吧,幫你搞一搞傷口。」說着指一指勞斯桀額頭的血痕。
「不用,才丁點血。」
勞斯桀說着想要伸手用衣袖擦去血絲,李偉添卻叫住他:「你別亂抹,很容易細菌感染。要不我打給Royce叫佢來接你吧。」
「不用!千萬不要!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勞斯桀一連串的輸出使李偉添疑惑起來,卻還是沒有把話宣之於口。
像勞斯桀這種雄赳赳的男生,誰也沒料到他會如此怕痛。沾了生理鹽水的綿花球才剛碰到傷口邊,勞斯桀便已痛得呱呱大叫,李偉添在旁邊看得掩不住放聲恥笑。
「哪有這麼痛?你好誇張囉。」
勞斯桀雖然痛,但也不忘咬着牙關還嘴:「我不是怕痛,是他太大力——嘩我X,好L痛啊!」
二人目光落在替勞斯桀消毒的Wilson身上,只見他慢慢夾開綿花球,一臉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是說不怕痛嗎?」
勞斯桀又痛又碰不得傷口,一時間更反駁不了任何話,他只能咆哮亂叫着:「Wilson你玩嘢啊?」
Wilson也懶得與勞斯桀動氣,自顧自地收拾着急救藥箱邊隨意地說着:「好心你啦,鱷魚頭老襯底,死要臉。」
勞斯桀深深不忿,便伸腳踢向Wilson,對方卻料到他會反擊,不但避開了,還回踩勞斯桀一下。見李偉添隔岸觀火看得正高興,勞斯桀便一下踩在他的腳背上。未待李偉添反應過來,Wilson也接着湊上一腳。李偉添不甘示弱,於是加入了對陣。生氣勃勃的拳館中,三位男生沒有埋身肉搏,沒有拳拳到肉,只有你踩我、我踩你,如三歲孩子般幼稚,卻又使人會心一笑的行為。
待李偉添加操完畢,拳館裏只剩下勞斯桀和留下來鎖門的Wilson。李偉添剛走進茶水間便看見勞斯桀趴睡在桌子上,他看看勞斯桀再往Wilson朝過去:「搞咩?」
Wilson指指桌上的啤酒罐,道:「五罐啤酒便碎了?」
李偉添大惑不解,他拍拍勞斯桀,勞斯桀卻毫無反應。Wilson便說:「call他家人來接他?」
李偉添擺擺手:「唉算了吧,我帶他回我家吧,反正他已經住慣住熟。」
喝醉後的勞斯桀重得猶如一筐爛泥,幸好李偉添每天都有鍛煉才夠力把勞斯桀抬上車。一路上,李偉添一直緊盯着躺在旁邊的勞斯桀,他怕勞斯桀會忽然嘔吐弄髒了Wilson的車子。Wilson透過後視鏡看出李偉添的不安,於是便與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
「最近天天加操,對比賽信心如何?」
李偉添回答:「平常心啦,不會給自己太大壓力。」
Wilson又看看後視鏡中的勞斯桀,道:「不能喝酒卻要追酒飲,又打架打得渾身是傷,他搞甚麼?」
李偉添嘆口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最近他和Sean都像瘋了一樣,我都很想知道原因。」
Wilson想一想,說:「會唔會跟之前無牌駕駛的事有關?」
李偉添下意識飛快地看了勞斯桀一眼,見他還在沉睡中才回過頭來:「他不知道我知道,是你說我才知道,別在他面前提起。」
車內靜了好一陣子。李偉添突然想起甚麼來,便開口說着:「你的車行有沒有受影響?」
「幸好沒有。他們兩個在警察面前堅持我們車行不知道他們是無牌仔,把事自己扛着,還算他們有義氣。」
李偉添默默點點頭。他知道霍文珣和勞斯桀的確有很多缺點,好勝、愛面子、自我中心,還有許多數也數不盡的,但至少他們知道甚麼是義氣。李偉添的世界很簡單,家人、兄弟、打拳已是他的全部。他的思想也很簡單,誰對他好他便對誰好,誰跟他講義氣他便當誰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