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為了夢幻日子得到保障,用惡夢結帳: 心酸
「喂!做咩呀你哋?」凌峰看見通道內那一團不斷蠕動的黑影,和站在邊上抽煙的男人,急忙高聲喝止。
他從梅蘭的家下來,要到車站乘車的時候剛好途徑那條通道。
起初他是認不出地上被強制服務的女生是誰的。只不過這裏是宋詩音事件發生的地方,了解事情始末的他不想見到同類事件再次發生,才自發出手阻止。
但當他跑過去,見到站着的人是那衞生局長梁寬時,他心裏頓覺大事不妙。
正插在丁香身體裏的男人已經是最後一個了。而凌峰的出現也沒有讓他放慢步伐。他早就到達臨界點了,誰也無法讓他停下來。
隨着一聲舒懷的「啊~」,又一泡精液完整地灌進丁香的子宮裏。然而丁香已經筋疲力盡得,對此毫無知覺。
「丁香!丁香!」凌峰一把將丁香身前的男人推開。那人剛經歷高潮,又猝不及防,縱使一身保鏢的強橫體格,還是跌了個踉蹌。
凌峰連忙跪在丁香身旁,解下外套,蓋在丁香赤裸的身體上。
「好啦,服務完就走喇。」梁寬手中的煙剛好燃盡。他邁開腳步,徐徐走向垃圾桶,把煙蒂按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裏,把餘下的火苗摁熄。
他把手抽回,從口袋取出一條手帕,擦擦手指頭,不忘叮囑已穿好衣服的一眾保鏢道:「你哋一個二個享受完咁好嘅服務,仲唔快啲多謝丁香同學?」
「多謝丁香同學!」那些男人齊聲道。就連衣服穿到一半的最後一個男人也沒落下。
而丁香的手機也適時響起了通知聲,提醒凌峰剛剛發生過什麼事。
「強制服務費共5000蚊,已接收。」
「你有冇事啊?」凌峰眉頭緊皺,輕聲問丁香。
丁香聽到那道熟悉的聲線,她那雙無神的眼睛才恢復一丁點生氣。她搖搖頭:「我無事,只係有啲痛……」
凌峰的臉更黑了。
「梁局長你噉樣係咩意思?」
他的聲音冷若冰霜。可梁寬壓根兒不怕。
「咩意思?我哋無咩意思喎。」梁寬擺出一副疑惑的模樣:「我哋只係喺度行使我哋嘅法定權利,要求丁香同學強制服務我哋咋嘛。」
「你明知丁香對強制服務令嘅立場,仲要求佢服務你哋?」凌峰看着梁寬,眼神凌厲:「如果佢今日有啲咩冬瓜豆腐,我哋一定會搞大件事。」
「丁香同學點會有啲咩事呢?只係服務咗我哋一陣咋嘛!」梁寬道:「呢位同學放心,好多女仔喺服務過後,下面都或多或少會有啲痛。好快就無事架喇。」
他看了看身邊的保鏢,五個人到已經穿好衣服,整理好儀容,隨時可以離開。梁寬道:「咁我哋走先喇。」
他看着丁香的胴體,幽幽道:「丁香同學,下次見。」
話畢,他才收回視線,領着一大隊人,施施然離開。
凌峰也沒再理會那幾個人。他知道現在的他確實無可奈何,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沒有犯法,就只是單純地,非常讓人嘔心。
現在最需要的,是照顧好丁香。
「起唔起到身?我帶你去醫院好唔好?」
「唔使啦。我無事啊。」
「真係?」
「真係無事。」丁香勉強擠出一個慘兮兮的微笑:「又唔係第一次同人做,我可以有咩事喎。我坐多陣,唞吓氣就無事架喇。」
凌峰知道丁香這個模樣肯定不是無事,卻也清楚丁香有多要面子。他知道丁香不喜歡在他面前示弱,倒愛裝堅強、裝強大,顯得自己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而丁香看起來除了樣子很慘之外,倒是沒怎麼受傷,凌峰便把散落在地上的女性衣物收一收,坐在她身邊,將她的衣物遞給她。
「唔該。」丁香朝衣服伸出手。
她先拿起胸罩,戴在胸前;然後抽回內褲,把雙腳一縮,再緩緩穿過兩個洞口。
凌峰看着她的動作緩慢不利索,更肯定她就是在強撐。
他伸出手搭在丁香手背:「我幫你?」
丁香呆了呆,臉上隨即泛起了紅暈。她含羞地點點頭,別過臉,任由凌峰從自己手中接過內褲,緩緩往上拉。
那些精緻結實的手指節,偶爾不經意觸碰到丁香腿上的嫩肌。輕柔的觸感讓丁香越發害羞。她從來未試過與凌峰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若是只讓凌峰看見自己的裸體倒也沒什麼。強制服務令下,跟陌生男人玉帛相見的時候可多了。若是與凌峰發生關係,丁香可能還沒那麼緊張。
但凌峰卻是在照顧她,呵護她,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她的身體。
這是她多麼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當凌峰為她穿好內褲,正想要為她套上裙子時,丁香卻伸手阻止了他。
「唔使喇。我自己嚟啦。」她從凌峰手上接過裙子:「你唔使擔心我,我真係無事。」
他的這份細心,並不是屬於她的。
在經歷過今天的事之後,她覺得,自己還未有資格站在凌峰身旁。
今天眾多的失利,先是輸掉了辯論,然後讓本來支持自己的人們也生了離心,到最後還連自己的肉體都吃了大虧。歸根究柢,都是她丁香能力不足,難撐起大局。
她只是個被放在枱面的棋子,實際上運籌帷幄的人,另有其人。
那個人為她安排好一切,讓她順利上位,還甘願放棄一切名譽,只為一個渺茫的理想。
她才是值得凌峰疼愛的一個。
凌峰由她自行把衣服穿上,才又說道:「行唔行得郁?得嘅話,我地去醫院驗傷。」
「唔使喇掛?我真係無事喎!」
「都係檢查清楚好啲。如果你有的咩事,我地一定要佢地付出代價。」「如果証明到佢地係藉住行使強制服務令嘅權利嚟行凶,我地就可以捉住呢點唔放,證明強制服務令有好大嘅危險性。」
這次丁香的事情與宋詩音如出一轍。梅蘭在當時就已經意識到強制服務令有多危險。只是當時由於實際發起強制服務的只有一個人,那些大人將事件跟兇殺案、搶劫案一樣定性為刑事罪行,反倒弱化了強制服務令本身的隱患。
在陳浩東落網後,事件就告一段落,無人再去考慮事件是怎樣發生的,無人去追究強制服務令的缺陷。
如果丁香因為提供強制服務令而受傷,強制服務令對於提供服務的女孩子的危險性便能夠重新回到人們的視線範圍。
「我唔係望你受傷啊,只不過如果萬一真係有啲咩問題,我哋唔應該放過搞大件事嘅機會。」凌峰聽着也覺得自己的説法有點像是在利用丁香,連忙解釋道:「你唔好誤會啊,我唔係想你受傷。」
凌峰明明一本正經地説着策略,眼神卻有點慌亂和尷尬地不敢直視丁香。丁香從來沒什麼機會見到凌峰露出這樣的表情,頓覺新鮮。
她別過臉,鼓起腮幫子説:「哦!你覺得我幫唔到手,嫌棄我,覺得我最大嘅作用就係受傷然後用嚟炒作,所以想撇甩我喇!」
「唔係啊點會呢?我……我點會無端端想你受傷……又唔係無端端嘅……總之我真係唔係咁諗架!你好重要架!」凌峰真的慌了。哄女生向來不是他擅長的事情。
丁香噗嗤一笑。想不到凌峰居然會被自己戲弄到,忍不住笑了一聲。
倒是凌峰第一次見識到女孩子在男孩子面前那極端的變臉速度,一時呆住了。
「行啦,唔係去驗傷咩?」丁香帶着笑意從地上爬起來。既然身體不再那麼難受了,她也不好再浪費時間欺負凌峰去。
凌峰不明所以。所以到底丁香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女孩的心實在有點難以理解。
凌峰抱着疑惑站了起來,連忙伸手扶着丁香。
「你咁遲鈍,當初到底係點樣追到梅蘭架?」
丁香忍不住問了一句,但話一問出口,她隨即便後悔了。這種問題,大概會讓自己更難堪。於是她擺擺手:「算啦,唔使話我知。」
「喔。」凌峰也有點尷尬。但除了沉默着不説話之外,也沒什麼方法化解尷尬。
丁香也沒再説話,只專心走着路。她可要聚精會神,以免讓自己腿間再痛,也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讓那一絲絲心酸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