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剎那,浪花歸來,波濤蕩韻,義勇手中日輪劃過抓緊黑刀的雙,解救少年的生死危機。

  一向平靜如水的義勇卻感到心態隨著戰況的推進而有所變法。

  過往的他極力避免抽刀出鞘,也不喜歡像玩鬧一樣不分對手地過招。但當他遇到像眼前猗窩座這樣能力壓自己的強者,他的感官很快就​被磨礪得無比敏稅。

  這埸游走於閻羅殿的戰鬥使得義勇封閉的感覺被喚醒,如同被硬生生拽到強者所在的領域。

  他也終於理解了生死攸關的死鬥究竟能使人的實力提升多少。





  心態蛻變,戰意攀升。形似波浪的斑紋也出現在義勇臉上,鬼殺斑紋劍士再添一人!

  沒等片刻,義勇的刀已出現在猗窩座頸側,帶著驚人水勢重重劈下。

  猗窩座驚險躲過一擊下,再次出拳轟向義勇的腦袋。

  近距離的一擊沒有得手,義勇以更快的速度矮身避過攻擊,而手中的刀更是在不到片刻中直抵猗窩座的脖子!

  水流在刀尖的帶動下劃出半月,猗窩座將身體彎曲至差不多九十度才避過義勇揮出旳一刀,但威勢驚人的浪花仍是在猗窩座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交手片刻後,猗窩座很快發現問題所在。

  是班紋!自波濤狀的斑紋出現後才令眼前的水柱擁有如此的進步。速度攀升、反應更快,義勇的進步全都是自班紋的浮現後才出現。

  義勇突然飛躍的實力令位居上弦的他也不得不更加謹慎出擊。

  貼近的鬼臉打斷義勇的攻擊,思量片刻的猗窩座決定速戰速決。

  「水之呼吸肆之型-擊打潮」流水如同剛柔交錯的防線,瞬間瓦解猗窩座的攻勢。





  流水雖則在猗窩座的拳頭帶出一蓬血霧,但鐵拳所帶出的威勢仍在義勇的腦袋留下一抹猩紅。

  猗窩座很快適應了義勇的速度,以更快更狠的攻勢攻去義勇。

  此刻的炭冶郎看在眼前急在心裏。他很清楚戰況一旦變成拉鋸戰對沒有無限體力的人類相當不利,而且打倒無慘才是今夜的最終目的,如果在這裹和猗窩座糾纏太久,很有可能會導致鬼殺隊千年的努力付諸流水。

  炭治郎很快強逼自己冷靜下來,但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猗窩座的攻擊像磁鐵一樣準確......

  「你的鬥氣久經錘練,接近至高領域。」無限列車決戰前夕猗窩座和大哥的對話此刻在炭冶郎腦中浮現。

  鬥氣!?

  甚麼是鬥氣?是否像嗅覺一樣能令自己感知各種東西一樣?猗窩座就是靠鬥氣戰鬥的嗎?

​ 被敵人盯上的話就有種刺痛的感覺。」就在無數問題在炭治郎腦中浮現之際,昔日和伊之助的交談在炭治郎腦中不斷回蕩。





  「不管是從背後來的攻擊,還是盯著我的視線我都會發現」過往的戰鬥中,伊之助相當依賴用皮膚感知敵人的攻擊,這也是他在遊郭一戰中能發現技夫太郎攻擊的原因。

  而要是對方帶著殺氣的話,更是感到皮膚傳來強烈的剌痛感。

  不過這種感知方法並非萬能,假若對方沒有殺氣的話就很難察覺。

  那麼......有沒有可能屏蔽殺氣,擾亂猗窩座的戰羅盤?

  和猗窩座鏖戰的義勇很快落入下風,猗窩座更是趁著住義勇露出破綻之際揮拳出擊。

  「火之神神樂-圓舞」黑刃帶著焰浪朝猗窩座的脖子斬去,但這一擊依舊沒有奏效,猗窩座只是微微轉頭便徒手接下這一擊。

  下一秒,惡鬼回眸,猗窩座帶著無盡殺機的拳頭朝著炭治郎毫無防備的核心揮去。





  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現,勝利的天秤也悄然傾向人類的方向。

  剛剛必中的一拳沒有命中少年,炭治郎左手猛的發力,靠著刀刃完成一個空翻躲過致死的一擊。

  雖則炭冶郎的腹部多添了一道血痕,但這記空翻也帶著少年脫離生死險地。

  炭治郎的介入令義勇取得片刻喘息的時間,舞動著的浪花再度和猗窩座的拳風交織
碰撞

  
鬥氣、磁鐵、羅盤、感知、殺氣,記憶的串連和線索連在一起,合成為打開至高領域大門的鎖匙。

  而在那道大門的前方,隱隱若若看見一道人影......是父親!

  記憶中的父親擁有和自己一樣的烈焰斑紋,更是如同植物一樣的存在,幾乎沒有感情上的起伏。父親總是那樣的沉穩,甚至在重病將死之時也沒有絲毫改變。

  每次想起父親,炭治郎的腦袋總是會浮現父親柔和的笑顏以及他沉靜的涓涓細語。





  每年年初,竈門家的家主都要跳代代相傳的神樂舞。更是要將十二種舞型從日落一直跳到天明,重複成千上萬次,非常嚴苛。

  而跳神樂舞的責任自然落在父親炭十郎的肩膊上。但當父親的病情開始惡化時,年幼的炭治郎多麼希望由自已代替爸爸跳神樂舞。

  但父親只是平淡地拒絕炭治郎的好意。即使已經病入膏肓,但父親從不認為跳神樂舞是件苦差事。

  比較有趣的是,年輕時剛從爺爺哪裏學會跳神樂舞時,明明身體比現在更年輕更有活力卻總是會跳得喘不過氣來,非常難受。

  對此的解釋是,父親認為剛開始學會跳神樂舞時有太多無用的動作,而經過成千上萬次的舞蹈後,漸漸學會了正確的呼吸和動作,能用最少限度的動作使出最大限度的力量。

  「如此......頭腦中就會逐漸變得透明。」

  「透明?」





  「對......剛開始時要張開五感認識自己的全部身體形狀直至每根血管。雖然很痛苦,只覺得這樣堅持下去只會進入死胡同。但當記住並吸收足夠多有關動作的東西後,便會自然把不必要的動作刪去,封閉起來,只留下有用的動作。」

  「封閉起來?」

  「嗯......就像人想認真聆聽聲音的時候會閉上雙眸一樣。久而久之......體內血管和肌肉的開合便會如同眨眼一樣......簡單迅速地完成。那時......通往「通透世界」的道路便會開啟.......一個只有竭盡全力......拼搏痛苦之後才能達到的領域。」

  「我也能辦到的嗎?」對於父親莫名其妙的話,年幼的炭治郎自然不明白。但父親的話卻令他對那個透明的「通透世界」多了一份憧憬。也許少年真的有一天能到達那個透明的世界......

  大雪紛飛,父親
逝去的十天前,山對面的地方發生了熊吃人的事件。竈門家因此在家的四周點燃篝火而且牽上了掛有鈴鐺的繩子。

  深夜,大家都熟睡的時候,惟獨炭十郎一人醒來。

  「炭治郎,跟我來。」輕輕喚醒炭治郎後,父親便帶著他走到屋外。

  皓月懸空,站在兩父子身前的駭然是一隻食人巨獸!

  眼前的巨熊足有九尺之高,來到此處之前已有六人命喪熊口。

  父親在熊還未搖響鈴鐺之時便察覺到熊的氣息令炭治郎大為震驚,更是只提著一把斬柴用的斧頭便直面如此龐大的食人兇獸!

  「肚子餓很可憐,但是不能再讓你靠近這裏。想傷害我家人的傢伙不管來幾個我都不會手下留情。不聽警告的話......我便奪你性命。」

  也許是父親的話剌激了巨熊,和炭十郎對視片刻的巨熊張開血盆大口,向炭十郎襲去。

  巨熊即將沖破鈴鐺之際,父親高高躍起,手中的斧頭帶動圓斬在熊的脖子處帶出一道血斬。

  脖子和人類銅體一樣粗的巨熊頭顱也在這一擊下轟然落地。

  雖然炭治郎的眼睛沒能跟上動作,但他認為剛剛父親至少在秒速內揮了兩下斬擊,不然憑那把斧頭的闊度是不可能一擊斬下熊頭的。

  最不可思異的是父親的氣味沒有絲毫動搖,父親在斬下熊頭的前後都沒有恐懼、沒有畏縮、更沒有殺氣,依舊是和往常一樣散發著植物氣息的父親。

  「你......都看到了嗎?」

  「看......看......看到了......爸爸無事吧?」

  「無事,不要忘記剛才看到的東西。」

  時至今日,炭治郎終於明白那是能看見「通透世界」的父親給自已身體力行的演示。

  而他也卒之能夠理解剛剛他在不依靠師兄的解圍下仍能躲過猗窩座致死的一擊正是因為他在那一瞬間進入了......那個「通透世界」!

  在那個世界中,身體是透明的,連肌肉、血液乃至內臟也都清晰可見。

  之前在刀匠村和半天狗交手時能發現他藏於心藏的本體,想必也是意外進入「通透世界」所帶來的意外收益。

  看著和義勇戰成一團的猗窩座,炭治郎的戰意攣升......他終於開啟通往至高領域的大門!

  炭治郎發現進入通透世界後,自身肌肉的收縮能更隨心地把握,對動作的預測及對攻擊的迴避速度也有顯著的提升,甚至連對手肺部的活動以及血管的流動收縮都變得清晰可見。

  這樣的他......說不定真的能靠著封閉猗窩座對鬥氣的感知來斬掉他的脖子!

  炭治郎邁入至高領域的同時,義勇和猗窩座已完成無數個回合的交鋒。

  長龍咆吼,流水翻滾,戰場除了舞動的水龍還有從二人身上溢出的鮮血。

  交手至今的義勇越感吃力,精準強力的攻擊只能在猗窩座身上留下很淺的傷口。水之呼吸的戰法更是已經被猗窩座一一看穿。

  此刻的猗窩座在義勇眼中彷如修羅,是捨棄一切只為戰啊的武痴。


  而面對這樣的一個武痴,唯有握緊手中日輪,戰至天明!

  但理夢總是和現實差得很完,猗窩座下一秒的話直令義勇如墜冰窖:「看來......水之呼吸的全部劍法已經用完。已經足夠了義勇,該結束了。真虧你能堅持到現在啊!」和充滿嘲諷的話語一同到來的還有猗窩座暴戾的拳風。

  一旁的炭治郎只看得心急如焚,但此時的他更加要冷靜,一定要盡快看清楚場內的所有細節才能行動。

  義勇身體似乎即將到達極限,此刻的他只能靠著斬殺眼前惡鬼的意志咬牙堅持下去。

  日輪再次帶著波濤斬向猗窩座的脖子。

  刀刃臨身至際,猗窩座卻在了一個出乎埸內所有人的舉動,揚起手中拳頭,他竟真的用自身的血肉從刀側下手,打斷義勇的日輪!

  「永別了。」血花四濺,猗窩座的拳頭狠狠打入義勇的核心!義勇錯愕的表情似乎預示鬼殺隊繼胡蝶忍陣亡後,再添亡魂。

  猗窩座的臉上卻沒有得手的喜悅。手臂緩緩抽出,映入眼簾的卻只有半條手臂!

  剛剛的血花是猗窩座自己的!本該命中義勇的拳頭在黑刃的揮動下轟然落地!

  而救下義勇性命的人自然是黑刀的主人-竈門炭冶郎!

  如烈焰般的呼吸自炭治郎口鼻中呼吐而出,更深的斑紋和髮色更是預示
竈門少年已完成蛻變。

  險死的義勇對炭治郎
的改變和剛剛的攻擊震驚萬分,呼吸的聲音還有頭髮和眼睛都不一樣了。

  猗窩座同樣對炭治郎的改變感到無比驚訝。他從炭治郎身上嗅到很重很重的危險機,體內的細胞和汗毛都在叫囂著要殺掉眼前的人。這情況是猗窩座自成為鬼後第一次遇見的。

  「術式展開終式-青銀亂殘光」成千上萬道拳風化身飛彈向義勇和炭治郎攻去。飛彈所過之處,地板、牆壁、天花盡皆碎裂。

  看著上千道呼嘯而來的拳風,義勇感覺這次的攻擊速度和威力遠勝以往,也不知道「凪」能否全數擋下。

  同樣身陷攻擊範圍之內的炭治郎所看的卻和義勇截然不同。

  時間在炭治郎眼中全都好像變慢了一樣。不對......如其說是時間變慢,倒不如說是動作看起來變緩了。

  與如同時,拳風已在義勇的軀體上留下朵朵血花!

  「無法迴避......百發亂彈幾乎同時發出,就算是使用了凪也未能全數擋下......」身中多擊的義勇終於缺力倒下,重傷跪地。

  看著無力倒下的義勇,猗窩座沒有急於了結對手性命,而是開始游說他加入惡鬼陣營:「
你不必像炭治郎或杏秀郎那樣死去,你也變成鬼吧義勇。」

  跪倒在地的義勇卻無心在意猗窩座的勸降,因為......因為炭治郎此刻正提著日輪站在猗窩座身後,而對氣息格外敏感的猗窩座竟沒有發現他!

  沒......沒有氣息?

  為甚麼猗窩座沒有發現他?

  千百條疑問在義勇腦中奔
騰,但無論如何此刻的首要任務是要斬殺猗窩座,只望炭治郎能在猗窩座發現前幹掉他。

  「快砍啊炭治郎,趁他還未發現砍掉他的脖子!」生怕猗窩座發現身後炭治郎的義勇內心雖然焦急卻只能在心中納喊。要是錯過這
千載難逢的機會,以二人的狀態肯定打不倒猗窩座的。

  「猗窩座!我要斬斷你的脖子!」未等猗窩座發炭治郎,少年已自動暴露位置。

  炭治郎的舉動大大出乎義勇意料,但現在已來不及阻止了,猗窩座的鐵拳頭來到少年身前。

  猗窩座似乎對炭治郎在「青銀亂殘光」的掃蕩後仍活著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始終認為這些小小的變故並不影響戰果。

  不管怎麼樣的攻擊都能被他的「破壞殺-羅針」感應。對手的鬥氣越強,羅針的反應也就越強。眠前的少年,不過是個將死之人。

  但猗窩座很快察覺不對勁,眼前的少年彷彿變了另一種生物,一種沒有絲毫鬥氣的生物。

  冷靜......他的攻擊來了!

  「火之神神樂-斜陽轉身」焰浪呼嘯,赤龍纏繞。黑色刀刃劃過猗窩座的脖子,將惡鬼的血肉啃食殆盡!

  赤焰焚燒的不只有惡鬼的身體,還有以往少年所有的不甘。炭治郎終於達成了他和煉獄大哥變強的約定,此刻的他已經足夠強大了,這一次輪到他守護和無限列車的自己一樣跪倒在上弦面前的人了!

  血液四溢,頭顱自脖子處滑落。猗窩座不敢相信少年真的能堂堂正正的打敗自己!

  猗窩座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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