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智x懸疑］進擊的小鎖: 小鎖15 迷之光
自從《畫中世界》個展完咗之後，小鎖生活入面就好似突然多咗另一重節奏。佢原本平靜嘅每日作息，畀一條條不斷響起嘅通知聲打亂咗。呢啲社交帳號同郵箱入面湧現出嚟嘅，唔淨止係熟悉朋友嘅祝賀，反而更多係陌生人——正確啲講，係世界各地唔同語言、唔同文化背景下嘅畫師。
一開始小鎖以為係一般粉絲來信，但當佢逐條訊息細心睇落去，心跳就唔自覺加快。有人用英文話：「My drawing suddenly showed a symbol... It feels like it’s talking to me, like yours.」亦有人用法文、日文、韓文，甚至連俄文都有，全部都係圍繞一個核心——佢哋唔約而同咁畫咗同一類符號、同一類神秘角色。呢種圖案，明顯同小鎖作品中嘅「畫語」呼應，甚至有啲地方幾乎一模一樣。
小鎖心裡有啲震撼，甚至想確認自己有冇睇錯。佢用翻譯工具，一字一句咁將每條信息拆解。有人話：「我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已嘅想像力有啲唔尋常，直到見到你個展作品，我畫落紙嘅人物、符號，突然有咗意思。」有啲畫師更直接拍低自己張畫，上面有個神秘嘅圓形標記，或者一個似似哋會郁動、講嘢嘅角色，索性問小鎖：「其實我哋畫緊嘅，係唔係某種語言或者密碼？」
一條條私訊，唔同人用唔同字眼描述，但感覺同主題都異常貼近。有人話：「啲符號會自己出現喺我腦海，好似有人默默咁叫我畫出嚟。」有人甚至提及，當佢哋畫到某個環節，就覺得有道力量牽引住個手，同時有畫唔盡嘅故事喺腦海浮現。有啲畫師更聲稱，用呢啲符號畫過嘅畫，隔咗幾日之後現實中就真係發生咗畫中嘅事——好似嗰幅畫變成咗現實預言一樣。
小鎖坐喺屬於自己嘅畫室，手指不停刷新住訊息，眼神難以形容咁複雜。佢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聽到」畫中角色講嘢，第一次感受到畫紙底下湧動嘅意念。正如當日自己質疑自己係咪瘋咗，呢一刻佢深切明白原來唔淨止自己一個咁特別，仲有世界各地無數同樣「被呼喚」嘅畫師。
「呢種感覺，真係唔係巧合……」小鎖心入面咁講。大概每個「畫語者」心裡都有個共通點：每一次落筆，都係同某種神秘命運連接。
佢試下回覆其中一位寄嚟作品嘅畫師：「你會唔會喺畫畫嗰陣，聽到一啲來自內心深處嘅聲音？」
對方過咗唔耐就回覆：「係，我以為係自己太入戲，原來你都係咁。其實我哋係咪......同一類人？」
細閱多咗訊息，小鎖越來越確定，即使自己只係第一個公開有所「覺醒」嘅人，喺世界某啲角落，早就一班同樣有能力、同樣疑惑嘅人——當佢哋一齊畫出同樣符號，激發起一種無形但有力嘅藝術共振。
啲畫紙上嘅符號、角色，開始成為一種唔需要語言都可以交流嘅橋樑。即使全球隔著文化、語言、地理界限，當案頭下嘅線條近乎一致咁呈現，呢一份連繫，遠遠超出咗過往藝術交流嘅範疇。
不知不覺，小鎖心頭興起一種激動同責任感：呢個時代，可能真係開始進入咗「畫語者」覺醒嘅年代。而佢自己，比任何人都更早意識到呢個改變正慢慢蔓延。
小鎖將世界各地畫師傳過嚟嘅畫作逐張睇，開始慢慢發現啲端倪。每幅畫都好唔同，有啲係現代都市，有啲係童話奇境，有啲甚至係抽象幾何，但所有畫作有幾個共同特徵——啲角色嘅眼神似乎活生生，有啲畫面會帶動一陣陣奇怪嘅觸動。同埋，最奇嘅係，不論風格、技巧、文化背景，佢哋畫出嚟嘅符號同形象，好自然咁連帶一種「訴說」嘅感覺。
小鎖忍唔住打開幾段世界各地畫師錄低嘅短片，大家用自己語言解釋啲畫有乜意思。有個西班牙畫師聲音微顫：「我都係第一次經歷——畫落一粒眼淚，隔天就遇上現實生活嘅離別。」有個法國女仔就話：「自從畫咗一隻兔仔之後，現實真係多咗好多兔仔。」仲有日本男生話：「我覺得佢哋會同我溝通，有啲訊息唔係我自願畫出嚟，而係佢哋『教』我咁畫。」
越嚟越多證據証實，小鎖「聽到」畫中角色聲音、睇到畫紙預言未來嘅經歷，唔係偶然，亦唔係自己一人獨有。佢攤開曾經懷疑過自己瘋咗嘅畫冊，見到世界各地竟然有成百上千個人同自己一樣，感覺就好似一條潛藏咗很耐嘅河流，終於湧現出嚟。
夜深人靜，小鎖坐喺阿傑身邊，將呢啲畫紙一張張鋪開成條長長地毯。佢指住啲筆跡極似自己細個亂嚟畫低嘅符號：「你睇，無論邊個國家邊種語言，佢哋都畫咗啲同一種感覺嘅嘢。真係，好似——有啲畫『生咗命』一樣。」
阿傑一邊幫手記錄一邊皺眉頭：「你覺唔覺得，其實你哋喺畫緊同一個夢？」佢本身唔太信玄學，但太多例子實在太難解釋。
小鎖深呼吸一下，終於開口：「我諗，我哋唔係一般意義上嘅普通畫師…應該叫做——畫語者。」佢拿起最近一位冰島畫師寄嚟嘅畫冊，上面一個角色瞳孔深邃，「你睇吓個神情，真係令人想追尋落去。啲故事感覺會自己郁動，好似想跳出嚟訴苦，又或者分享快樂。」
「畫語者？即係話你哋嘅畫帶有某種語言？」阿傑問。
「係一種能力，唔係一個組織。」小鎖語氣變到認真。佢忽然明白，自己唔係因為畫得出色就特別，而係，佢係頭一個真正『覺醒』——即係唔淨止畫到啲符號，而係聽得明畫中嘅意思、可以操控同引導畫語力量。可能有啲人都畫過畫語符號，但從未察覺過畫入面載住咩訊息；而小鎖，係第一個真係打開通道，真正覺醒到「畫語能力」潛在價值同危險。
「我係第一個覺醒嘅，」小鎖終於一槌定音咁講。
阿傑定定咁望住佢，片刻後點頭：「咁，就即係話——你係第一個，真正將呢種語言，將畫語，拎出嚟，帶入現實個世界。」
房間安靜咗一陣，之後兩人同時望住四周鋪曬嘅畫紙，似乎遠處開始發出微弱嘅共鳴聲。小鎖內心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嘅責任：原來世界係真係存在一個隱秘嘅畫語者群體，而自己唔淨只係一個畫師，而係第一個學識聽、學識答畫語呼喚、學識預言同改變現實嘅人。從呢一刻開始，小鎖已經唔可以單純當畫畫係興趣，而係要承擔起新一代畫語者，帶領其他覺醒者搵到身份、搵到方向、甚至搵到屬於畫語世界嘅未來。
小鎖慢慢明白，「畫語者」呢個身份，已經唔再只屬於佢一個人。來自五湖四海嘅畫作、符號、故事，每一幅畫都載住獨特嘅訊息同力量，若果唔好好整理，成個謎團只會越嚟越複雜。有一晚，佢搵咗阿傑坐低，決定唔再單靠記憶力，而係要真正建立一個屬於畫語者嘅資料庫。
阿傑技術型，負責揀硬件、設計系統。小鎖就畫紙畫筆同電腦齊下，將各地畫師傳嚟嘅畫作掃描入檔、分類、加註。由最細緻嘅紋理，到每個角色講過嘅一句對白，都逐一分門別類咁記錄低。
資料庫開始得好簡單，只係一疊疊電子檔案。不過過咗幾日，小鎖發覺自己嘅想法變得越嚟越大膽——呢度，唔應該只係藝術收藏咁簡單。其實每一幅代表某一位畫語者「覺醒」嘅瞬間，每一條符號都可能係溝通畫中世界同現實嘅橋樑。小鎖將各類畫作——有啲細緻得嚟古怪、有啲符號收埋密碼——一張張掃描、標註、備註。
阿傑睇住幾百幅畫堆滿枱面，望住螢幕入面啲數據愈來愈多，唔禁感嘆：「如果有一日，呢啲畫真係可以連成一張地圖，就好似俾人睇清楚成個畫語宇宙咁。」
小鎖聽到之後，心入面閃過一個念頭。其實，呢個資料庫，唔單單係記錄藝術品，而係學術上、精神上、甚至現實層面都好重要。「呢度唔止係畫師嘅作品倉庫，其實係一張意識地圖。」佢講得好認真，「我哋每收錄一幅畫，都等於揭開畫語世界多一角。」
每幅畫淨係睇表面，或者只覺得係創作；但成百幅集齊一齊，細心比較，就會搵到奇怪共鳴——有啲符號無論阿拉斯加定南美洲，畫師都用咗同一種畫法，連啲角色設計都驚人地相似。佢哋仲發現，有啲畫作標註嘅日子，畫師記錄畫中角色同佢嘅對話，竟然可以「預言」未來某事件，有啲細節同之後現實重合得幾乎一模一樣。
阿傑諗法務實啲，開始幫手設計搜尋功能，畀畫語者可以搵返啲相同符號，或者將來有人發現新嘅「畫語密碼」都可以即時補充。同一時間，小鎖會每星期開一份日誌，記錄畫語語法同符號演化。「呢啲畫作好似唔斷進化咁，今個月有新角色，下個月就有新對白浮現。」佢同阿傑笑話呢舊資料庫係「畫語者生態觀察田」。
資料庫每上傳一張作品，小鎖都會細心同畫師交流，問佢哋有冇發現角色有新舉動、有冇發生現實呼應畫作嘅事。漸漸地，「畫語者資料庫」唔止收錄畫，仲開始記錄咗畫師覺醒歷程、畫作對現實造成嘅微妙影響，以及畫語語言發展嘅所有蛛絲馬跡。
有一晚，兩人檢討到夜深，阿傑問：「其實你覺得，點解要記錄咁多？真係有咩分別？」
小鎖停咗一陣，目光落喺枱頭最新入庫嘅一幅畫——一個小女孩同機械鳥仔手牽手，畫中天空帶有奇異嘅顏色波紋。「如果畫語者唔係一個組織，」佢慢慢咁答，「係一種語言或者一種可能性——咁我哋就要學識點樣用。保存、整理、研究呢啲資料，等將來遇到第二、第三個覺醒者，大家可以理解如何對話，點樣用畫語去預知或者改變自己世界。」
「如果你話畫語者係一種語言，咁資料庫就等於字典，等我哋由識畫符號，到識聽、識用，再到真正運用畫語去連結世界。」
阿傑望住小鎖，笑咗出嚟：「咁我哋而家開始練習學畫語文啦。」
枱面上星羅棋布嘅畫紙同電子檔，漸漸組成咗屬於畫語者最大、最完整嘅「意識地圖」。而小鎖同阿傑都知道，呢張地圖，將會指引更多迷失於畫與現實之間嘅人，揾到屬於佢哋嘅答案同歸屬。
小鎖自從建立咗「畫語者資料庫」之後，越嚟越多來自世界各地嘅邀請紛至沓來。佢突然由一個默默無聞嘅新晉畫師，變成咗藝術界甚至神秘學界爭相討論嘅焦點。有一日，佢收到東京國際動漫展嘅邀請電郵，上面用中文同日文兩種語言誠懇地邀請佢：「希望你可以即場創作一幅代表時代嘅畫作，畀大家見證咩叫做——打破邊界嘅想像力。」
小鎖心裡明白，呢個邀請，其實係另一種考驗。佢唔單止係畫師，仲係第一位「覺醒」懂畫語嘅人。佢知自己好可能會被成千上萬對眼睛注視，期待佢帶嚟「新嘅答案」。
動漫展嗰日，大會畀咗佢一個展位，中間只係一塊潔白大畫布、一支畫筆、一樽顏料。保安、傳媒、其他藝術家同粉絲，早就圍咗幾層在旁邊，等住目擊奇蹟出現。阿傑同佢講：「跟住自己想畫嘅感覺行啦，就算有幾多相機對住你，都係同以往屋企一樣咁畫。」
小鎖深呼吸，感受埋腦海裡面嗡嗡作響嘅畫語聲音。當佢起筆落紙，世界好似只得自己同幅畫、同將來未知嘅暗湧。
呢一次，佢冇任何構圖，以往所有準備都冇用，手隨意自由咁揮動。冇人知畫中會畫啲咩，連小鎖自己都唔知道。顏料、線條、光影飄移出一個奇異畫面——畫中心係一間展覽廳，門口掛住一塊木牌，上面用英文寫住：The Language of Paint—Genesis（《畫語者：新語》）。室內有個戴住黑色眼罩嘅男人，企喺台前，手持畫筆攤開雙臂，好似正歡迎四方八面嘅觀眾入場參觀。全場都靜晒，觀眾都被畫面吸引，有啲人甚至熱淚盈眶，覺得畫裡面隱藏住一陣震撼人心嘅張力——明明係想像之作，但現場感受到預言未來嘅氛圍。
創作完，小鎖低頭睇番舊畫：「呢幅畫，係我畫過最奇怪嘅一幅，因為我根本唔知自己畫緊咩。」
展覽結束嗰晚，阿傑陪住小鎖食宵夜。兩個人提及好多次——幅畫入面男主角嘅身形、個展覽標題、甚至台下微型嘅觀眾神態，都異常清晰，唔似簡單即興創作。小鎖忍唔住細想：「可能，有啲未來嘅事，就係等人畫咗出嚟之後，先至會發生。」
冇諗到，三日之後，真係出事。社交網絡瘋傳一單來自倫敦嘅最新新聞：當地最大現場藝術展將會舉辦一個大展覽，展題就叫《畫語者：新語》（The Language of Paint—Genesis），海報主視覺由一名戴黑色眼罩戴住右手手套嘅策展人公開亮相，形象跟小鎖畫中人幾乎一模一樣。新聞一出，唔少網民留言：「邊個先至抄邊個？」「係咪撞鬼？」甚至瘋傳話小鎖預知未來、用畫寫實現。
小鎖坐喺電腦屏幕前望住新聞圖片，心頭震動又興奮。畫語所蘊含嘅力量，原來唔單止可以記錄內心、投射幻想，仲真係可以穿透現實同未來嘅界限。世界上第一個未知嘅展覽、一個未被討論過嘅名字、一個陌生男人嘅神態與工具，都喺自己畫紙上一早出現。
阿傑攬住小鎖膊頭，柔聲細語：「你睇下，依家仲懷疑自己係咪真真正正嘅畫語者？」
小鎖笑咗笑，「以前我只係覺得自己可以聽到畫中人講嘢，而家我明白——原來只要畫語者願意，一幅畫可以帶嚟現實變化，甚至預示住將要嚟嘅未來。」
呢一次，小鎖真真正正明白，畫語者所擁有嘅，唔係單一能力，而係一種連結現實、未來甚至世界運行規律嘅力量。畫，係可以改變世界嘅語言。所以，每一次畫下，簡直就等於寫低咗一封畀未來自己同所有人嘅信——等緊被發現，同被理解。
經歷咗呢一連串嘅事——由最初嘅覺醒、發現身邊有其他畫語者，到而家親眼見到自己「未來之畫」嘅預言發生，小鎖成日都喺反思，「畫師」呢個身份究竟代表緊乜嘢。
佢嘅筆記本愈寫愈厚，嗰啲記下嘅就唔止係技法、色彩、構圖，而係屬於畫語者真正嘅哲學。某一晚夜深，小鎖喺燈下再次打開嗰本已經畫滿邊頁嘅筆記，腦海湧現住無數自己同畫中人嘅對話、現實同預言交錯嘅片段。佢一邊思考，一邊寫低心底話：
「人哋一直當畫師係創造者——我哋用顏料、紙筆創造新嘅世界、新嘅角色、新嘅故事。但事實可能唔止咁簡單。作為畫語者，我發現我哋未必真係『創造』緊啲乜嘢。反而，啲畫可能一直都由另一個層面湧現出嚟，等我哋發掘、解讀。」
「預言，可能先至係畫語者最大嘅責任。每一幅畫，都預示住一個可能性，一段未發生嘅未來。只要我哋落筆，就有機會塑造同改變現實。咁我哋嘅責任，唔係單單畫世界依家係點——而係要畫出世界可以點樣，甚至畫到出條新路，畀大家選擇行邊一條軌跡。」
呢啲文字寫寫下，屋外已經夜幕低垂。小鎖踱步返畫室，周圍擺滿舊畫、資料庫入面嘅新資料、世界各地傳嚟嘅畫作碎片。佢唔敢保證作為畫語者，真係能夠百分百控制到條命運線，但佢知道——如果冇勇氣面對新「畫面」，就無法引導其他覺醒者搵到路。
小鎖走到畫枱前，坐低，攞起一張全新空白畫紙。昏黃燈光下，佢輕輕提起畫筆，手勢變得異常堅定。今次佢冇刻意諗主題，由心出發——畫咗一個女孩，喺靜靜地坐喺鏡前，手上緊握住畫筆，似乎準備好開始屬於自己新一幅大作。
畫紙上，鏡子入面個倒影慢慢浮現出嚟。倒影唔係一樣嘅女孩，而係一個兜住帽，臉龐隱隱有啲熟悉感覺嘅女人。細看之下，影中人面容微微模糊，界線同現實女孩混合，難分彼此。究竟，畫中倒影係邊個？係未來成熟勇敢嘅自己？抑或只係每位畫語者未面對、仍然未知嘅下一步？定還是，潛藏於畫語世界深處嘅某個「黑影」角色？
小鎖畫畫下，突然停低，眼神露出一絲微笑。佢知，答案無需急於求成。畫語者真正責任，唔再只係一個身份或者工具，而係成為連接無限可能同現實世界之間嘅橋樑。佢哋既係預言者，亦係創路者。
小鎖輕輕喺畫面角落落咗自己標記，低聲講：「我準備好，迎接下一幅畫——迎接一切未知、所有未來。」
夜色溫柔籠罩住畫室，但畫紙上嘅倒影已經預示咗一個新時代：屬於畫語者、屬於每一個敢於預言與改變未來嘅人。
鏡中人同現實自己，隔住一紙鏡面，微笑相望——好似互相鼓勵咁，準備迎上未來，唔再退縮。下一幅畫，亦即係屬於小鎖新一頁人生，同所有畫語者新開始嘅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