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列」秋月雁離。: 第三十九回第一段：最終對決
「今晚，你走唔到！」
秋月身形一動，如利劍破夜，語落劍出。未待鎮北王回應，寒月劍已劃破沉寂，一道雪影自側門疾掠而入，直取王座。
她眼中無情，唯有一抹殺意如冰封萬里。衣袖隨風翻飛，裙角與劍光交織成刃網，人影快得只餘殘像，似鬼魅穿簾，不留蹤跡。
「慕容秋月？就憑你？」
鎮北王冷笑，聲若洪鐘，震得大殿金柱嗡鳴。左手一揚，天狼劍出鞘，劍芒乍現，森寒刀氣席捲四方。腳尖一點，身形如電前掠，右肘沉落，一招「裂地開山」，挾雷霆萬鈞之勢，迎頭壓下！
秋月未及細想，手臂劇震，左肩硬接一擊，痛如斷骨。但她腳尖輕點地面，旋身劃弧，寒月劍顺势反撩，使出「雪舞連環」——巧勁卸力，劍鋒如流水繞石，將那千鈞力道化去大半。
「你成日自詡英雄，今晚，我就斬到你跪地喊娘！」
她冷聲喝破長空，唇角微顫，卻不退反進。劍光一凝，直刺咽喉，寒芒似月墜星墜，凍徹心肺。
再起劍勢，「斷雪飛霜」！
劍花綻放如霜雪暴襲，三連斬勢如驚雷裂空。鎮北王護腕連響三聲「鐺！鐺！鐺！」火星四濺，衣甲微裂。
秋月呼吸急促，掌心滲汗，死死攥住劍柄，壓制體內翻湧寒毒。額角冷汗滾落，丹田似有寒電遊走，一陣陣刺骨冰涼直鑽骨髓。
「憑你條女命？」鎮北王怒極反笑，天狼劍驟轉，使出家傳絕學「破軍八極」——劍法古拙，招招沉重，如山崩地裂，步步壓逼，逼得秋月步法凌亂。
三式連環，劍氣如霹靂轟落！
秋月身影暴退，貼牆閃避，劍尖反撩，直取其腕骨。豈料寒毒突發，全身一僵，氣息逆衝喉頭，差點窒息。
「你頂得住下一刻先好口出狂言！」
鎮北王見狀，殺機大盛。天狼劍化作亂風狂斬，劍劍奪命。兩劍交擊，火花迸射，如雷鳴電閃！
「賤骨女，唔怕死？」
秋月猛咬舌尖，鮮血溢唇，痛意換醒神志。寒月劍驟然暴起，「冰心玉碎」如電光穿林，劍尖破甲，直透皮肉——王袍裂開，血花飛濺！
「你再敢近前一步！」
鎮北王暴喝，劍影翻騰如黑龍怒舞。左肘橫封截步，右臂暴發「虎踞流星」，劍鋒直掃咽喉，狠辣無情！
秋月急施「斷雪護魂」，斜身後撤，飛身貼牆，堪堪避過劍鋒。牙關咬出血痕，左手按心，劍肩已麻木如冰封，寒毒再度爆發，四肢似墜冰淵。
但她未倒。
她抬眸，眼中寒光更勝劍鋒。
「女人命硬，凍過千年寒冰，都照斬你！」
她深吸一口寒氣，如飲霜雪，身形再動——滑行如虹，劍輪急轉，「雁影殘月」破空而至，劍勢如月缺殘光，悄然逼近鎮北王左側空門。
鎮北王瞳孔一縮。
這女人……招未盡，力未竭，毒入骨仍不退？
他臉上首次掠過一絲忌憚。
「你殺得了人，」他怒吼，「但救唔到你自己！」
秋月冷笑，劍勢不減，身形旋轉如風雪 whirlpool，寒月劍驟然爆發——「雪封三決」三式齊出，劍氣交疊，如暴雪封山！
「我救我自己一條命，」她聲如碎冰，「已經比你多活一百年江湖！」
劍光過處，鎮北王左護腕應聲崩裂，鮮血飛濺，染紅金磚。
秋月腳步踉蹌，背脊「砰」一聲撞上寒牆，冷汗沿額滑落，滴進雪夜，瞬凝成冰。
佢死死攬住斷雪劍，指節發白，丹鳳眼赤如燃血，嘴角繃得像刀削過，唇線硬得裂了縫。
「你仲有幾多氣？」鎮北王踏前一步，天狼劍橫出，寒光凍住半空。「你靠硬？靠到頭先，唔係條命賠晒，就係個心碎晒。」
「我靠命、靠刃、靠心！」秋月啞聲吼出，聲線撕裂如裂帛，脈門暴跳，掌心血管根根凸起。「你呢種人，邊個知『真』字點寫？」
寒氣灌喉，她驟運內力，寒月劍「冰魄碎銀」一聲清鳴，劍氣炸開，銀光如雪崩般橫掃——
「鏘——！！」
雙劍硬撼，聲若古鐘裂雲，震得四野積雪簌簌墮落。
鎮北王虎口迸血，秋月掌心更裂開血口，鮮血順劍脊流落雪地，畫出一道紅梅紋。
火光跳動，映得她臉色青白如紙，氣息短促，唇緊抿成線。但那雙眼——那雙丹鳳眼，卻掠過一道驚雷般的光，似雪夜孤鴻，不懼長風。
「多謝你，」她喘著，笑出一口血沫，「教我點面對呢個唔公道嘅江湖！」
話落，斷雪劍自左上斜劈而下，劍風撕雪裂風——
「女流無懼！」
身形一沉，寒月劍橫斬如月弧，劍鋒直取鎮北王膝骨，快得不留影。
「想贏我？未夠命！」鎮北王怒吼，急退半步，天狼劍「碎心破骨」如毒蛇吐信，直刺秋月心窩。
她咬牙硬扛寒毒，腳踏「雁心回雪」，身如柳絮逆風，左閃右挪，劍舞成牆，劍影疊疊如雪幕封天。
每一步，都踏在生死線；每一息，都化作利刃割喉。汗珠墜地，瞬結冰紋，像她命運，步步成痕。
「你真係以為，熬得耐就贏？」鎮北王雙目如電，左腳重踏，地磚迸裂，劍風掃過，碎石如箭。
「我忍得過——你死過！」秋月暴喝，以傷搏命，劍鋒猛撞其右臂，力道之猛，震得王狗整條臂膀發麻。
「忍字行江湖，女人苦出頭！」
指節崩裂，鮮血飛濺，雪夜中劃出幾道猩紅弧線，殺氣如潮湧天。
「呃啊——！」鎮北王右肩中劍，血花炸開，染紅金甲。
「你夠狠！」他終於怒極，目露凶光，像頭被刺傷的狼。
「我唔止為自己狠！」秋月咬唇更緊，鮮血沿嘴角流下，左掌驟推，劍氣再渡，寒月劍鳴如龍吟，「江湖命，冇得讓——我哋女人，更要爭！」
雙劍再交，連環十三擊——
鏘！鏘！鏘！鏘！
劍鳴尖嘯，火星四濺，每一招都搏命，每一式都見血。
呼吸成刃，眼神殺人，雪夜無聲，唯聞劍嘯與血滴落地之聲。
大殿深處，灰煙縈血，火把搖曳，將兩人身影撕扯得猙獰拉長。
秋月渾身浴汗，青筋暴起，牙關咬碎鐵，仍死守最後一線。
「你女人估到我唔敢殺？」鎮北王怒吼，聲如裂雷，「你憑啲咩仲撐得住？」
「憑一身骨！」秋月仰天狂喝，「今晚斬人，唔講道理！」
話音未落，長劍出鞘——「雪封千縷」！
劍勢如冰河乍破，一寸、一寸，刺向鎮北王心口，冷得連火光都凍住。
「點解女人一出劍，成個江湖都要顫？」鎮北王牙根滲血，天狼劍橫架硬擋，招招搏命；汗珠沿額角滑落，滴在鐵甲上，蒸出一縷白煙。
「因為我信——女俠嘅命，唔比你少半分！」秋月怒吼，劍勢再催！
右臂驟然中招，反劈一記，血箭自袖口噴出，灑落雪地，紅得像開了朵寒梅。
「你死撐到幾時？」鎮北王欺身逼近，腿勁一蹬，地面裂開，誓要將她踩進地底。
「我未死，你唔會贏！」秋月咧嘴一笑，血染唇角，劍光回旋——
「女流雪印」！左撩右劈，劍氣如雪崩壓境，撲面而來！
雙劍連環交擊，火星四濺。
秋月心口如墜冰窟，每出一劍，痛得骨髓都在呻吟。
可王狗招式已亂，呼吸急促，眼神開始浮躁。
窗外，風雪怒號，如千軍嘶鳴。
火影跳動，映得秋月握劍之手顫抖如葉，可眼神如釘，死死鎖住敵喉——
一鋒斷命，只待最後一擊。
「今晚我未輸，命——唔借你揸！」她嘶聲長喝，劍鋒破甲，劃開寸許血口！
「你夠勇！」鎮北王唇角爆裂，金甲染紅，如夕陽墜山。
「慕容秋月……我今日先知，乜嘢叫——真命硬！」
「得你認我一句，」秋月喘息著笑，劍尖直指咽喉，背後寒風灌殿，吹動她染血長髮，「今晚，唔白行。」
火光搖曳，血氣蒸騰，大殿死寂如墳。
她不再進，他不敢退。
兩道身影，立於生死一線，呼吸交纏，殺意凍結。
——戰幕未落，勝負懸於一息。
秋月眉尖冷汗滾落，劍意未散；
鎮北王捂住傷口，雙目如狼，腳步生根，誓死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