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愛情】春天是齣偶像劇: 76。從今以後
容令騫與翁梓莘為女兒容悅晴辦了一場寶寶百日派對,一班契爺契媽全都到齊了。自從開始Study Leave,李偉添的家很久沒有這般熱鬧。
季春曉第一次親眼看見自己的契女。白白嫩嫩的圓滾臉蛋,肉嘟嘟的小手和腳,身上是奶香奶香的。才三個月多大,頭髮已長得很濃密。翁梓莘替寶寶在頭頂上綁了兩根小辮子,直豎起兩小根像是兩根青蔥,使寶寶更添幾分可愛。季春曉摸了又摸寶寶的臉蛋,還忍不住把她抱在懷裏親了一大口。小寶寶似是很喜歡季春曉,她一邊眨眨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一邊把雙手伸向季春曉,還笑得十分燦爛,既稚嫩又清脆的笑聲使季春曉甜蜜了心窩。
小寶寶在季春曉懷裏玩累了,翁梓莘便抱她到房裏休息。睡着的小寶寶軟呼呼的,嚴如一個大麵團。翁梓莘替小寶寶換尿片的動作十分熟練,季春曉從翁梓莘的眼裏看到無限的溫柔。
季春曉問:「成為一個媽媽的感覺是怎樣的?」
翁梓莘想了想,回答說:「很難形容。有時候很開心,有時候會很不安,但也覺得很奇妙。待妳生了自己的孩子妳便會明白我的感覺。」
季春曉卻搖搖頭:「生孩子是一輩子的責任,生了之後要養他還要教他,我對自己沒有信心。」
「談戀愛不也一樣嗎?要了解對方、體諒對方,要花時間去維繫感情,少一點耐性和真心感情就會走樣。談戀愛這麼麻煩,妳不也一直在談?」
「話可不能這麼說。之前的都是他們想了解,有真心的人也是他們,我和他們不一樣。」
「至少妳和Sean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吧。」
一提起霍文珣,季春曉便靜了下來。季春曉怔怔地看着牆邊的角落,不知不覺地腦海裏想起的人便從霍文珣變成殷天賜,季春曉不自覺地微笑起來。
「都過去了,現在的才是最重要。」季春曉道。
翁梓莘自嘲地搖搖頭,她的確料不到季春曉會如此放得下:「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妳居然說放手就放手,妳真的令我大跌眼鏡。」
「我也沒料到妳會年紀輕輕便當了媽媽。在學校裏妳一向是品學兼優。」
翁梓莘聽了季春曉的話也不說甚麼,季春曉隨之繼續說:「之後妳打算怎樣?」
翁梓莘摸了摸熟睡中的女兒,她徐徐道:「等阿騫考完DSE,如果他考得好便一邊讀大學一邊回家裏的海味鋪做兼職賺錢,如果他考不上大學便跌埋心水回海味鋪幫他爸爸打理生意。至於我的女兒,我只希望她平安成長。」
「那麼妳自己呢?妳不讀書了?妳一向成續很好,比阿騫更好。」
翁梓莘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我和阿騫不一樣。他有家人的支持,我沒有。」
季春曉霎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她只覺得可悲。
容令騫和翁梓莘叫了車帶着寶寶回家去,而季春曉和勞斯桀、霍文珣便留了下來。季春曉睡了一會兒便醒了,她看看時間才十二點多。李偉添早已回了房休息,勞斯桀和霍文珣卻不見人影。季春曉也不管他們人在哪裏,便帶着枸杞和狗尾草出去散步,怎料走着走着,便在村口的士多看見勞斯桀和霍文珣。
士多外只坐了他們一桌客人。霍文珣正點燃着香煙,時不時吸上一口。勞斯桀一邊剝花生一邊與霍文珣聊着。季春曉拉着兩隻狗狗上前去,還向老闆點了一碗腸蛋麵和一支熱維他奶。
勞斯桀拉開旁邊的椅子,說:「我還以為妳會一覺睡天光。」
「我也以為Royce會和你一起來。」季春曉道。
勞斯桀朝季春曉撇嘴一瞄:「別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季春曉把兩隻狗狗綁好便坐下。霍文珣的眼睛一直朝着季春曉看,同時默默地把手裏的香煙滅了。
「我關心你的戀情也不行嗎?這麼貼心的朋友,你拿着顯微鏡去找也找不到。」
勞斯桀忍不住反咬季春曉一口:「妳這麼關心我,我也要好好慰問妳。殷天賜死透了沒?甚麼時候出殯?作為妳的朋友,我一定會看在妳的份上封一筆很可觀的帛金給他,等他死後不用再做一隻死窮鬼。」
「收起你的死人臭口!」
季春曉隨手在桌上拿了一堆花生殼,她用力一灑,勞斯桀的頭上、身上全都是花生殼。
「我X妳老X!」
勞斯桀吼叫一聲,綁在旁邊的兩隻狗狗立即朝勞斯桀狂吠着。季春曉摸摸兩隻狗狗的頭安撫着牠們。她眼角瞧一瞧勞斯桀,語氣如常:「你怎會知道殷天賜的事?」
勞斯桀拍走身上的花生殼,語氣裏帶着怨氣:「班群裏的人share了他在ig的遺書。妳下次能不能別再扔東西?我滿頭都是花生碎,髒死了。」
「你活該。」
季春曉語帶不屑,而霍文珣則是全程不發一言,連一個眼神或表情都沒有。
「他沒有死,不用善長人翁慷慨解囊。」
季春曉輕描淡寫地說過後又繼續與兩隻狗狗玩。
季春曉點的麵很快便被她吃光了,於是她又點了一份三文治。後來勞斯桀的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便走到一邊去聊,只剩下霍文珣和季春曉兩個人。
霍文珣一直反覆看着季春曉,他期望季春曉能主動跟他說起話來,然而事與願違,季春曉不但沒有說過半句話,還連一眼也不曾看向過他。霍文珣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他反覆思慮過無限次才把話說出口:「妳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了?」
季春曉沒有問「他」是誰便直接點點頭。
霍文珣靜默片刻,隨之道:「我真的越來越不明白妳。為甚麼會是他?妳喜歡他甚麼?喜歡他窮?喜歡他有病?妳的準則去了哪裏?現在妳連一丁點要求都沒有了嗎?」
霍文珣的說話沒有影響季春曉的心情,她默默看着霍文珣想了又想,再淡淡一笑:「這就是你跟他的分別,亦是我喜歡他的原因。你永遠都不會明白。」
季春曉的內心有一大堆原因想告訴霍文珣,但到了最後她選擇把話繼續放在心裏,因為她知道霍文珣不會明白,她亦不需要霍文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