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啷!」我感覺頭皮發熱。
 
我見到Charlotte 手握湯匙,然後無奈咁講:「你肯定有心事,黑眼圈大咁大,頭先遊晒魂,我講到邊你都唔知啦!見你8月得閒,約出嚟飲野,狀態仲差過平時收工。」
 
「我覺得我呃到全世界既人,都呃唔到你。」我苦笑咁講。
 
Charlotte 扶起下巴,側頭凝住我,雙眼帶住幾分審視,講:「男人一係煩錢,一係煩女人。你肯定煩女人,唔洗講都知,如果我冇估錯,係Hazel妹個Hailey?」
 
我一言不發,拎起手上既雞尾酒,一飲而盡。
 




Charlotte 見狀,手指無聲無息敲咗兩下枱面,神情轉嚴肅,目光變得銳利:「之前Hazel
婚禮,你望住Hailey個眼神,係我從來係你身上都冇見過。個陣我已經同你講,叫你放低對佢既感情。」
 
「我唔係冇試過,你根本就唔明!你有試過愛人咩?」我冇謂多講,再飲多杯酒,之後就僕左係張枱到。
 
Christmas Party之後,我就開始想同Hailey拉開距離。即使佢sd左msg比我,我都唔再係秒回。
 
加上Christmas 之後,我收到Hazel 既msg。
 
「查理~平時Hailey係咪成日煩住你,就連Christmas佢都sd




msg比你😂」
 
「唔緊要,老師星期六日不嬲都要覆msg,你都知老師冇私人時間。」
 
「不過,我覺得Hailey好似對你有啲唔同….」
 
「我同Hailey只會係師生關係。」
 
「其他人我唔夠膽講,但係你係查利揚,個妹比你睇住我就100%放心!不過你唔好因為我,佢做錯野都包庇佢,甚至唔鬧佢,你做返老師就得!」
 




Hazel因為我既回答而放心晒,我個心亦都開始混亂。
 
無論我對Hailey係有咩感情,呢種感情只可以係老師對學生。
 
Hailey遲到,鬧;上堂傾偈,鬧;留堂班同felix玩,鬧。
 
只係第3次鬧,Hailey反駁我話我唔捉其他人,偏偏針對佢。
 
係佢身上,我經常見到寶石般閃閃發光既藍色瞳孔,就同細妹一樣,但依家我見到係冷酷既雙眼。
 
胸口突然悶悶地,可能班房太焗。
 
每次見到Hailey同Felix一齊,我硬係講唔出既奇怪。
 
明明Hailey同返差唔多年紀既人玩,係好正常既事,點解我總係想叫走Hailey,等佢唔好同Felix獨處?




 
Hailey同Felix有傾有笑,身影逐漸遠去,只有我停留係原地。
 
「喂喂喂!醒啦!」冰冷觸感拍向臉龐,我迷糊之中抬頭一望,見到Charlotte
皺住眉頭,手握住酒樽,神情帶點惱火。
 
「你呀!」佢眼角帶火,卻又壓低聲線:「有咩心事講出嚟,唔好成日一個人收埋係心到!」
 
「就算我講完,對件事都冇幫助….」我繼續僕係張枱講。
 
「喂呀!起身呀!」Charlotte 係咁拉我起身。
 
「你到底想點?」我有啲唔耐煩咁講。
 
我只係想靜下。




 
「帶你去個地方!」Charlotte一臉認真咁講。
.
不出我所料,佢帶我上山,仲要係大帽山。
 
「你唔係想講,係山大嗌一下就會好啲?」我無奈咁講。
 
我調轉頭,正打算往山下走。
 
但 Charlotte 快步跨前一步,伸出手臂橫攔住我,動作乾脆俐落,眼神帶住一絲責怪。
 
「唔嗌唔緊要,一場嚟到,行埋上去當做運動。」佢講嘅時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挑釁似嘅笑意,仿佛話:「你唔會咁快投降掛?」
 
「做運動朝早做都可以。」我斜望住佢,語氣中透出無奈。
 




Charlotte 眉毛一挑,雙眼直直盯住我,語速加快:「你夜晚都失眠,學你平時講,你比人多12個鐘,要善用時間,加上做運動有助睡眠,結論係夜晚行山利大於弊。」
 
我反駁:「夜晚行,你唔驚昆蟲咩?到時你都係搵我打。」
 
Charlotte 卻笑咗出嚟,眉眼一彎,語氣帶點調皮:「所以呢~你咪要同我行!行到觀景台就完!」
 
之後Charlotte 拉住我手腕,我地一齊行上去。
 
旁人眼中Charlotte 總係嚴肅正經,做事一絲不苟,實際佢內心仍然係一個小朋友。
.
行左一段時間,我地終於到觀景台。
 
風輕輕拂過面頰,夜空泛著微光,意外地清涼。
 
「夜晚行山係咪別有一番感受呢~」Charlotte 側過身,望住我,接住講:「行山一定要訂立一個目標,你只要向目標前進,心無雜念,自然可以快啲完成目標,享受風景。」




 
「你意思係我要訂立目標?」
 
Charlotte 沒有即時答,只是側頭注視住遠方山巒,眼神銳利得好似在審視天邊。然後她慢慢回過神,語速沉穩清晰:「無論係人定係事,你唔可以無方向咁行,否則就會迷路。」
 
我腦海突然浮現出 Hailey 既模樣,她用水靈靈既眼睛望住我,等我解答。下一秒,影像卻同細妹重疊——同樣閃爍的眼神,卻再無法觸碰。胸口一陣窒息,好似有冷風直鑽入心口。
 
「查Sir,你今年學生成績咁好,校長應該會睇好你,如果未來你再教多幾多5**學生,科主任都有得你做!」Miss Tsang 既聲音忽然係我腦海中響起。
 
我望向前方黑壓壓的夜景,語氣低沉而篤定:「我搵到新目標。」
 
「咁先係我識既查利揚。」Charlotte 輕輕拍我既膊頭。
 
科主任係我第二位,我既第一位始終都係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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