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殺人狂追殺女同學: 第5章 我要入選校花同學的戀愛活動。

不知多久，手機震動把哲真從茫然中拉回。
他打開螢幕，一封新訊息跳出：【恭喜你獲選為「一日網紅男友體驗」最終對象。請於今日下午至校舍B棟錄影區與天宮莉美央會合。】
腦中那堆騷亂、壓制、數字、低語……彷彿都被這幾行字洗掉了。
他呆呆看著手機，嘴角慢慢浮起笑容，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像孩子夢到糖果飛進嘴裡。
「我……真的中獎了……」
他喃喃。
操場邊，天宮莉美央正與學生交談。她忽然朝哲真這邊看了一眼──視線輕柔，笑容完美。
哲真笑得更開心了。
有人說，生命就像被狼群追趕時跌入深井。
他吊在半空，上是狼群，下是深淵。




就在這時，他發現抓著的樹枝上，有一滴晶瑩的蜂蜜。
他輕輕舔去那滴蜜，閉上眼，忘記狼群，忘記深淵，細細品嚐那一點甘甜。
那一滴蜜，也許改變不了命運，但，那就是人生的意義。
他跑了起來，像要把剛才的髒污甩掉，一邊擦著臉，一邊衝向陽光。
「……她真的選了我……」
他仰起頭，看著天台邊角，笑著，期待起來了。

傍晚天色如被攪散的水墨，灰藍色的雲層壓低，風中透著細細的涼。
哲真穿過商店街，腦中還殘留著天宮莉美央那個回眸的笑容。他剛轉角，一眼撞上熟悉的灰藍髮色——
水無。




她站在販賣機前，穿著米色針織外套，胸前掛著一條銀色細鍊，吊墜是個小巧的井。她低頭看著販賣機的選項，灰藍短髮兩側紅黑三角布在風中輕晃。
「水無？」
她轉過頭，語氣柔柔的：「哲真，好巧喔，你也來買東西？」
「嗯。」他匆匆收起手機，嘴角還掛著止不住的餘喜。
水無眨眨眼，眼神打量他幾秒：「你今天……看起來特別開心耶。」
「欸？有嗎？」哲真一邊摸臉，一邊笑，「可能吧……就覺得今天什麼都順。」
水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他笑著的臉，然後忽然往前靠了一小步，手像是無意間掀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哲真餘光一掃，眉心猛地一跳。
在她鎖骨下、項鍊下方的位置，一抹鮮紅若隱若現，像燙印般清晰。
他僵了下，下意識退半步，聲音低了一點：「妳的血紅之眼……怎麼變這麼深了？」




水無低頭一看，像是這才發現，神情有點迷茫：「不是一直都……？」
她微微皺眉，捏著吊墜晃了晃：「不過這個項鍊……可能會讓心願成真吧？」
哲真一瞬間想起之前她說「已經輕了很多」，當時他真的信了，也鬆了一口氣。
可是現在看來……他搞錯了。這個印記，不但沒退，還變得更明顯了。
「……妳上次不是說，它變淡了嗎？」
「欸？我有說過嗎？」
她的聲音依舊溫柔，但這句反問像針一樣扎進哲真的心裡。
他腦中閃過那句話的語氣、場景，肯定不是自己記錯——
他不該輕信的。
不該放鬆的。
他有點懊悔地垂下眼，想掩住那份混亂。
「……但我也不是完全沒線索了。」他抬起頭，語氣忽然變得堅定。
水無抬眼看他。
「我找到了一個方法，能解開妳的血紅之眼。」哲真一字一頓地說。
「真的？」




「嗯。現在……我也找到了那個對象。」他語氣複雜，眼中閃過某種異樣的光。
水無怔住了一瞬：「對象？」
哲真輕輕點頭，眼神有些遠：「是一個女生。我已經和她約炮做愛了！我會強姦她！」
「這麼說啊……」水無低頭，手指慢慢繞著吊墜轉著，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嗯……太好了呢。」
她嘴角彎了一下，不算苦，但也笑不出太多甜味。
「妳怎麼了？」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能遇到這樣的人，哲真你也算……幸運吧。」
語氣聽來像是祝福，但語尾微微一抖。
哲真沒察覺。
他腳步漸快，像是又回到了那個發光的畫面裡。
而水無，站在原地，指尖不自覺地點著另一根手指，然後緩緩垂下。她低下頭，嘴角彎了一下，再慢慢扁起來。
風從側面吹來，吹動她的裙角與鎖骨下那抹微微浮現的紅痕。
她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哲真越走越遠。

「接下來──是本活動最甜蜜、最心跳的時刻～」




川野聲音浮誇，全場燈光轉暗，只剩中央一道聚光。
哲真像木偶般走上台，手裡緊握著包裝過頭的花，卡片還貼在上面。他不敢看觀眾，只盯著舞台中央的她。
天宮莉美央穿著閃亮短裙站在聚光下，笑容完美，像夢中偶像。
她伸出手：「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戀人了喔～」
哲真傻笑著伸出花，聲音發顫：「那、那我們……可以做些什麼嗎？我、我可以握妳的手嗎……？」
天宮沒回答，只是微笑點頭。
他顫抖地舉起手──
「我喜歡……」
「咔啦──！」
「啊──！」
哲真墜落，砰然摔進裝滿臭屎泥的透明圓缸，臭氣撲鼻。
燈光全亮，舞台頂螢幕閃起：
【戀愛偽約會・純潔陷阱篇】
「戀愛零經驗處男，能否通過我們的真愛試煉？」
哲真滿臉泥漿與碎花瓣，泡在液體裡，像污水裡的雕像。




川野拿著麥克風笑得抖肩：「我們今天邀請的男主角，是從百位報名者中精挑細選出的──超純潔戀愛零經驗代表，哲・真君～」
觀眾笑翻，有人鼓掌。
「他說夢想是和溫柔有氣質的女生牽手放學，再慢慢地靠近彼此的心♡」
攝影機拉近他的臉，髒污混著崩潰。
川野繼續：「看他全副心意準備表白，結果直接落入了……戀愛的極限真相池！」
音效響起──戀愛遊戲失敗 BGM。
槙喊：「天宮都還沒碰你一下，你就自己濕透啦！好快喔～」
拓也學他扶眼鏡：「天宮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一起泡……這個。」
觀眾再次大笑，手機高舉直播轉發。
大螢幕亮起副標題：
【戀愛懲罰遊戲】
戀愛對象只是鏡頭，真相是屎坑！
（※特別感謝天宮莉美央友情出演，及某男學生全程授權使用肖像。）
全場爆笑！
哲真張著嘴，瞪著眼，聲音如洪水砸落。




他艱難地從爛泥中抬起頭。
他的視線，穿過那一層骯髒濁水與透明玻璃，看見──
天宮莉美央站在玻璃池邊，裙擺乾淨得像從未沾染任何塵埃。
她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優雅地轉過身，走入後台，連一句收尾都沒留。
哲真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她離開的背影。
他的手還浮在水面上。
然後──他慢慢低下頭，把臉重新沉進水裡。
濃濁的屎水滲入他的眼、耳、鼻、嘴。
他沒有掙扎。
相反地，他吐出一口氣，泡泡浮起。他反手一撥，如同蛙式，慢慢地、緩慢地，在屎泥裡「游」了一下。
四周是喧鬧與辱罵聲，但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閉上雙眼──
然後，竟浮現出一個微笑。
那不是羞恥，不是發瘋。
那是某種可怕的接受感：
「這裡……好像也沒那麼壞。」
他在屎泥裡游動。
如魚得水。
彷彿他回到了應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