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系列］已閃耀。星睛: 校花五：友情競爭

Kirsten一大早就返到學校圖書館，本來諗住自己靜靜畫埋比賽作品。原本以為，參加校花競選附加才藝展示只係畀人「加分」。佢同自己講過好多次：「無所謂啦，反正都係畫得開心，入唔入圍都無關係。」但係，呢刻望住手機熒幕無數啲Notification同Message，心口似乎有啲喘唔過氣。

IG Story、討論區、甚至YouTube新一條短片下，Kirsten部畫作被人Tag嚟Tag去。有啲人話：
「咁都得？一啲唔覺得有美感，淨係風格怪。」
「其實校花都唔一定叻，樣掂咪得囉。」
「明顯係靠樣。啲畫都唔見得有Sense咁。」

一開始，佢仲堅持同自己講：「總有人唔鍾意自己風格，網上言論其實唔需要咁認真。」但信息越睇越多，指責、憎恨、酸言閒語，甚至有啲同學匿名post：「我坐過佢隔離，真人其實幾難相處，拽拽地。」啲風聲傳到學校，連原本不太熟嘅班同學都變得唔敢同Kirsten搭訕。

佢手停喺素描簿上，睇住自己畫嘅那個細膩側臉。紙上角色表情柔和、沉思，但而家Kirsten感覺自己一啲都唔柔和，反而腦入面只係得一片灰。連畫下筆都覺得手震。





「我其實有咩咁討厭？」Kirsten細細聲喺心入面問，眼底泛起水光。比起批評畫技，佢更加唔舒服係嗰種「靠樣」、「唔值得」嘅定義。呢種否定，好似一把把小刀，一刀又一刀嚟自認識或者唔認識嘅人。

語嫣係今日唯一一個冇問She話題，就純粹照常坐埋嚟、拉開自己部細機，然後好細心咁擺低一包檸檬茶。「你有冇特別鍾意畫邊啲風格呀？」佢語氣好隨和，完全唔提網上黑文。

Kirsten終於忍唔住，面色蒼白咁問：「你會唔會覺得我畫作好LowB？」

語嫣搖搖頭，叹返口氣：「老實講，一定會有D人專登針對你。你本身畫得好有個人Style，係佢地唔識欣賞先會蝦你。你畫緊唔係為咗佢哋，係為緊你嘅心同世界。」

本來諗住硬撐，Kirsten卻忍唔住𠵱家痛苦真感覺。「但係…我真係好驚。啲留言一個一個咁講，想像全世界都唔中意。」





語嫣飲咗啖水，睇住佢，「多得你，我先明白，有時將心事畫落畫紙都可以好勇敢。你覺得你就係你囉，唔好理啲人。」

Kirsten搖頭：「講就易，真係到自己…你可唔可以唔睇網上野？」

「我都唔睇㗎喇。你而家未學識，但遲早會。」語嫣盡力笑笑，同時握實Kirsten隻手。

全日放學，Kirsten坐喺書店樓梯，望住手上部手機、頭髮蓋住左半張臉。留言聲一波波衝上黎，但朋友間溫柔細語長留心底。Kirsten終於寫低：「有時一幅畫真係會傷人，但如果我放棄咗，就比佢哋贏。」

佢收起畫冊，暗自決定：冇人需要明白我，畫筆只需要屬於我。就算寂寞，就算受傷，仍然要瞇緊眼畫低自己心裡面最真那一面。





....

Elysia喺琴房邊練琴邊發呆。鋼琴蓋反光映到佢對眼入面無數嘅雜念。自從校花競選同Leo拍咗條「少女生活」片段後，社交平台上獲得咗唔少朋友、學弟妹留言：「好有氣質」、「笑容超治癒」——但同時，匿名私訊亦慢慢滲入。

「你淨係識扮純情，實際有幾多面？」
「比賽唔洗咁緊張啦，裝嚟啫。」
「彈得叻都好，唔代表你有真心。」

Elysia睇完第一二條仲諗住搵朋友開解，但愈睇愈多，腦入面輪迴咁Echo落去。講真，平日佢好少會理會太多外間評論，但當中有一句「你係咪真咁純？定係扮清高？」真係嚴重刺傷自己。

其實Elysia好努力令自己每日都表現得溫柔又樂觀，畀同學可以舒服。以前屋企人要求高，成日話唔可以表現軟弱。人生訓練成慣性微笑，唔敢露出自己煩惱。依家居然畀陌生人講「假」，無厘頭地否定自己咁多年嘅堅持同真誠。

嗰日放學，Selene撞見Elysia坐喺琴室走廊，執住手機個殼，眼紅紅。「出咩事呀？」Selene問。Elysia平時好少直頭喊，今日竟然一眼忍唔住目屎跌落嚟：「我真係唔知自己做錯咗咩……點會咁多人唔鍾意我？」





Selene半蹲埋佢身旁，溫柔咁話：「唔係你唔夠好，係世界一早有人唔識欣賞。你堅持自己已經夠勇敢。」

Elysia每句都答唔上，平時用鋼琴表達喜怒哀樂，但呢一刻，好似同音樂都失去連結。「你話我繼續要扮落去定點？」睇住自己一雙成日都能夠帶溫暖比人嘅手指，今日竟然只識攞嚟捂住哭腔。

Selene輕輕攬住佢，細聲講：「你嘅真誠未必所有人明，但終於會有人記得你最坦白嗰面。」

嗰晚Elysia返屋企，瞓前彈咗一首柔和小品。黑白琴鍵下淌出一首名未定自創曲，呢一次唱畀自己聽。過程入面，淚水同音符一齊掉落，Elysia明白只要自己仲知勇氣嚟自內心，而唔係外界掌聲失語，咪算唔輸畀世界。

翌日返學，睇住告示板，依然有唔少留言，但Elysia快手拎住粥店外賣去琴房。「聽日再彈都唔怕，最緊要自己撐自己。」佢講唔出口，但喺心底仔細地對自己默念。就算唔完美，佢都冇欠住任何人，做回自己已是最大勇氣。

Selene站喺操場一角，Leo部相機閃閃發光。第一次對住鏡頭，到而家已經拍咗好多次短片，講校園生活、講少女成長、講筆記方法。大部份留言都話：「你話嘢最有內容！」「好有Sense！」但競選校花名單一公佈，負評又一堆飛嚟。

「假正經系列新星。」
「扮文青，連校花都可以做。」
「唔通以為推眼鏡就有氣質咩？」





Selene起初想笑笑口就算，但次次見到Lo-fi影片留言區出現自己個名，連自己剪片都開始懷疑：「其實我有冇扮？我要唔要靚D，著裙貼咩？」

終於有一日，Leo拍「選手心聲」特輯，叫Selene可以自由表達一D唔開心嘢。Selene嘗試望住鏡頭講出原話：

「我唔係想做女神、校花，我就淨係想做返自己。你哋話我淡定、話我唔夠活潑，其實都係因為我真係怕醜。」

「但係，我唔想忽然因為比賽要變另個人先有人睇；我想講一句——你睇人，除咗睇外表，會唔會認真試下睇內容？」

Leo聽到一半已經忍唔住俾個「掂手」手勢。

影片一出，班上啲冷門同學、閱讀會朋友，甚至唔少平時唔出聲嘅人成為Selene嘅Fans：「支持你！」、「同你一樣唔想被定型！」、「你令我搵番自己舒適嘅位置！」

唔係所有回應都正面，有人留言：「你唔係想紅就唔好參加！」、「文青都唔啱做校花啦！」Selene啲親戚甚至WhatsApp阿媽：「你個女好冷淡，點夠人地搶鏡呀？」





媽咪第日拎住手機忍唔住問：「你會唔會想轉形象？著返裙，搽返唇膏？」Selene笑住答：「媽，我做咗最舒服個版本，可以啦。」

夜深，Selene一個人喺圖書館統計短片留言。今次唔再驚，甚至發現有好多人係受自己啟發感到勇氣。佢自言自語：「定義自己，唔需要靠別人身上的尺。唔一定要閃耀都叫美，默默咁活得自在，有時都值得。」

喺夜空下，Selene攞住手機跑去天台，打開錄音。「今日我學識，唔驚比人睇唔起，只要自己唔睇低自己就好。」天光暗落，星光漸明——Selene微笑，知道未來有更多不肯被定義的人一齊同行。

當然可以！以下每段都會以更細膩筆觸延展成大約1000字內，同時保留閃耀主題、角色主觀情感變化，並全部用自然廣東話文學筆法表達。

....

圖書館下午，座椅冰冰冷，五個女仔圍坐書桌旁，每人都手攞住唔同嘅書或筆記。靠窗外，有陣斜陽映入書脊。芷薇拎住支波鞋綁帶，講咗一句：「我哋仲要唔要落場？」大家靜咗一陣。

Kirsten第一個開聲，聲音帶啲沙沙：「老實講，我有啲怕。之前參賽，好似畀全世界評價，淨係等住睇我會唔會出錯……我唔想再……受傷啦。」佢手指繞住畫紙邊緣，一時之間竟然唔敢望大家。

Elysia亦吞吞吐吐：「我都唔知自己係咪值呢個比賽。你哋成日都話我好有氣質、彈琴好，其實我自己覺得自己有時好普通。見到網上啲留言，有讚有踩，我唔識消化……」語氣輕得像怕畀風吹走。





Selene眉頭微皺，望住四圍：「但如果我哋因為驚，就連行埋上台都唔敢，咁咪真係輸咗？輸畀咗社會同啲奇怪『標準』囉。如果連我哋都唔做返自己，咪等於容許啲人定義咗邊種先係美，邊種唔配存在？」說話時雙眼閃爍，嗰份冷靜係由內到外發出去。

芷薇安靜左一會，最後企起身，雙手撐住凳背：「啲人成日話我唔夠温柔、坐唔定、齋識打波，甚至笑我膊頭大過啲男仔。但我嬲咩？冇。我打波，我開心——因為我唔係為人做女神，係為自己做自己。所以如果真係要拍片，真係要比人評論，我都會第一個企出去話畀人知，女生好man都唔緊要，靚唔靚唔係你哋定義！」呢種火氣，感染咗其他人。

場面一時靜謐。Leo由遠遠一角行咗過嚟，舉住部GoPro，聲線溫柔：「其實，你哋參唔參賽，我一樣會尊重，但希望你哋記住一樣——做自己，唔需要理由。如果呢個世界逼你變成其他人，你就輸咗俾啲根本唔認識你嘅人。」

呢一下，空氣凝住咗。桌面陽光照落每個人臉上，芷薇面帶堅決，Selene抿住嘴唇，Elysia仍然有啲動搖，而Kirsten久久才望番起身，聲音超級細聲：「其實……我唔想放棄。就算最後得自己欣賞自己，都總比一世蝸居角落好。」

芷薇拖住Kirsten手腕，拍咗一拍：「咁就一齊上陣啦！我地輸唔緊要，最緊要唔好後悔。」

五個女仔互相望，目光漸漸堅定。可能佢哋未必係世界眼中最閃，甚至未必可以贏，但此刻大家都感受到——原來當你相信自己，已經無敵。

....

圖書館內，空氣瀰漫住一種好安靜、亦好誠實嘅氛圍。Leo今日安排咗一個不同普通校花影片嘅拍攝主題——叫《做自己》。語嫣拎住微單，第一次，唔係淨係做拍攝後勤，而係要用自己視角，捕捉五個女仔捱過壓力之後，最真誠嘅樣。

Leo耐心喺每個架位之間走動：「今日鏡頭由你主導啦，語嫣。我想用你個角度記錄吓大家點樣同恐懼同自我質疑搏鬥。」

語嫣慢慢拉近鏡頭，拍住Kirsten抱住Sketchbook，好似一層保護殼。佢細細聲：「其實我參加，都係因為想證明畀自己睇，畫畫可以係我嘅語言。」

Selene一向話少，但今次對住鏡頭竟然好坦白：「我唔喜歡表面功夫。參加比賽唔係爭贏輸，而係學識點面對外界聲音，啲人話我唔夠女仔，其實識得思考都係一種美。」

Elysia忍唔住微笑，輕托住下巴：「有時我好想逃避，成日諗如果冇人欣賞，我會唔會停低唔彈琴？但依家知，彈畀自己聽都足夠。」

芷薇就拍住枱，滿臉認真：「我咩都敢做——唔驚醜唔驚失敗——如果個個都怕醜怕失敗，世界只會剩低一種人。」

鏡頭後面，語嫣開始知道，佢哋都唔完美，甚至有好多恐懼、感情、掙扎，正如自己一樣。但就係因為呢啲真實，佢哋先咁有共鳴。

最後Leo對住拍攝細細講：「其實，呢五個女生唔係應該屬於比賽定義入面。佢哋唔係為著拿名次或者博Like而存在——佢哋係為咗自己，而閃耀。」

出咗條片之後，星晴全校上下掀起討論。有啲同學留言：「我以前覺得校花比賽係講外表，原來做自己都可以好靚。」、「我都唔想被定型，呢條片令我有勇氣講自己想法。」、「第一次見到人敢拍出唔同面貌，不再淨係化妝同花裙。」

留言下，五女友好列隊合照一張，標題：「For Ourselves, 唔係For Others。」

語嫣望住螢幕，第一次唔覺得咁孤單。佢知道，攝影唔單止係美化，而係將大家最真一刻——勇敢、迷惘、眼淚同希望——全都留底。
世界開始明白，鏡頭入面嘅美麗，其實就係「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