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昱晗看到孩子不成器地偷笑時,收拾心情專心閱讀其他報告,要不是自我反思偷笑打臉的時間太短,潘丞佑不會留意到他叔的態度嚴肅起來。




而聽到他問的時候,安昱晗再三思量詢問:








「她的身體內外都有不同程度的影響,阿侀真沒有把她當成家主來培養?」




潘丞佑用自己的智識片面了解報告內容,他手指內容想得到解答,但這個時候的叔不知心,有專業操守不講解。








潘丞佑一向最怕這位叔,臉上和情緒外露都是假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他是可信和可疑,失去對人最簡單的判決能力。




「我不知道,但她確實是獨自行動,孫哥的聯絡也只有偶爾。」








潘丞佑無腦辯護是基於不能還疑慮在一個新人上冒起,人很容易就會因為猜疑推開了一個無辜的人,由其是一早離開圈子核心的時家的人,在時間面前所有人都經不起考驗。




「你要有心理準備,遺傳的說不準,心理和精神狀態也不算好...」




聽到安昱晗的言辭中的擔憂,由潘丞佑自到舒喻年的隱憂從來沒有減少過,因為不能理解報告內容,和撬不開叔叔口去了解更多情況。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資源,但不花時間去學懂不屬於自己範圍需要了解的知識,是多麼愚蠢。




「她已經和我說了,現在就用科學方法來驗證她的『預設提示』是正確的。」




安昱晗裝傻看不懂潘丞佑的探究目光,聽到潘丞佑沮喪的話,一方面是覺得本來的潘丞佑算是成熟,卻有被保護、不懂世態的幼稚。








一方面是覺得舒喻年遠超同齡的成熟,看待事物帶有平靜、接近悲觀。




兩者很難因為情誼而改變對方,最後只會愈走愈遠,任何想要拯救或改變他人的行為,都是無謂多餘的。




「你真打算和小朋友在一起嗎?」








作為非血緣的長輩關係,他什麼建議都不可能給予,兩方都是好友的孩子,他們都值得嘗試和去愛他們當下認為適合的對象。




安昱晗這樣問句也覺得自己夠刻薄,是一個對小情侶投下深水炸彈的壞人。




「我也在想,明明是她救了我,我找到她應該很開心。








但這段時間我每天都提心吊膽,只防著她溜走,我覺得很累。」




潘丞佑聽完安昱晗的話是有反省,他只知道必須拉住舒喻年,即使耗盡自己一切...




在問句和反省中,他才記起做朋友,也可以拉住舒喻年,不帶愛情和名份,他可以毫無負擔地和她相處。




潘丞佑才思考回來,原來她一直都推開他不是純渣,而是不想他為了她而擔起責任,她不需要、也一定會為自己負責。




任何人都不需要為他人的人生負責,朋友如是,情侶如是,家人如是。




「太年輕不適合彼此,她應該是不希望和你在一起,不是不喜歡,而是怕和人建立關係。」




聽到潘丞佑的反思,他突然有些小瞧了小朋友他們,原來他們從未失去理智。




新一代的腦袋比他們更好用,平衡人生和愛情的能力,比當年的他們更強。




「我知道,但我怕不抓住她,從此就找不到她了。」




安昱晗總知醒覺到,『怕』捆住他們這些人,由他們到孩子,大家都患得患失,怕再有壞事發生,所以只能用自己去捆住別人。




他是沒有人可以捆住所以才能輕易地教人放棄其他人,要是又有一個像他一樣的人,還更年輕來著,是世界中仍然缺乏愛、安全感,甚至是人只剩下不能消磨殆盡的無力感。




諷刺的是,充滿無力感的獨立個體,是人唯一可以控制的自己。




「她的出現,是要教會你不要執着。」




潘丞佑也意識到,舒喻年和安昱晗是同類的人,只是性別和年齡不同的人,一個已經將人生問題去蕪存菁的大人,將人生問題明顯的小朋友的心境詮釋得很好。




「我就想她執着一點,天天看到她什麼都不想要,真要我的命。」




潘丞佑總於了解到他父母談起安昱晗和虞向尋時恨鐵不成鋼的感受,一個因執著而活著,一個不執著但會活著。




人生除了單一目標和理想外就沒有其他追求,二人隨心而活的態度有著到令人戛然而止的害怕。




「你不可以成為下一個虞向尋,因為愛情,他近乎失去整個人生,真不值得。」




潘丞佑沒想到剛才在想安昱晗和虞向尋是同類的時候,被安昱晗將了一軍說他和虞向尋將會成為同款,自覺和自省果然是老一輩長大後缺失的技能。




「我也知道,但現在必須要把她從過去的悲劇中帶出來,她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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