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錯線：錯誤的時間遇上你: 第七十三章：查利揚視角（8）—— 醉後的心底話

後來，我同Hailey保持距離，那份陌生，比以往更強烈。
 
直到Hazel結婚個日，Hailey飲醉之後，我終於聽到佢既心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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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去到尾聲，我影完相之後，就見到 Hailey 行路有點踉蹌，腳步輕浮，像隨時會跌低。我心裡一緊，忍唔住放慢腳步，遠遠跟在佢後面，想睇清楚佢會唔會有事。
 
點知佢一出廁所，整個人突然失去重心，身子一歪，幾乎要倒落去。
 
「小心！」
 




我下意識衝上前，雙手伸出穩穩扶住佢的肩膀。
 
Hailey 兩頰泛起一層淡淡紅暈，好似被夜燈照亮咁。藍色眼睛原本晶瑩澄澈，此刻卻有點迷離，焦點偶爾漂浮，偶爾又凝住，帶點兒稚氣的無防備。她微微抿唇，像想忍住笑，但嘴角卻不聽使喚地一翹一翹。
 
佢身上既湖水綠色連身裙，布料在夜風下輕輕拂動，襯得膚色更顯白皙。對於我嚟講，呢一幕同以往穿住校服既Hailey截然不同。少咗幾分稚氣，多咗一份成熟既氣質。
 
原來Hailey都大個左咁多。
 
「冇戴眼鏡既靚仔，邊個嚟㗎？咁熟口面既！」Hailey傻笑咁講。
 




聽到呢句，我嘴角不禁向上揚，下一秒收起笑容。
 
只係Hailey未夠18歲，點解會飲醉？
 
如果我冇出去睇住佢，不懷好意既人見到Hailey，Hailey實會有危險。
 
「哇，你真係好人，唔似得某啲人……送完禮物比佢，就比佢鬧到成面屁，唔想…唔想睬佢呀！」Hailey接住講：「喂，靚仔，正常有人送左…送左份禮物比你，你唔會開心咩？開唔開心啫？」Hailey不斷搖動我既臂膀。
 
Hailey比我想像中仲要大力。
 




「當然會開心，但要睇對象同場合。」我簡單回應。
 
「生日送禮物係好正常既事，家陣送禮物都得罪人呀？佢發咩火啫！到底我做錯啲咩喎？」Hailey跪坐地上，大喊道。
 
我單膝跪係地上，凝望Hailey 藍色眼眸。
 
「因為，我唔想…你既努力化為泡影，唔想你失望，唔想你為左我…而犧牲自己。」
 
作為老師，你主動靠近我，但我一定要退後。
 
「太近你，會冇好結果。」阿媽細個成日同我講呢句。
 
上次一齊放學，我諗少左一步，已經傳出謠言。
 
Hailey斷斷逐逐講：「我….點解會….失望….努力….點解會冇用？鍾意一個人唔係會為左對方，而犧牲自己，換取對方既快樂咩？你開心，所以我開心。」




 
問題係你太細個，我唔想你承受咁多野。
 
「正如你所講，對自己總會受影方影響，你開心，所以我開心；你流淚，所以我流淚。如果愛一個人，係唔會想見到對方為自己而犧牲，自己都會心痛。」
 
我摸摸心中胸口，正隱隱作痛。
 
「咁你依家好心痛，對我呀？」Hailey 好開心咁講。
 
我見到Hailey係地上滾動，有幾根髮絲快跌入佢嘴邊。
 
我忍唔住靠近Hailey，輕輕接觸佢頰，掃走髮絲。
 
「睇下你，就嚟食頭髮！仲要地下污糟呀！」我無奈笑住講。
 




「做咩緊張我食頭髮，我食頭髮都唔關你事啦！除非你鍾意我呢？哈哈哈！」
 
我喉嚨微微收緊，但臉上只剩下苦笑，講：「如果我唔係老師，你唔係學生，或者答案就會有唔同。」
 
「咩呀，依家我係你中學朋友個妹，又唔係你學生，點會一樣呀！」Hailey氣鼓鼓嘟起嘴，語氣帶點撒嬌。
 
我忍唔住望住佢，心口輕輕一震，唇角卻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唉，點解你連發脾氣都咁得意……」我低聲感歎，講完就轉過身，背住佢。
 
「放我落嚟呀！」我感覺Hailey打緊我背部。
 
Hailey食左啲咩，力度真係唔可以睇少。
 
我當Hailey既打係背部按摩。




 
「陣間就放啦！忍多左先啦！」我講完下一秒，頭頂頭髮突然迎來一陣痛楚。
 
睇嚟頭皮都需要按摩….
 
「典解你日日都忍齋啡？你真係好鍾意飲齋啡喎！」Hailey玩住我啲頭髮問。
 
「我唔飲就會好辛苦，每一日會好難度過。」
 
一諗起每晚百無聊賴，朝早又冇精神。
 
我唯有每日飲2-3杯齋啡，先可以完成當日工作。
 
「自從你既出現，我日子已經冇咁難過。」我笑一笑講。
 




因為夜晚唔再係漆黑一片，每次Wts信息出現，手機總會出現一絲光芒。
 
之後Hailey不斷喊我既名字，接住講：「我同你講個秘密呀，你唔好同其他人講，講左比人知我就會扯你頭髮，等你甩頭髮！」
 
我既頭皮再次被「按摩」。
 
「好好好，你講。」我講。
 
「如果我唔係鍾意你，可能我就比felix打動左，做左佢女朋友！」
 
「Felix同你表左白？幾時？」我急忙問。
 
我一早就知Felix對Hailey有意思，冇諗過Felix已經同左Hailey表白。
 
我突然好羨慕Felix，呢個年紀鍾意做咩就就咩，唔洗顧慮其他人目光同諗法，相反我就…..
 
「你咁緊張㗎～你估下？」Hailey 頭向前，用住水靈靈既眼睛望住我。
 
「你話講秘密，仲未講完。」我盯住佢講。
 
「我生日之前呀～我都已經拒絕左佢…佢個陣…佢個陣好sad，就好似你唔要我份生日禮物咁，個心好痛…你應承我，以後唔好咁惡對我，唔好忽冷忽熱…鳴鳴鳴…」Hailey哽咽講。
 
Hailey啜泣聲滲進耳邊，好似針一樣一下一下刺住我胸口。
 
我轉過頭，死死忍住想表露嘅表情，但餘光仲係見到 Hailey 眼眶紅晒。嗰一刻，胸口好似比針扎咁一緊。
 
我心入面不停叫自己冷靜，但雙手明明好想伸過去抹佢眼淚，卻只能僵硬咁扶住 Hailey 雙腳，完全動唔到。
 
我望住Hailey，語氣柔和講：「好，以後我就溫柔咁對你，唔再用惡個面對你，好唔好？」
 
「講過要算數，你都知你會反口！講大話甩大牙！」Hailey 甜笑講。
 
見到 Hailey 嗰抹笑意，我心口突然一暖，不自覺咁同佢一齊笑咗出嚟。
 
「Hailey，點解你會揀我唔揀felix？」我問。
 
「你靚仔過felix囉！哈哈哈！」
 
「除左靚仔呢？」
 
之後Hailey只係發酒癲，結果我都係唔知，Hailey點解會揀我，而唔係揀Felix。
 
終於到左婚宴門口，我輕輕將Hailey 放係櫈上，叫Charlotte睇住我。
 
「阿揚，你真係唔話得，背左阿妹咁耐。」Charlotte 感嘆講。
 
「佢係hazel個妹，又係我學生，見到佢飲醉，冇理由唔帶佢返嚟。」我微笑講，試圖掩蓋內心。
 
「阿妹同 Hazel 生得幾似樣……不過，佢對眼最似 Cecilia。」
 
我第一眼望到Hailey，其實就覺得佢同細妹有啲似樣，特別係對藍色雙眼，有時總會令我諗起細妹。
 
Charlotte
停咗幾秒，望向我一眼，再講：「阿揚，你都飲左酒，啱啱又用左咁多體力。陣間我揸車送你返去，你休息下啦。」
 
「你啱啱返到香港，我係咪你架車第一個乘客先？」我馬上開玩笑。
 
「我個車第一個客係我Daddy，你幾時得閒上嚟我屋企食飯？」
 
我諗左陣，講：「我諗下星期…」
 
「呃——嘔——」我望向旁邊既Hailey，佢啱啱好嘔左我件西裝上面。
 
Charlotte馬上比左幾張已開封濕紙巾比我抺去西裝既髒物。
 
「我要去洗手間洗衫，Charlotte你記住睇住Hailey！」講完呢句，我就走左。
 
走前回望，Hailey 已經進入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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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zel 佢地終於影完相，屋企人都接走左Hailey，我同Charlotte一同離開。
 
Hailey依家唔知點樣？
 
係咪嘔得好辛苦？
 
佢瞓醒，會唔會記得我同佢講過既野？
 
如果記得，我應該揾咩藉口…
 
「阿揚，Hailey有Hazel睇住，唔洗擔心。」Charlotte講。
 
「哦…」我敷衍應道。
 
「你好似特別緊張Hailey。」Charlotte繼續講。
 
「我只係諗緊其他野，我下星期四得閒，可以上你屋企食飯。」
 
Charlotte望向我一眼，彷彿好似睇穿我眼神背後，所隱藏既秘密。
 
佢接住講：「你真係諗其他野就好，仲有你上嚟食飯，我會同阿爸講聲。」
 
之後我地一直沉默，直到佢送到我屋企樓下，拋低一句說話：「阿揚，你好好休息，唔好諗咁多野，瞓個靚覺，就天光。」
 
只係我又睇住天亮，一直諗住今日同Hailey相處既點滴。
 
睇嚟今日，我都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