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列」秋月雁離。: 第二回第二段：脫困

（第二章：月下傷痕）

營地側門外，雪越積越厚，微風裡只聽到布簾輕響，又偶爾有巡邏兵嘅腳步聲。慕容秋月同上官瑾順利搵到密函，本應該即刻撤退，不過外面腳步聲愈嚟愈密，四圍啲火把仲突然有人異動。兩人隔住牆縫偷望，只見守夜士兵多咗三四個，仲有個面帶刀疤嘅中年武官領住人巡查。

「唔啱路數，今晚大概有人通風報信。」上官瑾輕聲低語，眉頭緊皺，身子一閃已經貼死牆邊。

秋月聽完，聲線冷到雪凍石咁：「你一早冇安排退路嘅咩？」

「我本來估啲守衛會集中喺南面，但而家全部調咗去東門。有人察覺到密室嘅動靜⋯⋯唔通——」佢一句未講完，語氣明顯急咗起嚟。上官瑾雙眼爍爍，已經快速掃視四周，搜索第二個出口。





秋月冇理佢推測，反而轉身一按劍柄，做好隨時攻守嘅架勢。

「唔走都唔得，困響度即係等死。」秋月語音一落，眼神冷冷地望向牆角最暗嗰處：「信我一鋪？」

「由頭到尾都信你，唔通我重有得揀？」上官瑾苦笑一聲，身手已作好準備，等秋月行動。

外面火把逐步逼近，有兩個後生士兵冇幾多江湖經驗，神情都帶點浮躁。仲有個矮細拖刀啲兵，同隊行埋齊，說話聲大。

「嘩，點解輪到我夜巡啫？話今晚會有人闖營，都係嚇我地下啫。」拖刀兵邊行邊抱怨。





「阿康，咁大雪咁凍，你中咗差，咪屎都唔敢嚟吖！」另一個瘦高兵忍唔住細細聲笑。

「笑咩呀？有冇見過女賊？齋聽過個慕容女俠咋喎！」拖刀兵郁一郁脚，警惕四圍望。

秋月聽到，嘴角冷冷扯起一抹笑意，俯身貼牆影，右手已經握實長劍。

「我頂正面，你掩後。」秋月話音未落，眼神打咗個暗號。上官瑾會意，退後半步潛身。

嗰拖刀兵啱啱企實，突然望住暗影：「咦，你有冇聽到啲怪聲？」





「咩呀，唔好玩啦！」瘦矮兵啱啱講完，秋月已經由陰影閃出，踏雪無聲殺到跟前，劍光一閃，長劍劍尖帶起雪霧。

「咩話——」拖刀兵一句未出口，秋月右手翻腕，長劍一抹，劍鋒夾住雪意，劫過要害，「噗」一聲人已倒地，冇反抗機會。

「女賊！有賊呀！」另外兩個兵驚呆遲咗半拍，其中一個一時嚇呆，另一個掄住短戟猛撲上前。

秋月眼神淨係死盯目標，左步一挪，手起刀落，順勢就地拔起死士腰間短劍，連閃兩下，寒光破空直插追兵脅肋。

「啊——」兵只夠哼一聲，就已經痛苦倒地。

剩低最後一個士兵，眼見秋月殺力太猛，一早驚得腳軟，短戟差啲甩手。

「唔好過嚟！我……我同你拼啦！」對方聲線發抖，走前一步就已經跣腳。

秋月無視，劍花一抖帶雪，「秋水橫斬」行雲流水，一劍掃開對方兵器，「鏘」一聲打甩埋對方武器，再肘擊一記，士兵立刻暈低雪地。





整個過程快靚正，寂靜無聲。營外巡夜兵遠遠聽到響動，三四個飛跑埋嚟。上官瑾順手撿起地下兵器揼過去，幫秋月掩護擋下一擊。

「再唔走，等埋嚟啲人湧晒過嚟就麻煩。」上官瑾低喝：「小巷邊度可以走！」

秋月頭也不回，擋住追兵一記攻勢後果斷拖起上官瑾，閃進隔離矮牆後暗巷。

「快！仲有三個追咗嚟！」秋月低喝，腳步急促，馬尾隨雪飄，身形就似夜裡幽靈。

背後追兵唔死心，猛聲叫：「慕容女賊，投降！」揮住火把衝過巷頭。秋月回頭一瞄，出鞘收劍一揚手，小鈴鐺一記飛射，「叮」一聲掟中火把，火光一滅，兩個兵即刻亂咗陣腳。

「好波！」上官瑾輕聲贊咗句，順手拍咗下秋月膊頭。

「收聲啦，唔好開心得咁快！」秋月冷笑一聲，指一指前面樹叢：「走！」





兩人夜色掩護下撥開積雪，再快要甩甩兵跡。兵嘈聲無論點都追唔到秋月身法。

一輪狂奔後，秋月一路未停，憑住體力同心神撐住，等去到一個開闊地先收勢，側身隱入陰影，再望一眼上官瑾：「勁呀你，啲招數邊學返嚟？」

「偷師啲皇族劍法，你都明，唔使識用刀槍都要識保命。」上官瑾強笑兩聲，其實雙手已經震晒，不過眼神落落大方。

秋月燦然一笑，再望吓手上帶血長劍，臉都青咗少少：「今晚算走運啫，下次未必有咁好運。」

「不過今夜你啲秋水劍法，全城都要知慕容秋月個名。」上官瑾半開玩笑咁講，伸手拍拍秋月膊頭，認真望住佢，「你出手，邊個唔服？」

秋月停咗腳步，抱實劍鞘，神情帶點自負又有點苦澀：「第一唔第一唔緊要，殺仇人救蒼生──我父母在天之靈都唔會怪我。」

上官瑾無聲點頭，雪夜入面，兩人並肩快步遠去。

背後追兵仍然怒吼，秋月冇回頭，低聲認真講：「我今晚留你一命，下次你要欠我一個人情。」





「我答應你，當還嘅時候，一定唔會少。」上官瑾語氣低沉，雪花落面佢都冇理，兩個身影慢慢消失喺茫茫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