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中的光》: 18 朋友

18 朋友

清晨，子辰醒來的時候，頭像炸裂般痛。

他仍躺在床上，打開曉彤的對話匣，訊息停留子辰昨天下午，傳送給曉彤的「回到家了嗎？今天的測驗如何？」

對，是昨天的。

子辰嘆了一口氣，回想昨晚，曉彤真的很生氣，決定傳一個道歉訊息給她。





呆望住單剔，未讀。撥了電話給曉彤，換來的是斷線。說明了什麼？曉彤刻意不聽電話，也不看他的訊息。

子辰氣餒地嘆口氣，然後起床梳洗。發現自己的動作緩慢，提不起勁。手按了按額頭，果然發燒了。

雖然生病，但今天是數學比賽的特訓，答應了朋友回去幫忙，於是他便硬著頭皮，戴上口罩回校。

回到校園，便看到浩然坐在學校的接待處看書。他看看鐘，距離特訓的時間還有一小時多，便去問問浩然：「早晨，今天為什麼這樣早？」

浩然看到子辰，興高采烈地打招呼：「媽媽要上班，所以提早送我來。」





「原來如此。」子辰咳嗽了兩下：「放學呢？是誰接你？」

「媽媽。」

子辰也猜到霞姨應該沒空接送，不過，他有些預感，擔心巧君能不能準時接放學。

「李sir，你病了嗎？」保安榮叔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包藥粉：「龍角散，很有用的啊，你吃一顆。」

「不需要了，我吃了退燒藥。」





「客什麼氣？拿去傍身！」榮叔將一小包龍角散，塞到子辰的恤衫口袋裡。

「謝謝榮叔。」子辰再跟浩然說：「你在看什麼？」

浩然展示了封面，一本厚厚的《數學挑戰大問答》。

「媽媽買的？」

浩然用力點頭。

「好看嗎？」

「好看。」

子辰看到浩然，整個人都精神了一點，不過頭真的很痛：「我要回教員室了，待會兒見。」





浩然跟子辰揮揮手，然後繼續埋頭看書。

子辰在教員室不到兩分鐘，便被另一位數學老師陳正軒老師召喚，幫忙檢查數學題的答案。

正軒跟子辰是大學同學，也是好朋友，兩人同期進入這所學校任教。所以有時數學科有活動，都會叫子辰一起來幫忙，子辰亦樂於協助。

「生病了便不要回來啦，跟我說聲便好。」正軒讓開座位：「要死了嗎？」

「還未。」

他們邊做，子辰邊咳嗽，開始嚴重起來。

「如果你要吐血的話，我可以幫你叫救護車。」正軒看到子辰咳得很痛苦，但不忘挖苦一下他：「需要嗎？」





「下一題吧。」兩人快速模擬一次比賽的問答環節。

「誰傳染你了？」

「可能淋到雨，回家又沒有第一時換衫洗澡，可能冷倒吧。」子辰聳聳肩，繼續看題目：「這個答案應該是29？」

「親愛的辰辰啊！你還是回家休息吧！」正軒反應很誇張，然後指著題目中的提示：「你看。」

子辰頓時發現看錯題目：「噢，看錯了。」

路過的黃主任也擔心起來：「你要不要先回去？」

「沒事。」子辰撐起精神：「特訓完了才走吧，反正今天沒事做。」

「星期六不去約會嗎？」正軒拿了第三組題目出來。





「她不會有時間去。」子辰接過題目。

「不是吧，就算沒空，見個面都好。」正軒拿出第二組問題咭：「你們多久沒見了？」

子辰尷尬地笑：「可能兩星期吧。」

「噢！不是吧？要分了嗎？」

「昨晚她又提過。」一說到這話題，子辰實在沒信心，摸著額頭，頭便更痛了。

「怎麼又吵了？」

「不要提了。」





「為了什麼？」

「還用說嗎？」

「看開一點吧，以曉彤的家底，要他爸認同你確實要點時間。」

「連你也覺得我的職位很不濟嗎？」

「不，只是那些生意人，不會明白什麼是教育。」正軒聳聳肩：「你是專業的嘛，但他們不會這樣覺得。」

「唉，他爸那邊我還可以應付到，但連她都⋯⋯」子辰說到嘴邊，還是把話吞回去：「不說了，頭痛。」

子辰在正軒面前，已多次表達過跟曉彤的價值觀不同。正軒也提出過價值觀不合，很難長久下去。但子辰卻認為憑著時間的過去，曉彤明白他的立場，會因此而改變。

正軒聽出子辰的苦惱，明白他倆之間存在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解決。

不過凡事樂觀的正軒，給了朋友一個最好的支持，握住他的手：「親愛的辰辰，雖然我的心是琳琳的，但如有需要，我會跟她談談，將我分一半給你！」

「不要。」子辰習慣了正軒隨性的風格，但實在沒精神跟他玩，於是甩開他的手，：「先做正經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