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列」秋月雁離。: 第二十五回第二段：大業

「秋月，你話信我哋撑盟，你真係想一世做地下女俠？」南宮紫翎細聲問，側頭睇住秋月個臉，暗中拖實柳紅袖條手，腳下踏得又快又穩。

「唔係講笑。」秋月嗓子雖然啞，語氣依然勁決，「女人咁耐都俾人嘲；我唔想日後再有女仔十年如一日咁細聲細氣偷命過。你哋肯同我，一齊上名、一齊搏命，我慕容秋月今晚唔再孤行！」

「講就易，做就難！」柳紅袖一雙雀斑臉藏唔住興奮同激動，她忍唔住仰頭，語氣俏皮，「盟主你真贏到咁多男人先啱呀！」

「女人齋靠硬殺無謂，最要緊識利用身邊最細嘅機會。」如卜緊隨在旁，抿唇微笑，雙目盡是精銳，「大多數人以為我哋齋靠一張嘴，今夜齊齊見識，女人不止咁。」

「你哋識得咁多功夫點解唔早啲出頭？要等我一個入城攬住刀劍先！」秋月側身斜咀，輕輕拍下如卜背心，「早啲認齊心早啲唔使死咁多冤枉命。」





「秋月，你唔知，其實我年輕時都試過出頭，曾經喺翠微山單手殺六個強盜，救返條村啲婦人。點知隔日就畀人背後講：『女流無用，命大啫』。」柳紅袖扯住口，語氣愈講愈火。

「咁樣仲唔叫你驕傲？你今晚替我教曬佢哋啲『大丈夫』呀！」南宮紫翎一聽，連聲叫好。

秋月輕輕笑咗一聲，細眉壓低，「今時今日，唔止靠劍氣，女人仲要懂忍懂謀。男人最怕我哋聯齊，因為女人一齊，成班人都唔怕死！」

「你哋聽緊未？」如卜聲線柔和，語音裡拎住舊情歌唱的氣，「我明日搵埋城東果班市井妹，一齊搞個婦孺夜課，唔止練新刀法，仲攬得緊情報網，男女通殺！」

「好丫！」柳紅袖興奮到雙眼閃閃發亮，「我都想搞個女寨，寨規由我親自定，咩男人冇得講數！」





「女寨女盟，唔使講規矩咁多。」秋月踢咗踢積雪，咧嘴笑道：「不如咁，今晚散步下寨，你哋將自己心底啲話同我講清楚。街巷點走？抄邊條暗巷？溝通用咩密語？齊齊寫低。唔使怕天黑，女人一齊就有光！」

「你…你唔驚俾人出賣？」南宮紫翎悄悄拉落個圍巾遮咗半張臉，耳仔背住人，輕聲問秋月。

「驚都冇用。」秋月眼神冷中帶笑，「做盟主最驚係自己唔玩命。既然識齊你哋，夠膽殺齊一堂，就唔怕雞犬不寧。只怕冇人信女仔行得穩！」

「咁，如果萬一有內鬼，點做？」柳紅袖壓下聲線，唔自覺揸實劍柄。

「有鬼就劈鬼。一句講晒：今生唔信命，唔信男人救，唔信愛字。信自己，同信兩個死都唔離開嘅好姐妹！」秋月眼神掃過眾人，嘴唇冷然一抿，「女流冇路行？我就踩開條血路！」





「鐵血女俠，我服！」如卜輕敲腰間短棒，目光熾熱，「盟主你咁講，我今世唔嫁啦，只跟刀鋒過日子！」

「哈哈哈！」柳紅袖連聲大笑，拍實秋月膊頭，「江湖都傳你冷到底，今晚知係口硬心軟！」

秋月側望眾人，唇角壓住笑，丹鳳眼多咗層柔光：「你哋今晚咁齊，我真唔捨得死；但唔死都要未雨綢繆。我細細個就知，女人話得幾句，不如聯手殺幾人。以後宗旨——齊上齊落、齊心齊力，唔准扮弱！」

三女齊齊起笑，連同秋月一齊行至舊巷盡頭。雪夜深沉，但巷尾點點燈影下，女俠同盟嘅種子正式扎根。

只聽秋月溫柔低語：「女流有女盟，江湖有新篇。以後，不用再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