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列」秋月雁離。: 第三十九回第三段：牢不可破
「鎮北王，你今次走唔甩！」
秋月一聲怒喝，劍尖直指王座，丹鳳眼冷如冰，劍眉緊鎖，語氣殺氣騰騰。
她身形前壓，長劍微震，腳下積雪嘅細沙都篩得起，寒風捲地，衣袂獵獵。
「慕容秋月，好膽今晚見面，想比命咩？」
鎮北王橫眼冷笑，聲線低沉如雷，虎目如電掃向秋月，雙手牢牢揸實天狼劍。
佢腳下一記重踏，鐵甲撞地，金磚迸出清脆一響，周身殺氣如潮爆湧，堂內氣壓驟沉。
「想攞你條命，先數清楚仇家幾多條！」
秋月冷聲硬語，唇角揚起一抹決絕冷笑。
左手握劍至指節發白，右手收於腹前，呼吸急促，肩頭微顫，眼底殘留未散嘅血絲，恨意如火。
「報仇只有死路一條，你真敢踩上嚟？」
鎮北王劍鋒一橫，嘴角冷笑更濃。
衣甲寒光閃爍，右臂肌肉繃緊如鐵，腳影拖地，似猛虎伏林，只待撲噬。
「死路都走得過！」
秋月咬牙低吼，語音沙啞卻字字如釘。
她單腳猛蹬，劍身「嗡」然長鳴，身影如鬼魅拉長，破雪而前。
「你女人命硬？我剝你一層皮，先睇你韌唔韌！」
鎮北王怒吼，天狼劍劃出一道血色劍花，劍氣裂地，碎雪飛濺如刀。
雙臂筋肉暴起，足踏如雷，堂內殺風驟降，火把搖曳欲滅。
「嚟啦！」
秋月斜步疾撲，寒月劍出鞘，寒芒直取鎮北王心口。
劍勢如霜，眼神又冷又狠，筋絡暴現，衣角掃起漫天飄雪。
「休想！」
鎮北王爆喝一聲，天狼劍劈空而下，劍鋒直掃秋月頭頂。
虎口血管跳動，腳掌踩裂金磚，半身籠罩鐵冷殺氣，威勢如山壓頂。
「唔怕，你越狠我越殺！」
秋月骨氣逆天，側身低掠，寒月劍「雪舞三連」連環斬出，劍花挾雪橫掃三道。
動作快如鬼魅，劍弧破網，唇角溢血，神情卻寸步不退。
「女仔咁狠？」
鎮北王眉頭一皺，劍鋒下沉，右肩「嗤」一聲裂開衣甲。
他怒咬牙關，眼底瞬間染上血紅，殺意翻騰。
「你以為我冇苦熬過？」
秋月吐出一口鮮血，眉心緊鎖，左手反手撐劍，劍身吞住腥風。
唇已咬破，臉色蒼白如紙，但眼底火光不滅，堅韌如鐵。
「想殺我？唔夠命！」
鎮北王反身使出「斷山七殺」，劍勢沉重如山崩，步步進逼，劍氣怒吼震堂。
虎眉冷煞，臉肌繃緊，每一寸筋骨都蓄滿殺意。
「你嘴巴好笑！」
秋月冷笑，抬手抹去嘴角血漬，寒月劍「斷雪成河」斜推而出，劍光如星墜地。
牙關緊咬，腳下碎石飛濺，步步為營。
「點解你咁唔死心？」
鎮北王邊攻邊吼，殺氣凝成黑影纏身，劍舞如虎撲羊。
唇角抽搐，汗珠沿頰滑落，呼吸如鼓。
「死心？係你哋呢班賊人先要講！」
秋月唇角一挑，搶步入圈，寒月劍「雁影追魂」破空直刺王心。
丹鳳眼如刃，身形半蹲疾走，指節壓得發出輕響，殺意貫頂。
「女人過唔到你呢關！」
鎮北王暴喝，劍使「飛雲十破」，銀光如瀑傾瀉而下。
左手死扣劍柄，右腿重踏，肌肉如鼓，殺氣衝天。
「我偏要過！」
秋月側頭飛旋，臉冷如冰，斷雪劍「寒心一劈」旋身斬出。
臉色因寒毒爆發而青中透紅，牙根咬到滲血。
「你病啦！今晚你唔夠力！」
鎮北王冷笑，劍氣捲雪壓境，氣勢如狼。
喘息如戰鼓，聲線如狼嚎裂夜。
「死未到，忍未盡！」
秋月強忍寒毒，雙手再握劍柄，寒月劍「雪封九韌」硬撼天狼劍。
嘶聲亂笑，身形搖晃，腳步全靠意志支撐。
「出招！」
鎮北王劍氣爆發，堂內回音轟鳴，火把亂舞，屋瓦震顫。
筋脈抽緊如蛇，狠意斷絕生路。
「有種再來！」
秋月左腳一扭，劍尖直指眉心，怒喝：「女流不退！」
她喘息如風箱，眼底殺機未散，血染袖口，卻寸步不讓。
「女人真想同我爭命？」
鎮北王步步進逼，劍鋒貼地遊走，身如猛虎撲食。
額汗如雨，舉劍再上，殺意不減反增。
「男人有力，女人有心！」
秋月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寒月劍「雪影無傷」使出，身法如燕隱於飛雪。
臉色慘白，冷光如刀，唇裂見骨，眼神硬過玄鐵，誓不退命。
大殿之中，呼吸如雷，雙劍交鋒——
「鏘！鏘！鏘！」火星四濺，鋼鐵怒吼，地磚碎裂，雪泥橫飛。
蛋青色月光照亮兩人臉龐。
秋月雙眸如燒紅刀鋒，嗔怒與深埋苦痛交織。全身冷汗淋漓，指節死扣劍柄，僅靠一口氣硬頂。
鎮北王血管暴現，右肩血染重甲，睜目如獸，嘴角無半分退意。
「女人……行得出命，你係第一個。」
鎮北王終於啞聲苦笑，劍勢微頓。
「行過刀山，踏過地獄，都唔會後退半步！」
秋月冷然回應，劍鋒一轉，反手回斬。
她死盯對手，筋脈欲裂，汗血交融，呼吸如碎冰斷裂——
心頭卻只有一線鐵意，不折、不彎、不死。
兩人相視，火光搖曳，映照身影斑駁，唇色或紅或白，天狼寒月劍下，雪地染成赤霜。
「你知唔知，殺人唔係終局。」
秋月輕聲道，語氣如風過林。
鎮北王目光一凝，雙唇微顫，疲憊裹著憤恨，終究收手，垂首長嘆。
「原來女流，真有得揀。」
王盯住秋月，聲線微顫，傲氣裂縫。
「男人執住權，斬盡仇家先算話事；我女人執劍，今夜唔止為報仇，更為千千萬萬女人之名。」
秋月一笑，倦意中劍眉舒展，眼神多了一抹溫柔。
鎮北王搖頭，劍墜雪地，虎步踉蹌，額上冷汗如霜。
「你走得遠過我王座。」
王喘息深沉，手背無力垂下。
秋月收劍入鞘，唇角掠過一絲難得笑意：「今夜，我唔會再殺一人。我有骨，唔使再問天要路。」
大堂劍氣未消，仇恨卻漸化作哀傷。二人立於中央，呼吸未定，四周肅殺，唯秋月神色清亮，鎮北王眼底，終現一縷敬意。
殿外風雪未歇，火光映面，冷汗透衣。牆外斜陽初露，女流一生之戰，就此稍歇。
「你而家，係江湖真正女主。」
王最後一句，聲如雪崩石裂，卻藏一絲殘笑。
秋月不語，回身望天，長髮灑雪，劍柄拖地，一步一步，踏向門外，走入黎明。
殿內寂然，外雪未融，仇未盡報，但心已見光。
此夜之後，女俠之名，不再止於殺伐之氣，更添一線救人之仁。悟得真義，遂留名於這最寒最險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