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啱啱有密探傳急信返嚟,話內宮近日好唔尋常,宮門夜禁加嚴,側殿連日調兵,本地親軍突然被外省兵馬取代咗三分一,總覺得大事將至!」陳雪蘭一入堂就急急報告。

「係咪鎮北王動得最急?佢啲親信點?」秋月手執寒月劍,眉頭未展。

「完全冇錯。許明遠帶十八親軍直入金鑾殿,手中托住紅斑密函,未經通報即獲傳見。」陳雪蘭一面掃視滿堂眾女俠,語聲壓低。

「斷唔斷得到消息係真定假?」柳紅袖舉手問。

「可靠。我有兩路細女扮作宮女,夜守庫房遇見許明遠暗中傳信,講明要皇帝今夜親批軍調兵符。據竊聽,話未至三更可能立即有宮外大軍入城。」陳雪蘭斂色。





「呢單嘢未必齋係兵變,會唔會係釣魚引我們行動?」南宮紫翎一筆直問。

「我睇過副圖,宮牆內外封得唔止嚴咗一兩成。再有,暗號線人講宮西糧倉今夜有特運,將糧草分三處轉運,似要備大戰。」如卜補充。

「啲糧草半夜走私,要唔要即派人埋伏條水路入口?」柳紅袖緊咬下唇。

「兵符重地,若今晚唔破,明日就成寨全斬。」秋月沉聲道。

「寨主要點調度?今晚真要即刻搶奪兵符?」陳雪蘭問,一隻手按住竹簡等候指揮。





「咁多情報,唔可以亂嚟。」秋月沉思一會,再道。「今晚齊分四路:一,雪蘭你情報隊火速盯實宮外糧倉,記下所有可疑調動;二,紅袖你帶市井老手查東南兩線,防鎮北王親兵作勢;三,紫翎率女刀隊隱於宮牆西門陰影,時刻攔截萬一走漏邊陣;四,我自帶最敏捷刀手五人潛入宮牆暗道,尋線鎮北王同許明遠。」

「我哋倆可唔可以加插埋如卜幾位熟水道女俠?」南宮紫翎搶說。

「可以。如卜今夜守糧倉水路,記住所有出奇入怪船隻一律登記。你親自為首,發現異變連夜帶人支援。」秋月語氣很沉。

「要唔要請陳雪蘭隊留暗號旗,方便隨時會合?」如卜輕快應。

「唔止留旗,今晚情報、火油、女刀一條心。通訊一響,三聲長二聲短可互認援軍。」秋月斬釘截鐵。





「寨主,兵符咁重要,你親身進宮有點危險。萬一走失隊伍,點撤?」柳紅袖語帶急促。

「我只信自己。今日之局,唔進宮,剩低啲路冇命行。」秋月冷冷一笑。「如被困宮內,最遲寅時前必以寒月劍號聲呼救。」

「我帶四名刀俠埋伏外牆,如有變護住後路。」南宮紫翎出聲。

「情報隊全部聽號令,柴膳守糧倉唔放火油半步。」陳雪蘭拍實腰牌。

「今晚就等秋月盟主一句號令!女俠齊心,我寧死不退!」柳紅袖一拳砸向桌角。

秋月一舉劍尖畫圈:「唔怕死嘅就留步,想走嘅即刻離隊,後無怨言。」

全場女俠互望,全都眉宇堅決、冇一人慢步。

「低聲唔代表唔狠,今晚係最關鍵一戰。」秋月目光如冰,壓實劍柄。





「我有疑問,鎮北王如真搶符,會唔會虛張聲勢分散我哋注意?」陳雪蘭疾問。

「一定有唔止一條主線。王老狗唔會將命賭晒同一局。」秋月斂眉,「所以今晚情報組主查糧草動向,如卜以船路截殺側隊,紫翎主攻西側密道。所有人照分工,唔好郁亂。」

「寨主,我有點擔心。你傷未全癒,今夜冒進……」柳紅袖憂心,「可唔可以俾陳雪蘭守外應?」

「放心,你睇住陳雪蘭背水而戰。今晚我有劍、有心、有你哋齊心,不愁冇人生路。」秋月緩緩露出一絲笑容,「等兵符落地,未開第一刀我唔會先倒下。」

「秋月……」柳紅袖低語,拳頭收得更緊。

「雪蘭,你親自監通訊,遇異狀即刻派人追查。糧倉柴舊有我哋熟人,你分三批潛入守備,見造假即斬!」秋月一字一句。

「明。」陳雪蘭微揚下巴。





「今晚我想加派一組細妹去斷糧路——」南宮紫翎出計。

「好。大部留守,但真要斷糧路,必以命賭。留後家底,要記住,江湖存亡不只靠我哋女人!」秋月最後一句帶一絲晦暗,「今晚夜色未明,大家小心點!」

眾女俠齊聲答應,各自拔刀起身,準備就位。火光倒影在每個堅定輪廓上,柴堆透煙,夜色壓低,每個人臉上都有未交給命運的心火。秋月睇住大家步出大堂,心底一絲感動帶著決心升起。

堂外風雪早已靜,星光微現,氛圍壓抑到針落可聞。秋月環視空堂,背影孤絕而硬朗,寒月劍貼實掌心,起身一步踏出,冰雪齋碎,劍意如天,準備踏入血色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