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列」秋月雁離。: 第二十二回第二段：殘酷挑戰

「秋月，你啱啱過咗水鏈，身無長物都唔驚，真係骨力唔讓鬚眉呀。」柳嬌扶住井壁，大力喘咗幾口氣，語帶驚心。

「你唔好睇少自己，啲男仔話女人只做陪襯，其實最難過生死關都係心唔輸。你記住，搵啲石縫企穩，莫讓人推你落陷阱。」秋月眼神堅凝，低聲答。

「花青…你頭先拉得我一手，條命都算你救番一半。不過啲人心險過刀陣，我都驚。」柳嬌鏗鏘唔穩，語尾發抖。

「唯有齊心。等下要過血燈影，你就靠近我側邊，唔好亂衝前。」秋月嘴角輕翹，語調果敢。

「後面個姓王嗰女，頭先落水攻得好急，似係有內功底；會唔會一陣做手腳？」一名聲線稍啞的闊額女俠插口。





「無論邊個玩陰招，我唔會放過——呢度唔係堂口家宴，係鱷魚潭。」秋月語輕如刀，眉頭微拱。

「你咁冷靜…唔驚死咩？」旁邊滯留一個細件女孩，低聲哽咽。

「死我唔怕，怕係冇人記得我名。你哋細心睇我點行，萬一出事，我會帶路避過血燈。」秋月短利而明快，話音裡帶住絲絲韌力。

「各位，準備下關——血燈影陣，三十步內飛鏢隔影，唔過止步！」魔教男長老提燈一照，語調森冷。「入陣者生，落後者死！」

「秋月…你認命未？」柳嬌貼近秋月，手震但硬捏住裙邊。





「血影殺機係殺不盡俠心。你等我號令，一聽石響就趴伏身。」秋月細聲交代，唇角帶利。

「入陣！」男長老喝嘯。頃刻間，廳中燈影一變，紅影拉長成片，空中竟有細細飛針暗飄。

「小心！」秋月低喝一句，腳步以極快波動進步，左手一帶柳嬌入燈影最暗處。「第一響！伏！」秋月吶喊。

「秋月……」柳嬌未反應，已被拽跌，頭頂兩枚飛針一閃命中地板。

「第二響，過！」秋月又矮身橫移，側手一推，柳嬌跌落柱後，只見得前頭火花亂作，兩名女候選慘叫倒地。





「秋月！你…你手眼唔齋利，命都同你刷住！」柳嬌又驚又服，滿臉血色褪盡。

「女人心狠得過刀唔？你要行江湖，記住今夜練膽量！」秋月柔聲答，手下暗暗推動。

「血燈影下，剩下幾名生還——花青、柳嬌、王娟、還有你，秦煙！」男長老提燈至近，聲色俱厲。

「佢哋話只剩四人，下一關係乜？」王娟斜眼望一陣，語氣輕蔑。

「最後一試——活捉殺機。」男長老大聲道，「天牢石室放虎未歸，你四人合力關鎖地牢密道，誰能奪取獸牙者，為今夜聖女！」

「秋月……你有把握未？」柳嬌靠近細聲。

「殺機唔靠本錢，靠膽色。你同我快行，只搵中路，不走邊牆。」秋月壓低聲，劍眉緊鎖。

「聖女試煉——開始！」男長老一拍石牆，地磚立刻微震，「獨入石室者自求多福！」





「快，以我為首衝前！王娟肯定玩招，你睇實佢！」秋月一聲斷喝，左臂已掩護柳嬌。

「畀我搶前頭！」王娟大吼，踏步急奔時衣袖一甩，袖底藏針反射燈火。秋月俐落一閃，左掌扭住柳嬌身形，斜路借勢，足下如燕點水，硬是同王娟各奪一側。

「再慢就冇命！」秋月怒斥，一劍橫掃地面擊落石虎，手腕一抖正刺獸牙。

「俾你搶到？痴心妄想！」王娟怒吼，猛地出手欲拉扯。秋月眼神冷如霜，左腳半旋，右掌抓緊柳嬌，同時劈手奪獸牙，順勢反擊。

「畀我！」秦煙從後撲來，一劍掠風直取秋月背心。秋月回身一拍，絲毫不亂，巧用力借勁卸敵，秦煙猝不及防飛跌一旁。

「女人都咁狠、難怪江湖唔信！」秦煙齒咬，憤怒未平。

「欠命的還命，女人唔狠點講道理！」秋月語破陰霾，將獸牙交柳嬌，「中場收步，唔駛再舉劍。」





「唔使再殺，今晚我信你。」柳嬌將獸牙交秋月，語帶敬服。

「你哋幾個，依照次序先後成聖女！」男長老見勢，瞪視秋月，聲色不明。

王娟與秦煙心不甘，但秋月一目如電，冷笑站定：「今夜命由自己爭，唔由人指！」

「成！今夜之後，你哋四人共入聖女之列，明日覲見魔教主！」男長老眼神帶殺意冷道。

「秋月，你有冇想過，落到魔教聖女，會唔會反過來變仇人？」柳嬌微顫發問。

「聖女係戲子，但命可以自己攬。魔教要我賣命，我就利用自己女流身份搜證，唔做魚死網破都唔會死得冇聲！」秋月低眉冷語，左手覆實獸牙，右手鋒利如刀。

「你話得啱，女人一日唔死，一日都唔低人一等。」王娟終於難得應和，但唇角仍帶戒心。

「我哋今晚合力爭過生死，下朝有命，各為其志。」秋月輕輕點頭，話語不硬不軟。





石室門外，男長老冷冷退開，四女並肩站定，無聲中氣場若刀。「魔教唔信女流，你哋偏要自己開條血路！」秋月眼底冷光照亮昏黃燈影。

柳嬌喘住氣，抿嘴微笑，「今晚多得你……」

「多得大家！」秋月淡定答，目光已遠遠鎖住明日的生死新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